古玩街一處僻靜的角落裡。
「叮鈴鈴……」
「嗡嗡嗡……」
陳魚第一次見羅盤震動的這麼歡快,而對面的少年,也是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鈴鐺。
「它們……認識?」陳魚懷疑道。
「我也不清楚。」陸寧搖了搖頭說道,「剛剛在路上,招魂鈴忽然響了起來,我還以為它是感知到你身上的煞氣了。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感應到了你身上的羅盤了。」
「招魂鈴?」陳魚猶豫了一下問道,「能給我看看嗎?」
「不行!」陸寧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嚴欣就先替陸寧拒絕了,「陸寧哥,不能把招魂鈴給她,我爺爺的羅盤就是給她弄壞的。」
陸寧有些不大相信的看向嚴欣,嚴爺爺的羅盤威力強大,哪裡那麼容易被弄壞。
「不信你問我哥。」嚴欣拉出自家大哥作證。
嚴威猶豫了一下說道:「羅盤確實是從這位道友手裡拿回來之後就壞了。」
「我說你們兩兄妹沒完了是吧。」陳魚頓時怒了,「你們要是實在不甘心,咱們去報警,警察要是說是我弄壞的,我賠給你們。」
「玄學界的事情怎麼能去找警察。」說到找警察,嚴欣又想起自己差點被當成搶劫犯抓去警局的事情,頓時氣的臉都白了,「哪有天師動不動就報警的。」
「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嗎?有事找警察啊。」陳魚嘲諷道。
「你……」
「你們別吵了。」陸寧算是看出來,這兩人有過節,不過他本身對於招魂鈴和羅盤能產生共鳴的事情也很好奇。而且大庭廣眾之下,陳魚也不可能對他的招魂鈴做什麼手腳,於是他非常大方的把招魂鈴遞到了陳魚面前。
「給你。」
陳魚詫異的一抬眸,顯然沒想到對方能在朋友極力阻止的情況下,還能大方的把法器借給自己查看,頓時對少年多了一絲好感:「謝謝。」
「不客氣。」陸寧微微一笑,嘴角漾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陸寧哥……」嚴欣見陸寧真的把招魂鈴給了陳魚,不贊同的喊道。
「沒關係的。」陸寧朝嚴欣安撫性的笑了笑,見到少年的笑容,剛剛還一肚子不滿的嚴欣瞬間安靜下來。
嚴威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又是一陣搖頭,陸寧明顯把欣兒當妹妹,但是自家妹妹卻不這麼想啊。
陳魚一手羅盤,一手招魂鈴,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招魂鈴身上的氣息非常的熟悉,仿佛她應當會用這件法器一般。
「你……啊……不好意思,我叫陳魚,耳東陳,鯉魚躍龍門的魚,你叫什麼?」陳魚覺得少年大方爽快,於是說話的時候也客氣了很多。
「陸寧,海陸空的陸,寧靜的寧。」陸寧自我介紹道。
「陸道友。」陳魚晃了晃手裡的招魂鈴問道,「能告訴我你這件法器的功用和來處嗎?」
陸寧點了點頭說道:「招魂鈴是我奶奶留給我的法器,主要的功用是招魂。三百年以下道行的鬼魂,聽到鈴聲都會不自覺的迷失神志,喪失戰鬥力。」
「一次鈴聲可以控制幾隻鬼魂?」陳魚出聲問道。
「我的修為有限,每次最多三五隻吧,如果道行都是三百年的厲鬼的話,一次最多兩隻。」陸寧回答道。
「這樣啊……」陳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把鈴鐺再次舉高,一陣風吹過,鈴鐺晃動了幾下,但是卻並沒有鈴聲響起。如此反常的一幕,陳魚竟然沒有一絲覺得奇怪的地方,她心裡甚至隱隱覺得,招魂鈴的威力遠不及此。
「還給你,謝謝。」陳魚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件法器這麼的……了解。
「不客氣。」陸寧把招魂鈴重新系在腰間。
「我的羅盤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可能我爺爺和你奶奶年輕的時候認識,所以這兩件法器也認識。」陳魚猜測道,「我爺爺叫吳禮,你聽你奶奶提過嗎?」
陸寧搖了搖頭,回道:「我沒見過我奶奶,她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呃……」陳魚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答案,頓時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事的。」陸寧見陳魚一副尷尬的表情,頓時忍不住一笑。這種表情出現在普通人身上還可以理解,但是天師都知道人死後不過是去地府投胎而已,所以對於親人的離世,天師反而沒有普通人那麼多的感傷。
「叮!」
正在這時,陳魚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陳魚掏出來一看,尷尬的表情瞬間變的開心起來。
三哥:(我下午回平城,晚上一起吃飯。)
三哥要回來了!陳魚開心的已經完全沒心思好奇招魂鈴的來歷了,她朝眼前少的少年揮了揮手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緣再見。」
說完,陳魚也不等對方反應,轉身刷的一下就跑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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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魚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給自己洗了澡,洗了頭,換了一身好看的新衣服,要不是不會化妝,估計還能給自己上個淡妝什麼的。
因為樓銘體質的特殊性,需要避免接觸人群,所以他所謂的回平城,其實只是到達平城郊區的一棟民房裡,而不是真正的進入市區。
下午五點的時候,天剛擦黑,陳魚坐在民房的客廳里,眼睛透過窗戶直直的往外看著。
不一會兒,吉普車的車燈照進了院子,緊接著三輛吉普車停在了院門外,陳魚逆著刺眼的車燈光,一眼就鎖定了樓銘的身影,開心的跑出房門迎了上去:「三哥!」
陳魚一下就跑到了樓銘身前。
「等很久了?」樓銘見到陳魚洋溢著笑容的臉,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笑意來。
「嗯,可久了,我等了三天呢。」陳魚算的可清楚了,自己已經三天沒有見到三哥了,電視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四捨五入都十年了,十年都可以生娃娃了。
「抱歉,下次不會了。」樓銘見陳魚說的認真,以為她是無聊了,忍不住心疼道。
「你說的哦。」陳魚可是記住這句話了。
「我說的。」樓銘笑著保證道。
「嘿嘿……」陳魚笑的得意,仿佛自己占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似的。
說到占便宜,陳魚的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了樓銘的唇上,而後……陳魚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三哥,你怎麼好像瘦了?」
沒錯,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樓銘的輪廓變的更鮮明了,嘴唇也少了一絲血色。
樓銘一僵,隨即若無其事的笑道:「最近太忙了,都沒有好好吃飯。」
「那我們現在就去吃,何助理準備了好多好吃的。」陳魚一聽樓銘沒有好好吃飯,拉著樓銘就往屋裡跑,全然忘記了後面站著的毛大師以及樓部長。
毛大師和樓新城站在一邊全程目睹了兩人的互動。毛大師還好,之前就見過了,但是樓新城則不一樣。樓銘這樣的一面他還是第一次,不,如果醫院那次也算是一次的話,那麼這算是第二次。
兩次都是對待同一個人,兩次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樓銘。
樓部長不自覺的想起幾個月前,妻子打電話跟他說,為樓銘物色了一個命格非常好的女孩做媳婦的事情。當時妻子是怎麼說的,好像是說,樓銘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小樓,其實心裡極度的渴望家庭的溫暖。他甚至為了去見淙淙,冒險用鎮煞符鎮壓住煞氣回了一趟家。
樓銘身上的煞氣會影響壽命的事情,樓部長一直沒有告訴妻子,所以當妻子為樓銘無色妻子人選的時候,樓部長雖然不是很贊同,但是卻不好反對。同時,也是因為他知道樓銘肯定不會答應,所以就沒有刻意阻攔妻子。
但是如果……如果能夠找到一個人,能夠讓樓銘一直擁有像剛才那樣的,那樣輕鬆愜意的神情的人,樓部長想他忽然有些理解妻子了。
「樓銘和她,一直是這麼相處的?」樓部長這兩天已經收集了很多關於陳魚的資料,包括她從小被拐賣,然後被陳陽從青木省帶回來,第一天就溜進了小院,經常半夜爬牆去找自己兒子的事情。
以及……陳魚是唯一一個不懼怕樓銘煞氣的人。
「陳魚是唯一一個不受樓銘煞氣影響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樓銘可以毫無顧忌相處的人,所以陳魚對樓銘來說很特別。」毛大師回答道。
「樓銘喜歡和她在一起。」樓部長仿佛在問別人,又仿佛在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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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四個人一起吃的,陳魚的胃口很好,看她吃的香了,桌上的其他人也不自覺的多吃了兩口。
陳魚不光自己吃,還給樓銘的碗裡夾了好多她覺得很好吃的菜,樓銘見狀只是淡淡的笑笑,而後一樣不剩的全吃了下去。
「三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帝都?」陳魚忽然問道。
「想家了?」樓銘問道。
「我哥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陳魚解釋道。
「本來是打算今天晚上飛的,不過天氣預報說帝都有雷雨,飛過去可能不能降落,所以可能要明天才能回去。」樓銘說道。
「這樣啊。」陳魚用筷子戳著碗,眼珠骨碌碌的轉。
「想什麼呢?」陳魚的眼珠實在是轉的太明顯,樓銘想忽視都難。
「我……我在想今天晚上的事情。」陳魚心虛的垂下眼睛,絕對不能讓三哥發現自己在想是今天晚上跑進三哥房間告白呢,還是回了帝都再告白的事情。
「晚上?」樓銘詫異道,「你晚上還有事情要做?」
「啊……」
「陳小友是不是想去參加鬼市?」毛大師忽的想起之前嚴崇明和他提過的今天晚上有鬼市的事情,於是猜測道。
「對!」陳魚感激的看了一眼毛大師,她正找藉口呢。
「鬼市?」樓部長有些好奇的看向毛大師,「是……那種傳說中的,鬼魂集聚的鬼市?」
「沒錯。」毛大師解釋道,「一般的鬼市是在七月半之後,因為鬼門打開,地府各個階層的鬼魂都會回到陽間,就和人類趕廟會差不多。最開始是一些沒有親人可見的鬼魂在一起交易物品,慢慢就發展出了鬼市。但是平城這次的鬼市和七月半的不一樣,這次鬼市聚集的都是一些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以及修煉有成的精怪來參加。」
「這種孤魂野鬼組織的鬼市,天師也可以參加嗎?」樓銘皺眉問道,鬼魂和天師不是天敵嗎?
「天師只抓有威脅的厲鬼,一般的鬼魂不會去管。」毛大師解釋道,「而且,像這樣的鬼市背後肯定是有人坐鎮的。雙方都有默契,不會在鬼市動手。」
「這次的鬼市是誰在主持?」陳魚好奇的問道。
「聽說是山里一隻修行了五百年的黃大仙。」毛大師笑著說道,其實真正的大BOSS應該是嚴崇明,要不是嚴崇明默許,一個五百年的黃鼠狼哪裡敢囂張。
「三哥……我好幾年都沒有去過鬼市了,今天晚上反正也飛不了,不如我們去看看?」陳魚提議道。
「你去吧,我身上有煞氣,對那些鬼怪會有影響。」樓銘說道。
「有我呢,我幫你封印啊。」還能趁機占一下便宜,陳魚的目光立刻鎖定樓銘的唇。
「是了,你會畫鎮煞符。」樓銘眼睛一亮道。
鎮……鎮煞符……
陳魚忽然發現,鎮煞符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討厭了,到底誰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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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的地點,正好也在郊區,所以兩人過去的時間並不長,只花了十幾分鐘就到了。樓銘第一次參加鬼市,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鬼魂蹲在地上擺攤的感覺很是新奇。
「他們賣的都是什麼?」樓銘指著一隻身上披著幾根綠草的鬼魂問道,那隻鬼魂的身前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那是一隻落水鬼,他賣的是他身上的水草。」陳魚說道。
「水草也能賣?」樓銘驚訝道。
「他運氣比較好,掉落的地方陰氣較重,所以身上才會纏著九陰草,九陰草對於一般的鬼魂來說有補充陰氣,穩定魂體的作用,和人類補身體用的人參差不多。」陳魚解釋道。
做了落水鬼,還能算運氣好?
「那只是吊死鬼嗎?」樓銘指了一隻舌頭幾乎快拖到地上的女鬼問道。
「沒錯。」陳魚看了一眼吊死鬼身前的東西說道,「她賣的是一隻髮簪,應該是她生前的東西,怨氣極重,是詛咒的好器物。」
「這東西也可以拿出來賣嗎?」樓銘一聽說那髮簪是詛咒的器物頓時眉頭一蹙。
「三哥,這裡是鬼市,賣的東西,基本對活人都沒啥好處的。」陳魚趴在樓銘耳邊小聲說道。
樓銘耳朵有些癢,忍不住往後躲了躲。
「三哥,我們去前面看看吧,前面有一些精怪,他們通常會賣一些有趣的東西。」陳魚也覺得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實在不適合兩人約會的時候看。
沒錯,這是陳魚意識到自己喜歡三哥後第一次單獨出來玩,可不就是約會嘛。
「嗡嗡嗡……」
「叮鈴鈴……」
才走到精怪攤位附近,陳魚袋子裡的羅盤忽的又震動起來,緊接著一道熟悉的鈴聲同時響起。
招魂鈴的鈴聲一響,鬼市裡的鬼魂轟的一下全都抬起頭,嘰嘰喳喳的尋找招魂鈴的方位。陸寧連忙按住腰間的招魂鈴,讓它不要再響。
「嗡嗡嗡……」
「叮鈴鈴……」
仿佛回應羅盤一般,招魂鈴又響了一聲。
「這位道友,你既然來了鬼市,那麼就該守規矩。」一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黃鼠狼走到陸寧面前,語氣不善的警告道。
「抱歉,我馬上就讓它安靜下來。」陸寧連忙道歉道。
陳魚自然也察覺到了鬼魂的騷動,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熟悉的少年,抬手拍了拍羅盤:「安靜。」
羅盤聽話的安靜下來,招魂鈴的鈴聲也在瞬間停止。
陸寧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著黃大仙再次賠禮道歉之後,轉頭對上了陳魚的視線。
「陳道友?我說招魂鈴怎麼忽然就響了起來,原來是又遇見你了。」在鬼市遇上熟人,陸寧還是很高興的。
「給你惹麻煩了,不好意思。」羅盤惹出來的麻煩,陳魚自然要道歉。
「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少年笑的開朗,小小的酒窩再次浮現,即使是在陰森的鬼市里也顯得生氣勃勃。
「你來買什麼?」陳魚好奇的問道。
「泰山石。」陸寧回答道。
「泰山石?這裡有泰山石嗎?」泰山石是玄學界裡最常用來鎮邪的東西,泰山石擁有天然的鎮邪功效,它威力不是很大,但是卻擁有邪祟不侵的特性。所以在陰煞之地待的時間越久的泰山石,功效就會越好。通常能被天師看上眼的泰山石,最少要擁有數百年陰煞侵蝕的經歷。
「嚴爺爺說這裡會有,所以我和嚴欣嚴威一起來找。」
「他們也來了?」陳魚對嚴家兄妹沒什麼好感,再加上每次遇上嚴欣都要吵上一架,陳魚今天和樓銘難得一起出來約會,可不想壞了心情,於是轉身打算拉著三哥往另一個方向逛去。
只是她一轉頭,卻發現樓銘的臉色有些不對:「三哥,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樓銘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陳魚擔心的走過去,一把握住了樓銘的手。
被陳魚握住的瞬間,樓銘驀的一下就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心頭那股無端的酸澀忽的就消退了許多:「我沒事,不和你朋友多聊一會兒。」
朋友?陳魚回頭瞅了一眼陸寧,少年察覺,回了她一個帶著酒窩的可愛笑容,陳魚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而後回過頭,扯了扯樓銘的袖子,讓樓銘彎下腰來,這才小聲的說道:「其實我和他不熟的。」
樓銘一愣,眼裡的思緒被一道光劃破,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三哥,我們回去吧,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陳魚來鬼市主要是為了和三哥獨處,既然三哥不喜歡這裡,那麼他們回去就是了。等明天回了帝都,又可以整天窩在三哥的小樓里了。
陳魚想想就覺得開心。
「陸寧哥,找到了,你快來……」嚴欣的聲音忽的從後方傳來。
「陳道友,我先過去了……」陸寧和陳魚打招呼。
「你去忙吧,我也逛的差不多,要走了。」陳魚揮了揮手。
陸寧點點頭轉身朝嚴欣跑去,而陳魚則拉著三哥的手,偷笑著往外走去。
走了沒多遠,樓銘察覺到兩人的手似乎從剛才起就沒鬆開,頓了一下之後,努力克制心頭的不舍,想要把手掙開。
只是他的手才一動,陳魚卻握的更緊了,樓銘詫異的轉頭望去。
「這裡的鬼怪喜歡拉客的,我牽著你,他們就不敢了。」陳魚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嗎?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沒有拉客啊?樓銘雖然心頭懷疑,不過手卻誠實的沒有再掙開。
陳魚滿臉的小得意,低著頭不讓樓銘看到她的表情。
「看前面,小心跌倒。」樓銘忍不住提醒道。
「不會……」陳魚最後一個的字還沒來及說出口,忽的一道巨大的氣浪把她整個人都吹飛了出去。兩人飛起的瞬間,樓銘長臂一伸,把人圈進懷裡,墜地的時候給陳魚當了肉墊。
「啊啊啊……」
猶如狂風過境,剛剛還一派祥和的鬼市,忽然就變的飛沙走石,鬼哭狼嚎起來,參加鬼市的鬼怪驚慌的四下逃竄,卻又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走。
「鬼王!」陳魚從地上爬起來,一眼就看到了那隻飛在半空,正張口吞噬鬼魂的鬼王,「這裡怎麼會有鬼王?」
「快跑!」黃鼠狼試圖多救下幾隻被吞噬的鬼魂,但是鬼王吞噬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陸寧哥!」嚴欣的身體也被巨大的吸力吸的飛了起來,鬼王雖然不吞噬生魂,但是卻不妨礙他一掌拍死活人之後再吞。
「欣兒!」嚴威和陸寧兩人一左一右拉住嚴欣的手,才勉強把嚴欣拉了回來。
「我們快走。」嚴威拉著嚴欣就要離開。
「你們先走。」陸寧抽出桃木劍,擰眉看著鬼王。
「陸寧,我們不是鬼王的對手,先離開這裡,我打電話叫爺爺過來。」鬼市里是沒有手機信號的,只能出去再打電話。
「你們先出去,我能救幾隻是幾隻。」
「這事和你又沒關係?」嚴威簡直要急死了。
「鬼王是我放出來的。」
「泰山石又不是你帶來的,你又不知道裡面封印了鬼王。」原來剛剛陸寧想買泰山石,正要用靈力試探泰山石的品階,結果一不小心解開了上面的封印,忽然從裡頭跑出來一隻窮凶極惡的鬼王,才有了這樣一出。
「你們別管我,先出去。」就算不為這些孤魂野鬼,這麼大一隻鬼王也不能放他離開這裡,陸寧解下腰間的招魂鈴,甩手朝鬼王扔去。
「叮鈴鈴……」
招魂鈴在巨大的陰氣中顫動,發出一陣一陣的鈴聲,鬼王似乎被吵的不耐煩了,反手一掌把招魂鈴拍飛了出去。
「嗡嗡嗡……」
本來安靜待在陳魚麻布袋子裡的羅盤,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狠狠的一下撞在了鬼王的腦袋上。
讓你欺負鈴鐺,讓你欺負鈴鐺……
「……」因為本身的靈力沒有完全恢復,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的陳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