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維爾和她的研究團隊們最近一直在忙於攻關一個問題米莉亞跟盒子之間的關係宇宙四處燃燒的戰火也無法轉移他們在這方面的注意力少有點讓人感覺彆扭我們都知道個世界上每天同時處理人和盒子的基本上都是火葬場的……
說起來不吉利米莉亞真的是個跟盒子有不解之緣的女孩我深有體會是塔維爾為我們演示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試驗之後：
首先她讓米莉亞鑽到了一個容器裡面前者並不怎麼困難她最初從容器里出來的時候只是個嬰兒而現在卻已經差不多長成了個亭亭玉立的姑娘於本身身材就瘦瘦小小自從年滿十四歲以後到現在似乎已經停止發育（默哀）米莉亞在蜷縮起來的時候正好可以鑽進容器裡面看來那倆盒子跟她完全就好像是配套製造的——雖然也不知道是誰配誰的套。
我想起了水銀燈傢伙也是跟盒子配套的……好吧跑題了。
言歸正傳爾為我們演示的時候讓米莉亞鑽進容器之一在裡面留了一個小巧的通用探針帶有攝像功能亞把它抱在面前一個勁做鬼臉研究員們從外面閉合了容器最近的研究進展之一找到了對這兩個容器的簡單控制方法。
隨著盒子的蓋被關閉猜發生了什麼？
就如很多人猜到的那樣亞不見了。
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我和姐姐大人都忍不住輕聲驚呼起來傳回來的畫面上做鬼臉的少女隨著上方的光線一暗便立即消散在空氣中連過程都沒有微微震動幾下探針在失去外部支撐之後自己調節姿態產生的震盪個助理技師的控制下探針開始在容器裡面到處遊走傳回來的畫面顯示里已經空空蕩蕩。
我本能地以為米莉亞又發生了傳送實上一個容器裡面也是空的。
「當它的水晶內膽恢復鎖定狀態之後小女孩就會脫離實體形態維爾的語氣中有一點點興奮面前的現象讓她非常感興趣事實上她一直都在那裡面。」
一個助理技師上前打開了容器的蓋子亞從裡面坐了起來嘻地對眾人揮手致意始思考一個問題：她的衣服是怎麼跟著一起消失然後出現的……好吧我的毛病之一上想不通的事情的時候就乾脆不想就胡思亂想事兒姐姐大人小時候一直以為我長大可能要成個哲學家後來的事實證明畢達哥拉斯也不是靠神溜出名的。
塔維爾揮揮手在這幾天的試驗里配合出默契的米莉亞立刻吐吐舌頭躺了回去器重新關閉的一瞬間畫面里的小女孩又不見了！
「她在裡面過是以超資訊的形式和水晶內膽結合在一起還有一部分信息彌散在容器里的空間中和四周環境產生直接交互許是為了記錄歷史的變遷莉亞的創造者顯然沒想到這套系統最終還是沒經受住戰火的考驗而產生了破損亞在容器內以超資訊存在的時候彌散在外的信息遭到了破壞她遺忘了大量知識。理論上是這樣。」塔維爾一邊低聲說道飛快地在空氣中指點了幾下一個控制終端自己的手按在終端上面手掌邊緣如同液態金屬一樣波動了一下散發著藍光與終端融合在一起地和這套科研輔助系統交互起來研究型使徒的天賦能力十分擅長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能夠快速操縱任何資訊的形態兼容性來講希靈主機都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自從有了塔維爾泡泡就不再自己生成3的模擬器了。
塔維爾的操作快速而讓人難以理解姐姐大人只能靜靜地看著她還能帶給我們什麼更多的驚喜最終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並不是更複雜的符號之類米莉亞那笑嘻嘻的面容以及傳入耳中的帶著點機械顫音的少女聲線：「嘿嘿能看到你啦！」
「米莉亞？」
我的聲音聽上去可能有點古怪得理解對方根本就沒有身體連蓋亞那樣的一個虛影都沒有何監控畫面上看去容器裡面都是空蕩蕩一片莉亞的形象卻清晰地出現在全息投影上我的感覺就好像在跟一束電磁波對話說一個鬼魂前的全息畫面就是接收到這個鬼魂信號的靈異物品——這丫頭從一開始跟我們認識的時候就伴隨著一連串的鬧鬼事件她算是回到原點了。
「這是模擬信號一個非常複雜的代碼破譯機制能夠和處於超資訊狀態的米莉亞取得聯繫自己的思想直接進入這裡的分析系統次試驗的時候她用這種方式嚇了所有人一跳：因為研究所的信息防火牆形同虛設了！」
塔維爾到現在說起 來語氣中還帶著不可掩飾的驚訝感覺大人則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從剛才開始就想問了超資訊到底是什麼？」
「舊帝國已經失傳的技術製造世界之心。」塔維爾沉默了兩秒鐘才慢慢說道到的某個關鍵詞彙再一次挑動了我們的神經。剛才已經聽過一遍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次自己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世界之心？就是那個？」
塔維爾點點頭：「是的陛下那個。」
「那個？」
塔維爾用力點頭：「恩。」
姐姐大人開始用力擰我的頭皮……
「好好好之心白了。」我一邊脫離自家姐姐的魔爪一邊趕緊嚴肅起來回憶起了世界之心的相關知識。它是世界演化過程中的信息糾纏點大爆炸初期的第一個字節宇宙熄滅之後的回車符父神是這麼跟自己說的西是整個世界所有信息的源點從世界之心散發出來並演化複雜成整個世界著世界逐漸毀滅又從複雜跌落到簡單終恢復成源點。父神說過之心可以是任何形態世界演化過程中會『跳轉』到任何可能的東西身上是一隻蝴蝶——然後這個蝴蝶就能一翅膀掀飛半個德克薩斯了。由於世界之心這種不定型的性質米莉亞是世界之心什麼的不可思議是能接受。可人工製造的世界之心又是怎麼回事？舊帝國的超資訊科技又是幹嘛的？
然後要的——當初是誰製造了這個世界核心亞的「父母」？
塔維爾沒有因為我一大堆問題而失措她的回答是萬能的：「我的陛下怕聽不懂……」
我：「……」
我就說過她的回答是萬能的珊多拉潘多拉維斯卡甚至冰蒂斯都經常用這個回答搞定我每次都會被順利搞定。
「總之一種不直接應用的技術維爾想了想照顧自家老闆的面子稍微解釋一下有點像一種平台科技不是最終目的是達到其他目的的時候所最常使用的通用手段。人工製造世界之心要極其高超的資訊控制技巧要將一個已經演化成熟的宇宙逆推回虛空初始狀態再重新演化到當前狀態個過程中界之心強行轉接到我們所期望的某個個體身上或者乾脆將其抽取出來形成一個特殊存在亞的情況還不確定是哪一種本上這兩種方式產生的超資訊體都是差不多的。世界之心本身只是一個信息糾纏點有特殊能力可能依靠自己的意志改變宇宙演化究其根本之心是個單向的資訊閥。一般情況下製造的世界之心會被用來增強對某個世界的控制力度不意味著它只有這一個功能……恩的解釋起來就很困難了以將其理解為生命之樹的插件系統不能當作業系統用以讓作業系統更加高效。理論上是這樣。」
插件啊——我覺得這個詞不怎麼可靠叮噹的世界之樹上面的插件好像從來沒幹過好事來著。
「那麼米莉亞的……『功能』猜測會是什麼？」
我有點彆扭地說道實在是無法將米莉亞這樣一個活潑的女孩子看成是舊帝國製造出來的一個系統插件活力四射好奇滿滿的模樣已經深深印入自己的腦海真實的身份怎麼樣上去明明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嘛。雖然有時候特能闖禍是個巨大缺憾。
「鑰匙維爾沉思了幾秒鐘在權衡是否應該對某個猜測下最後結論抬起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極有可能是一把鑰匙——通向復仇軍的影子空間！」
我瞬間愣住差點控制不住要抓住塔維爾的肩膀一陣猛搖到姐姐大人可能用腦瓜崩把自己一路從研究所彈到司令部才總算壓制下這個衝動是急吼吼地問道：「你再說一遍？！通向影子空間的鑰匙？！這麼重要的猜測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這個猜測最初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六十到向您匯報所需的標準值剛才一些數據完成解析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猜想了。」
塔維爾命令手下打開了容器亞從裡面坐起身子容器邊上跟附近的助理技師聊著什麼爾遠遠地看著對方己那種特有的陳述事實的科學家口吻說道：「她的核心中有一個無法解釋的坐標系統系統一直在飛快地自我刷新矛盾重重屬下猜測能就是這個宇宙的現實世界和影子空間之間的對應坐標系。」
我覺得塔維爾這個猜測有點天方夜譚考之後得不承認這種想法簡直太符合一個戲劇化展開所需要的條件了：聽上去扯淡上……還真是扯淡。但有時候越是聽上去不可思議的東西反而越是讓人 不住想要去相信上多少天災**都是讓這臭毛病禍禍出來的。
姐姐大人甚至真的認真沉吟了一下突然幽幽自語：「這樣的話定編號為一的那個容器……就在復仇軍手裡？」
「你是說西在影子空間？」
我大吃一驚。
「只能這樣解釋自從發現這兩個盒子以來拉多恆星系已經被咱們翻個底朝天了不可能還有第三個容器姐大人點了點頭如米莉亞的身份就是一把鑰匙的話子空間和現實世界之間的這道大門至少會有對應的鎖孔吧。而這些容器就是鎖孔……」
我突然發現這種說法十分驚悚而且充滿各種微妙的地方內涵問題咱們可以先不考慮想知道一把鎖有三個鎖孔是怎麼回事……
「有一個是備用的唄備用的可能還不止一個。」姐姐大人說道管復仇軍當年遇上什麼後撤離的時候他們都不可能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我趕緊提醒一聲：「其實雞蛋就一個——米莉亞是獨生的。」
姐姐大人笑眯眯地看著這邊縮脖子：「您繼續。」
「我說完了。」
我：「……」
「你姐姐又不是神仙姐大人敲著我的腦門可能想的多一些定比不上林雪的眼睛心思細一點對趕不上珊多拉的謀劃。要說能說說自己的直覺操作還得看塔維爾這樣的專家。」
於是我將視線轉向身旁的眼鏡娘：「塔維爾想知道一件事怎麼做才能藉助米莉亞打開影子空間？」
打開影子空間摧毀那裡的整個時空來終止這場戰爭珊多拉深思熟慮之後確定的成功率最高的手段們對如何進入影子空間並不清楚所有的影子空間都是加密的同樣來自希靈帝國的技術的破解手段在這次不再占據任何技術優勢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宇宙那麼大的影子空間然大物和現實世界早已經脫節這個空間的主人都只能靠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來進入現實世界……呃我知道復仇軍搶奪褐土星容器的理由了。
他們也需要一個精確的坐標系我們一樣。
只要能讓米莉亞回憶起自己的「功能」就將獲得一個對復仇軍壓倒性的優勢：我們可以指哪打哪人還只能繼續沒頭蒼蠅！
「或許可以讓我們最強大的希靈主機試試維爾試著提出一個建議工世界之心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質上它是希靈主機的延伸科技亞和泡泡在生命形態上是可以共通的。屬下已經掃描過米莉亞的核心遠古數據其實並沒有丟失的是她用來提取數據的『破解器』應該能勝任這個工作。理論上是這樣。」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立刻呼叫泡泡過來正忙著統籌其他主機上傳給她的信息——她總是忙忙碌碌的聽到這裡的事情之後刻就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為這幾天研究需要爾專門給米莉亞準備了一個類似希靈主機插槽的東西上去也是一根水晶稜柱常規的主機插槽精簡了很多部件據讀取方式模擬了那兩個容器的內膽已經被確定是一種超高速的信息接口作用就是讓米莉亞能輸出當前影子空間或現實世界的對應出入路徑。
現在這個特製的插槽正好派上用場轉移到研究所的中央機房個普通的希靈主機插槽並排放在一起原本是研究所里常駐主機的工作崗位現在被泡泡臨時徵用了表情呆呆的量產主機站在我身旁地看著「母親」占領自己的地盤鍾前還是她在裡面計算數據來著。我好奇地捏了捏這個量產主機軟乎乎的小臉跟泡泡一模一樣後者卻沒有那麼靈動的反應傻乎乎地抬頭看了我一眼一鞠躬。
「這應該是新生的主機姐大人微笑著揉了揉量產主機的頭髮習慣將這些量產型號當成正常的女孩看待的子城裡已經服役過一段時間的主機會比她靈動一點。」
這時候米莉亞已經鑽進自己的稜柱裡面進行過幾次試驗這種新奇的經歷還是挺感興趣的這次還是第一次有個人跟自己一樣在旁邊的柱子裡面飄著——她好奇地扭頭看了另一邊插槽里的泡泡噹噹地敲面前的水晶殼：「喂！能聽到嗎？」
泡泡身為一個合格的帝人當然要在這時候提醒對方保持嚴肅：「別鬧開裝備了……」
我幽幽地對姐姐大人嘆了一句：「你覺得她們兩個配合起來能出好事兒麼？」
姐姐大人默然幾秒：「我比你習慣的早。」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