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第二次見面

  兩人相對而立無語。

  幾分鐘後我首先打破了沉默:「貝拉維拉?」

  「——啊?」對方拖長了聲音慢悠悠地回答帶著困惑的表情。

  我沖面前的女孩嘿嘿一樂:「別裝了是希爾維亞等幾秒種後才會『啊』出來。」

  面前的銀髮少女臉上顯然划過了一絲呆滯的神色嘆了口氣:「你還真是了解另一個我呢面了的皇帝陛下。」

  「你習慣給自己認識的人加上這樣失禮的註解嗎?」我斜了貝拉維拉一眼上已經帶上笑意真讓人意外以為你已經永遠消失了。」

  「感覺遺憾?」貝拉維拉向前走了兩步距我近在咫尺的位置突然將臉緊緊貼了過來明亮的大眼睛幾乎占據了我的整個視線個強大的墮落使徒仍然活著處於一種你們根本無法下手除掉的狀態感覺很苦惱吧?」

  我臉上表情不變方用故意陰涔涔語氣說出來的話語充耳不聞。

  「無聊的傢伙。」

  發現我根本不配合之後維拉誇張地嘆了口氣身子呼叫警衛?我現在可是自由狀態你是孤身一人哦次的情況完全不同呢。」

  「沒必要是已經清醒了嗎?」我笑了笑拉維拉這種建議表示無法理解。

  「額真是……不像話結了一下語言這位前墮落皇帝只能用這麼一個詞來形容我這種毫無領導人自覺的性格樣的傢伙竟然也能成為領袖是哪裡出問題了……」

  說實話全沒有想到貝拉維拉會突然甦醒主動找到自己面前——她的靈魂已經破碎保持甦醒是不可能的她沒有閒逛的時間可能因為醒來之後到處亂逛而來到自己面前。這位女皇只能是有意來找自己。但驚訝之餘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打算古老的皇帝給我的感覺始終是個很有想法的傢伙擇在這個時間人打擾的情況下來到我面前是有什麼話要說。

  「別想得那麼複雜就是突然醒了過來從那傢伙的記憶里知道了狂歡節的事情出來看看你們究竟在鬧哪樣而已。」面對我的詢問維拉卻只是哼笑了一聲無所謂地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感覺怎麼樣?」

  「鬆弛國的紀律性和效率性踐踏的一塌糊塗拉維拉毫不猶豫地吐出了一連串惡狠狠的貶義詞技能瞬間破表性地給了我個漂亮的五連擊我即將風中蒼白成一座沙雕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輕輕說出最後一個詞很讓人……開心。」

  「說不定我們一直以來所尋找的使徒自身唯一的種族缺憾就是這種散漫呢傢伙國覆滅之後的今天將這個缺憾彌補起來了麼?」

  「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對貝拉維拉曬然一笑並不是十分熟悉的關係就稍微壓制一下自己的吐槽之魂吧絕對不會說什麼節操毀滅者才是本人的幕後身份的

  「找個地方坐會兒吧。」

  感覺這樣傻站在廣場上實在不是個說話的氣氛動提出了邀請維拉點了點頭一指遠處:「那邊有個休息的地方。」

  幾分鐘後前任皇帝現任元首夜路燈下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真是和平呢拉維拉舒服地靠在長椅上那種和希爾維亞完全不同的慵懶的磁性嗓音感嘆道麼也不用承擔也不用考慮穩穩地坐在某個地方個姑且稱得上朋友的人說說閒話乾脆地發呆——這明明是我們希靈使徒最看不起的進取的生活在我竟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女孩:「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卡可是跟我說過的個非常嚴厲的人。」

  「7535麼?」貝拉維拉抬頭望著天看不出她現在的神情孩子也有自己的名字了啊直想要個名字的……上次只甦醒了兩三個小時來回答你們的問題了沒能好好和7535說幾句話……她應該不怎麼提起我吧當初我對她也不怎麼好的。」

  我沉默了一會中回想起維斯卡曾經說起的關於貝拉維拉的事情。

  「確實卡說過你是個非常嚴酷的人你還有過幾次懲罰她的記錄那丫頭可是一直親切地叫你貝拉維拉姐姐你應該不知道吧?」

  銀髮少女詫異地看著我里滿是懷疑:「是嗎?我可不記得這些。她應該恨我才對的我可是不止一次讓她去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啊每次她都能傷痕累累地回來。」

  「但你是唯一一個會在事後去修復中心看望她的人只是去冷嘲熱諷幾句卡也將那當成了看望對貝拉維拉露出了笑容且假如不是你那些殘酷的任務維斯卡將面對    的是更加有去無回的東西吧。」

  身旁的少女沉默了才輕聲嘆息:「……墮落使徒並不是鐵板一塊去了某種『種族靈魂』之後榮耀而團結的希靈使徒開始學會狡詐……這些曾經被我們深深唾棄的脆弱的原始物種的心理缺憾知道這種情況的產生是不是深淵在發生作用讓墮落使徒的世界充滿了致命的陰謀陷阱有不少就是針對75……針對維斯卡的。那孩子從一開始就是個被我們視為不安定因素的存在狂而無所顧忌不服從任何命令用深淵能量腐蝕她之後有我勉強能夠命令她。

  於是和我作對的高級幹部就將維斯卡當成了一個突破口認為這樣一個只會服從我一個人命令的強大戰士對『大業』是種威脅由於表面上那個『不得內訌』的條例限制而不能公然處死維斯卡每時每刻都有人在謀劃著名讓那孩子身陷險境的陰謀。」

  「你不能用直接的方式庇護她那會讓她陷入更不利的境況。」

  「差不多吧使徒已經拋棄了昔日種族的榮譽負面情感已經在我們之間肆意蔓延狂的維斯卡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其實單純的就好像一張白紙到處搗亂卻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小刺蝟。」

  我沒有出聲靜靜地聽完仰頭望著影子城那人造的一輪明月。

  夜色靜謐個適合講述秘辛的夜晚。

  終於可以確認了維拉的真實一面是身為墮落使徒時期的她在保護著維斯卡的。

  我應該感謝她維斯卡在那段瘋狂時光里所受的苦難也有來自貝拉維拉的份者卻是為了讓自己的「7535妹妹」能夠安全地生存下來兩人一個是瘋子無法明說始終未能像真正的姐妹一樣敞開心扉而已。

  讓人安心的是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安寧。

  「在你的國度中生活福我一開始並不怎麼欣賞你的為人拉維拉輕輕的聲音迴響在夜空中一直在好奇為王之道究竟是什麼征伐詭道權柄不懂統治一個傢伙根本就和我所認為的王背道而馳成為帝王開始甚至沒有被稱為戰士的資格……但真正的王卻甘願留在你身邊秀的臣民也不斷聚集破碎的舊帝國在你那讓人無語的好人理論下切切實實地逐漸復甦過來至用自己的好人理論建立了宏世界這樣戰略價值驚人的東西:儘管你用它來舉辦狂歡節。」

  我讓貝拉維拉這種有點毒舌的形容方式說的一陣陣尷尬只能傻笑著撓撓頭髮無從反駁。

  「其實嘛得自己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出於幸運讓貝拉維拉那小刀子一樣的視線刺的渾身不自在要說什麼王道得自己連家裡的小保姆都比不上。」

  確實是娘閃閃還經常把什麼「王的驕傲」掛在嘴上生的最大目標卻只是混吃等死而已後的最大目標則仍然是三室一廳……

  這麼一想我就覺得在自己的統治下帝國竟然還能混到今天真是碉堡了叮噹的統治下堅持到今天的世界都要碉堡了

  「我承認完全不懂所謂王道本的管理經驗都是跟珊多拉那惡補來的。」

  和貝拉維拉說話似乎很容易讓人產生壓力偶爾的毒舌屬性只是其一要的是她那種綿里藏針的嚴厲和前帝國元首的資格——珊多拉也是帝國元首有個吃貨的屬性和自家妹子的身份可以作為緩和拉維拉卻只能讓我產生一種新手面對老鳥的緊張感。在地球生物還處於單細胞狀態的時候都千秋萬代好多年了。

  「是麼拉維拉靜靜地看著這邊總是傻呆呆的臉做出這種睿智表情還真是充滿違和感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嚴肅了起來盯了自己我露出了笑容少算是同僚就讓我給你一點箴言吧我實在擔心假如沒有一個有經驗的前輩引導個由人類加冕為王的傢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走上錯誤的道路——看看他們」

  貝拉維拉突然提高了聲音指著一個方向:是我們剛剛來的地方投影出各世界英雄事跡的、豐碑林立的圖騰區。

  「他們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就是你的王道。」

  我想了會糾結:「你能說明白點嗎?」

  貝拉維拉好不容易營造以來的氣氛跟著她一起轟隆倒地:「你……好吧算知道為什麼那麼赫赫有名的戰歌公主都變成了一個吃貨在一起的人遲早得感染點什麼。我的意思很簡單在你身邊的人就是你的帝王之道或仁慈腕智*和上述幾種都不一樣是一個統治者永遠學不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帝王可以讓擁有那些天賦的人都聚集在自己身邊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結為兄弟姐妹是你的道路。不要徒勞地學治國之道你沒用少你擁有讓懂得治國之    道的人聚集在自己身邊的能力走自己已經走到今天的這條道路吧是我以自己的經驗和智慧給你的忠告。因為不管怎麼說這座城市還是很喜歡的人不太放心。」

  我愣了愣拉維拉的話總結成下面這段:

  別想著當逆天流的主角了不是那盤菜老老實實當的家長就可以了

  我概括的很精確人淚流滿面。

  「好吧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看了看貝拉維拉的臉色她又有了睏倦的意思時間已經不多了為什麼突然要對我說這些?」

  一個前墮落皇帝她現在已經恢復了神志不認為自己和對方有多深的交情維拉現在和我的關係僅僅相當於房客和房東而已鑑於她那奇葩的存在方式這還只能算半個房客麼點交情在沒必要大半夜來跟我促膝談心的。

  別看只是一番談話人都看得出來她說的那些話可都是肺腑之言給了正在迷茫狀態的我一盞明燈都差不多。

  儘管我很懷疑自己這算是迷茫狀態還是一直都處在這種迷糊狀態……

  「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貝拉維拉嗤笑了一聲有點嘲笑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做假的善意是被拜託了而已。」

  「拜託?」

  我好奇地反問了一句。

  「被另一個自己拜託了……」貝拉維拉用自嘲的語調說著突然做出了呆滯的模樣著希爾維亞那樣慢悠悠的語調…陳是個很好的人他的擔子太重了——我知道自己應該幫助他——但是我太笨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假如是你的話知道——應該怎麼做吧——請將我的那份心意……努力出來吧……啊種方法說話好累個自己真是某種意義上非常厲害的傢伙啊」

  貝拉維拉誇張地感嘆了一句帶著戲謔的笑容看向這邊:「於是大半夜不睡覺來找你做新手指導了。」

  「這個新手指導晚了整整三年壓抑住心中對希爾維亞的感動前這個有點小狡黠但也有率真一面的前墮落皇帝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過真的應該謝謝你確實踏實多了。」

  潛台詞是混吃等死可算能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你看看新手村的技能導師是這麼跟我說的

  「對了要把維斯卡叫來?」我覺得貝拉維拉和自己的話應該已經說完了尋摸著是不是讓那個成天懷念自己貝拉維拉姐姐的小蘿莉過來跟她的好姐姐敘敘舊有一種詭異的「寶貝妹妹竟然被搶走了」這樣的感覺如維斯卡因此而高興的話是不錯的選擇。

  「不用了拉維拉低著腦袋有點發悶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孩子面前突然睡去可不是什麼好的告別方式不用擔心我以後甦醒的機會會越來越多……下次再說吧她擔心……」

  生意漸漸低沉下去消失輕碰了碰身旁銀髮少女的胳膊道:「貝拉維拉?」

  「我那個存檔你們沒刪掉吧?」

  結果對方一下子抬起頭來句就是這個。

  「還有我的魔方」

  我:「……你要還不困就別這麼一驚一乍地嚇唬人成嗎?」

  「沒辦法疲憊跟你瞌睡睡覺可是不一樣的拉維拉的眼皮在打架里卻聽不出一點睏倦只是知道自己就快要沉睡了麼時候睡著完全取決於希爾維亞什麼時候醒來:她那個遲鈍勁你還不知道?」

  我臉上一呆地一攤手:「好吧聊聊風之鎧的問題……」

  話沒說完覺肩膀上突然一沉香軟的身軀便輕輕靠進了自己懷中:貝拉維拉秒睡了。

  ……還真是完全沒準啊

  「貝拉維拉?」我輕輕推推對方的身子自己的卻是一陣輕柔和緩的呼吸聲爾維亞?」

  還是沒有反應:希爾維亞可是個晚上十點以後準時睡覺的好孩子一點上家裡那幫蘿莉都要守時。

  靈魂沉睡和**沉睡不一樣甦醒和**甦醒也是不一樣的。

  銀髮少女發出了均勻的小呼嚕在不熟悉的床鋪上睡覺並不怎麼舒服我懷裡拱了兩下直接把我的胳膊當成抱枕了。

  感受著手臂處傳來的柔軟觸感近在咫尺的俏麗容顏中此起彼伏美色當前的時候英雄形象划過腦海說西門大官人。

  萬幸的是在自己腦海里定格的還是我家淺淺和珊多拉——更主要的是總覺得占一個遲鈍銀毛鼴鼠的便宜也太沒成就感了。

  「你還真能忍。」貝拉維拉幽幽道。

  我:「……」

  我討厭這種狡猾的傢伙。。

  更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