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周期坐在唯一的床上,盤腿據案一般,看似如廟裡佛像,閉目低頭,一身血肉如青銅似的。
鼠爺看了許久也看不出什麼東南西北來,這等景象當真是沒見過。只是他一碰周期,就連忙收手縮了回來,頓時感覺手指刺痛。
周小哥這樣子當真是古怪。
鼠爺拿了米,回頭就出做飯,和黃風一起吃了,之後兩妖精相互一看,又不知道做什麼了。
「別人這時候應該做什麼?」黃風道。
「哦,別人家倒是有說法,要麼種地,要麼開始一天營生,只是我們兩人也沒有什麼營生可做!」鼠爺道:「而且我們妖族也只能保持半天的人形,實在是不方便!」
黃風道:「我看我們當去打聽一下消息,周小哥如今這樣子出不了城,我們有沒有辦法,當需要找人幫忙,卻不知道誰可以幫他也不知道他都有哪些朋友啊!」
鼠爺也發愁,想了一下道:「之前周小哥倒是和我說過,這本地捕快叫燕金衣的和他家有舊,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他,另外我們也得回家報信,得讓周小哥哪家臣知道。」
黃風看看鼠爺一愣,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讓我去?」
「我又比你熟悉一點城裡的情況,黃風兄弟這一次真的要靠你了!」
黃風道:「那便我去吧」
他是不願意的,這城裡到處都是好東西,自己都還沒體會過呢,鼠山距離潯陽可不近。
但是黃風說的也有道理。
鼠爺道:「我去找那燕金衣先試探一下口風,若是不行我在想辦法弄點銀錢,也好給周小哥買藥,總是藥治上一治試試看的。」
說完安排,鼠爺和黃風變分開行動,黃風從鼠爺留下的老鼠洞出城去,鼠爺也鎖好門上街,去找燕金衣了。
這家裡頓時就沒人了,周期便被留在房間中。
只一會,家裡的門卻開了!
周期人又沒死只是自己的身體進入了油盡燈枯自我保護的狀態,心裡卻清楚的很。
鼠爺和黃風兩妖精的對話他自然都聽到了,心裡苦笑不得,他這樣的情況休息個半年自然就會恢復過來,只是修為丟失,當真讓人難受,可他也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了變異一時間還看不出什麼。
等著鼠爺和黃風走了,周期也是還著急這兩個妖精做事情顧頭不顧尾,兩人都走了,誰人看著他,這時候要是隨意來個人都能弄死自己,這不兩人剛走,外面的門就被打開了,周期也聽到腳步聲了。
可恨自己動不了。
周期雖然口不能言,手也不能動,可心眼明亮,靈檯燈火未滅,聽到外面的動靜便知道有人進來,可他也只能等著。
等了一會,門又開了這是他卻能感覺到外面的情況了,感覺到了來人要是一愣!
進門的人羅裙綠衣身段如水,人未到一股香氣便鑽進了周期的體內!
卻是一個女子。
讓周期意外的是這人,他是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是自己那未過門的媳婦!
這女子便是張妍,城裡和記布莊老闆張大和的乾女兒!
上一次周期查案去了張大和家,張大和的親閨女死於失心案中,那一次上門周期見到了張大和和這個乾女兒,當時張大和便說這是和周家有舊,原本打算結親的,要把張妍許配給周期,只要周期當上門女婿就好。
周期當時給嚇的連忙就跑,還以為張大和有病吶,只是人是跑了,事後一想他也明白,自己看不上張大和和張妍還是因為覺得張妍太妖了。
用原來世界上的話說,這個張妍便是表里婊氣,不像是個正經人!
大稷的女子地位不高,但有禮法森嚴,當然張大和招待周期,張妍竟然直接在現場。
雖然這是張大和示好周期,不拿他當外人,可是總是於禮法不和,張大和這等人小門小戶有點錢,也不是什麼大豪之家,最重禮法。
周期如不是穿越而來,就他知道,周遠山還活著的時候,就算是真的要見什麼好友,也絕對不會讓姐妹出來見人,禮法便是禮法。
張妍不光是出來見周期,還大膽表示要嫁給周期,這完全不是大稷百姓會有的作風!
又是周期穿越過。
張妍便站在床頭,周期對面,面對面的看著。
「你這個冤家,奴家有意你為何不願意吶,現在,若非奴家你昨夜可就死在那學宮夫子的手裡了!」
周期心裡一驚,昨夜的事情他自然知道,鼠爺和黃風都的覺得不對勁何況他。
聽到對方這麼說,周期便明白這張妍不是普通人,竟然是這女人昨天夜裡一路在保護自己。
這……真的是想不到!
可惜他說不了話,突然感覺自己身體動了,周期頓時慌張,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你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且隨我回家,有父親照料,應該也不怕!」張妍道:「郎君且放心,我並沒有害你的心思!」
周期感覺自己被裝進來一個袋子,隨便便只聽到張妍的聲音,是讓夥計趕車回家的。
他又被帶回了張大和家裡,張妍一回家,就看到了張大和!
「女兒你去了哪裡,這城裡現在亂糟糟的,不要亂走!」
「父親放心便是了,我這不是回來了,我把周期帶回來了!」
張大和一愣,「你帶他回來做什麼?」
張妍道:「父親不是想把我許配給周期麼,這不是正好?」
「那不過是說說而已!」張大和道:「當真找回來了?」
「自然!」
周期又能感覺到外面的世界了,這一次卻是一個豪華的房間,張大和張妍便站在他前面。
「武道金身?」張大和盯著周期看了許久又是下了一跳:「他怎麼會又武道金身,這是真的入了武道了啊!」
「父親,何為武道金身。」
張大和道:「你不過一千多年修為不懂,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只怕現在的大稷也沒幾個人還記得太武皇帝了,這武道近身便是萬年前大周武人入境的道門,如今大稷的武夫,入了武宗就難以又寸進,想入武聖根本沒可能,該因為他們沒有武道金身,如今的武夫說是武人,其實根本連武道的門檻都沒摸到,不過虛有其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