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別處,或許還有一拼之力,可是在是陰陽樓,沒有辦法。」
劉華面色凝重,長長的感嘆了一聲。
五長老不信邪,他可是仙者,與之武夫不同,望著前方升騰翻轉的血霧,他略施法術,手中寒光一閃,便朝那血霧刺了過去。
之前,他曾在一個荒涼地破過此陣,想著兩者之間大差不差,他這一出手,沒準兒真能瞎貓遇上死耗子,若能破了這血霧法陣,到時,必能讓周期對自己刮目相看,以報當時他不自量力之仇。
可是,當他對那血霧法陣出手之時,原本已經消停下來的殺人陣法,此時忽然蠢蠢欲動,血霧之中雷電閃爍,霹靂炸響,伴隨著一股滔天怨怒,隱隱還能夠聽見那陣陣野獸的哀嚎嘶吼聲。
血霧法陣竟然活了過來!
原本眾人鬆了口氣,可是見著眼前的光景,俱都愕然的瞪大了眼。
「什麼情況?還有完沒完!」
一個修士垂死病中驚坐起,望著那團血霧逐漸靠攏過來,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停留,慌忙蜷縮在了角落中,身子瑟瑟發抖。
其他修士見狀,也都像如臨大敵一般,各自找地方躲著。
周期預感不妙,轉過身來瞪了一眼五長老。
「讓你別胡鬧,現在出事了!」
五長老面色難看,尷尬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哪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留在此地嗎?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壞了大事!」
「走不了了。」
劉華面容一沉,皺緊了眉頭。
「血霧殺陣一旦開啟,不見血是不會停下的,而且在殺陣籠罩之下,修士本身也會失去意識,陷入夢魘狀態,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大家就會自相殘殺,你太莽撞了,你想憑一己之力,將這殺陣剷除,可卻不知,貿然對它發起攻擊,是觸動了它的機關,不僅剷除不了,還會打草驚蛇。」
劉華雙掌翻飛,結出了一個複雜的法印,掌心中血氣翻湧,與那血霧殺陣如出一轍,他單膝跪地,望著手中忽然顯現出來的法印,沒有猶豫,擲於地面上。
轟!
一股強悍洶湧的力量,從他的腳邊蕩漾開來,形成一個法圓,將幾人包圍在其中。
五長老看得驚奇不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畫什麼?趕緊逃,只是這門怎麼不見了!」
他焦急的環顧周遭,除了地上的殘肢斷體,四面的牆,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門。
「我也不知,只怕生路與這血霧殺陣有關。」
此時,平地生勁風,洶湧強大的血霧殺陣蔓延過來,一些沒有來得及逃脫的人被血霧濃罩,哀嚎驚呼,想要逃離,血霧殺陣直接降下一道雷霆之力,幾乎在瞬間貫穿了那個修士全身。
那修士哆嗦了一下身子,雷電自體內暴閃而過,他的眼白一番,癱倒在地,徹底沒了氣息。
當血霧逐漸降下,將其裹挾之時,發生了驚悚的一幕,只見,那修士被強力的吸進了血霧之中,猶如掉進了攪拌機,不過片刻,一陣碾碎骨頭的聲響傳來,眾人都知曉是出了什麼事,一個個頭皮發麻,繃緊了神經,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很快,幾塊碎骨頭跟零星的碎肉掉了下來,那些人避如蛇蠍,瘋狂逃離。
他們聚集在牆角,急切的尋找著出路。
可是,無論怎麼拍打叫喚,始終沒有顯出一道門。
周期幾人站在陣法中,還算安全。
在那血霧殺陣殺死一人後,很快又蔓延到其他地方,而那裡,眾人集聚在一起,原本想共同抵抗,可是,他們才剛掏出劍,一股強大的吸力湧出,將劍盡數奪走,接著,黑霧旋轉翻湧,把他們死死的裹藏在裡面,濃烈的血腥氣蔓延開來,殺陣之中,驚叫聲此起彼伏。
「豈有此理,這老魔賊分明是想讓我們全軍覆沒,絕不能再等了!」
五長老猙獰地瞪大了眼,怒吼一聲,當即就要衝殺過去。
可是,他還未走進便,被一股強大的氣浪掀開,狼狽的退後了幾步,滿眼不可思議。
這次他沒有再貿然行動,而是退避到一旁。
「怎麼回事?這血霧殺陣竟然如此厲害?」
他狼狽的後腿幾步,喘了口粗氣,有些不甘心卻又不敢在貿然進前。
「你救不了他們,血霧殺陣一旦開始便再無挽回的餘地,更何況這可是魔尊設下的陷阱,除非你實力在他之上,否則沒那麼容易對付。」
劉華一盆涼水潑了下來,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倔強的站在原地。
「快停了。」
周期面色陰沉,緊盯著前方。
兩個人心驚膽戰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恐懼。
果然,不久之後旋轉的法陣驟停,然而,那黑霧消散留下的卻是森森白骨以及被腐蝕的血肉。
有人當即忍不住,跑出幾步狂嘔不止。
「看到了嗎?這就是下場,你還敢隨意上前嗎?你出手不僅救不了他們,還會使情況更糟,我知道你心有不憤,想著為民除害,可也得掂量下自己。」
周期的話就像是一根尖刺,猛的扎進了他的心口。
他懊惱不已,卻也只能作罷,垂著頭捏緊拳頭。
「罷了!我認栽。」
他頹廢的坐在了旁邊的石階上,耷拉著腦袋,想到方才之事又狠狠揍了自己一拳。
「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別自責了,至少你想救他們於囹圄,只可惜,個人實力終究有限,你做不到也不能怪你。」
五長老走到他的跟前,沉聲說道。
有了他的安慰,他鬆了口氣。
「別傻站在這兒,下一輪的殺陣即將開始,你打算如何?」
周期居高臨下的走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殺出去!」
「你覺得方才那些邪修很弱?」
「自然不是,只是,如今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他惆悵的低著頭,對於周期的咄咄逼問,有些懊惱。
「事在人為,事情未成之前,你就一副頹喪心態,這可不行。」
他聽出了周期話中的意思,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