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期對龍王無禮,孔鯉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心有怨憤的看了一眼周期!
「怎的!」周期已經走到門口,又回頭。💀☜ 69ˢĦ𝓾ⓧ.𝓒𝕠M 🐨💚
剛才他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一股怨氣,不用說便是孔鯉對自己有意見。
武人雖然地位不高,比不得仙門道宗可用道術,便是妖族也有自己的妖法,卻有一樣好處,那便是對各種氣機感覺很靈敏。
如是武夫當真沒有特別之處,怎麼會有太武那種橫壓天下的猛人吶。
孔鯉心裡一驚,連忙低下鯉魚腦袋,只覺周期那眼神冰冷,像是刀子在自己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繞是,他也是修行五百年的鯉魚精也不敢和周期對視。
這當真是奇怪,這人明明只是一個武夫而已,氣血雄壯便也算了,可這目光。
目乃神庭之口,看目可知一個人精神如何,通神者,神目如電,隔空相擊,讓人不敢仰視,可那是大修行者才能做到,周期……真是見了鬼了。
「看爾等辦的事情,你當我故意為難你麼?」周期背著手,天空上一輪明月高懸,衙門的庭院看起來帶著一種淒涼的感覺,似乎也為晚上發生的事情哭訴!
「殺人就要給我殺乾淨了,管他是什麼人,留下一根便是禍根,你當人家是仙門弟子,不敢動手,可回頭人家便能要你的魚命!」周期冷冷道:「人鬼殊途,仙妖便是一家了?以和而止殺,和不可得這道理都不懂,你也能當將軍!」
孔鯉身上的鱗片微張,這是激怒的表現了:「今夜我破城了,如何不算為將!」
「你算個屁,如是我有同等兵力,你早死了!」周期橫了孔鯉一眼:「還敢不服,安州水軍現在就在風陵渡口,你有種去偷襲啊!」
孔鯉抬頭,兩隻魚眼滴溜溜的轉起來,一臉心虛!
那可是安州水軍,他哪裡敢去偷襲!
「怎麼不敢了?」
「太尉說的好笑,安州水軍軍備齊全,又有大陣,大軍心動煞氣沖天,小妖怎麼敢偷襲!」
「所以你便是廢物,欺負軟柿子你都做不好,還敢去偷襲人家正規軍!」周期白眼道:「龍王有你等將軍,竟然還沒被人斬了,真是奇蹟!」
「太尉,我家龍王有交代,讓我聽你的,可你現在背後罵我家龍王著實過分!」
「看看你給我惹出來的麻煩,我還罵你不得!」周期一腳踢過去。
孔鯉也不敢多,生生的抗了一下,周期見對方不動這才點點頭:「剛才若是躲開,我非斬了你不可,倒也是忠心,還有可取之處!」
孔鯉心裡想死了,本以為今夜的活乾的挺漂亮的,沒想到周期還不滿意,不就是放了一個人麼!
那人也沒跑,只是被李瀟萍給帶走了而已。
自覺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帶著你的人回龍澤湖去!」周期道。
孔鯉點頭,卻又道:「太尉,我家龍王說了,約定好的事情可不能拖,一定要處理好了!」
「滾,滾,對了,讓你家龍王給我準備一些寶物,找人辦事不用錢麼,真是不懂事!」
孔鯉點點頭也不從衙門大門走,見庭院內有一口水井,二話不說就跳了進去,就聽一聲水聲,孔鯉就不見了!
周期看了那井一眼這,井水和地下河聯通,可以連接到龍澤湖,這些水族妖精來去倒是方便!
不過周期卻想,大稷的城市都差不多,百姓用水多是地下水,或者河水,水族有這種本事,要是用來攻城還真是防不甚防!
回頭就給潯陽的老百姓用上自來水,這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本地就有燒土製陶的,燒一些水管便是,以後就可以和老百姓收錢了,沒聽過電老虎水霸王麼?
自己要養軍總是需要財源!
就是以後老百姓明明可以免費喝水變成交錢喝水,也不知道會不會罵娘!
周期走出衙門,正要去鎮妖司,突然停下來,回頭就見衙門的牆角站著一個人!
借著月光,周期一愣:「馬和,你幹什麼?」
牆角裡面的人便是馬和,渾身發抖像是被氣到了,看著周期這人眼睛通紅!
「你怎敢如此你不怕天譴麼!」
「哈,看來你去過西城了!」周期淡淡笑道,月光照著兩人的影子,馬和看起來無比弱小!
周期道:「我聽說,你在學宮過的並不好,那些豪門弟子時常找你麻煩,你本也不是什麼出色的弟子,受了不少委屈,」
馬和看著周期,難以相信,這人怎麼能如此淡然!
晚上他偷偷離開家跑去西城看了一眼,只見妖族劫掠,吃人殺人,血流成河,周期明明就在卻不阻止,甚至和妖族有關係,馬和頓時就明白晚上這一切都是周期布置的。
「你怎麼可以如此!」
「我為百姓謀事情,便自然可以如此!」周期道:「你覺得我過分?」
周期冷笑道:「你可問過百姓的意見,你可知道潯陽百姓,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一年能吃幾次肉,一年可有新衣服,可能如你一樣讀書識字」
馬和愣在原地,道:「這些……與我有何關係!」
「你是讀書人!」周期鄙視道:「你讀書為何,跟上來!」
周期抬腿就走,馬和想了一下,跟在了周期身後。
兩人邊走邊說。
周期背著手,「豪門大戶,豪宅廣廈,奴婢成群,百姓卻飯都吃不起了,可一年到頭是誰在勞作?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你這個讀書人覺得這是正常的麼,這是應該的麼?」
「我……」
「讀書人當為天下謀福,什麼是天下,這萬靈生民便是天下。」周期冷笑道:「我知道學宮的弟子是怎麼想,你們這些讀書人一心想著便是成為大儒,可什麼是大儒?如何成為大儒,又有幾人能懂,會背一些諸子之言,會幾個法術又有什麼用,還想做著那立地成聖的美夢?」
「你……」
「我又怎麼敢詆毀諸子?」周期呵呵笑道:「諸子從來沒看我順眼過,諸子視我為異端,他們在我眼裡不也是異端麼。」
馬和受不了周期的話,大稷王朝人人都敬畏諸子,儒門弟子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