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辰終於到達了洞底。而周簡的屍體則由我們兩人合力搬到了一旁的岩石板上。對於周簡的離世,謝南辰顯得很淡定,仿佛早已看透生死,只說:"這就是命運吧,每個人的生命都有結束的時候,只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然而,馮紹峰的突然失蹤卻讓我們始料未及。當意識到他不在時,我倆不禁心生警覺。我用手電筒照亮四周,仔細觀察著這個洞穴,一股詭異的氣氛撲面而來。接著,我整理起了自己的背包以及在洞底撿到的周簡的背包。但是背包里也只是留下防潮墊睡袋和一些衣物。遺憾的是我的帳篷外帳和內帳都已被亂石刺破,無法再使用。好在頭燈還能正常工作,它也是我在洞底幸運找回的。至於手機,雖然沒信號,但電量還有 87%。而探洞手電使用的是充電電池,大約還能用五個小時。至於謝南辰的頭燈,始終沒能找到。此外,周簡的背包裝備似乎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被馮紹峰一併帶走了。
「還好,在洞裡帳篷可以不用。有防潮墊和睡袋就可以了。」我說道。
「這個馮紹峰是怎麼回事?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有死。還拿走了周簡的裝備。」謝南辰有些疑惑地問。
「是啊,不管怎麼說也應該等我們下來。」我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解。
「他的裝備不是沒有拿進洞裡嗎?應該也被雪崩沖走了。你那裡的探洞手電有沒有?」我繼續說道。
「雲哥,我是來登山的,又不是來探洞的。」謝南辰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你只有手機有點電了。」我嘆了口氣。
「好吧,裝備都放這裡。我們一左一右,分別去看看。注意有痕跡沒有,一個小時後回來,我們倆再決定怎麼走。」我做出了決策。
「好的,雲哥。」謝南辰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我們決定分頭行動。我把頭燈分給了謝南辰,並囑咐道:「節約點用,用弱電檔。如果洞太長的話,我們可就走不出去了。」說完,我們便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這幾天來的相處,讓我對謝南辰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是一個厭倦世俗欲望和紛爭,熱衷於飲酒和冒險的人。在深圳開了一家戶外俱樂部,共同的喜好讓我們感到相見恨晚,親如兄弟。困在陡寨村客棧的日子裡,美酒和友誼帶給我們難得的慰藉。
在洞底搜索到的物品還是很充沛的,我們重新整理行裝。在洞底狹窄的通道中行走,東西過多反成累贅。單食物和水,就足夠我們兩個人食用兩三天,另外還有諸如帳篷之類的其他物品。經過深思熟慮後,我們決定將多餘的物品留在岩石上面,只帶一些必需品。謝南辰帶了一支登山杖,我帶了一把兵工鏟。此外,我們每人還帶了一瓶水。
我選擇向右,謝南辰則走向左邊。
手電筒的光線在拔地而起的石筍和猙獰可怖的怪石之間搖曳不定,每一塊岩石都像巨人一樣冷然而立,宛如廟宇中的那些張牙舞爪、令人毛骨悚然的雕像。這些怪石上遍布著頭顱大小的空洞,每一個空洞都仿佛是一隻充滿惡意的眼睛,從裡面透出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我大概只走出了五分鐘左右,就聽到了謝南辰的呼喊聲。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一束明亮的燈光便迎面照射過來。
"雲哥,左面是條死路,我剛才走過去沒多久,就發現沒路可走了。"
"那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走了。"我說。
隨著地勢逐漸下降,兩旁的石筍和怪石分布得越來越密集。前方出現了一道寬闊而幽深的通道,宛如一條深不見底的長廊,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手電筒的光芒勉強能夠穿透黑暗,但也只能照亮前方不遠處的洞壁。我們毫不遲疑地鑽入了這個洞穴,順著洞道繼續前行。
我和謝南辰繼續往前走,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後,我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雲哥?」謝南辰見我停下,急忙衝過來問道。
我皺起眉頭說:「奇怪了,沒有路了。我們前面是崖壁。」
謝南辰看著眼前的崖壁,一臉疑惑地說:「這不可能吧,我們一直在向前走,沒有改變過方向啊!」
我點點頭說:「是啊,所以我才奇怪馮紹峰去哪裡了?洞裡明明就只有這個方向有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