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帶來的安好

  跌入池塘的第二天,我正在喝藥,思思突然跑進屋來對我言道:「姑娘,今天來了位稀客,你猜猜是誰?」

  我本以為除了李浩陽還能是誰?轉眼看向門口,感到渾身一緊,不敢置信:「以旋,你怎麼來了?」

  她彎眼笑道:「我怎麼就不可以來呢?」說話間就走到了床前。

  「可以,太可以了,上次我們一起出去遊玩,我就感覺和你很投緣,特別想和你做朋友,但..怕你會認為我在攀附你家的地位~」我從高興的語氣到低沉語氣對以旋道。

  她接過我喝完的藥碗給了思思,又從她貼身女使欒飛的手裡拿過來一個小木盒,打開盒子裡裝滿了蜜餞,她隨即塞到我嘴裡一顆,瞬間嘴裡不再有任何苦味。

  嘴中含著蜜餞言道:「以旋~ 你帶來的蜜餞真是太及時了!」

  以旋不緊不慢,道:「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用我哥的話,既然選擇做朋友就不要提身份。」

  我點點頭,覺得人生得此一友,無憾了。

  她繼續言道:「其實我今天能帶來蜜餞,也是因為我昨天已經來此拜訪,只是被門口小斯給攔住了,他說你跌入池塘,府里吵翻了天,我就轉頭回去了。得此消息知道你肯定得吃藥啊,就準備了蜜餞」

  我挽住以旋的胳膊道:「你對我這麼用心,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必說,我覺得朋友之間就該如此。」以旋迴道,「不知昨日大夫診脈如何?」

  我為寬以旋的心言道:「沒事,只是受了些寒,養兩日便好。」

  此話一出,思思到第一個不同意了,道:「姑娘,你怎麼可以騙以旋姑娘呢?」

  「我...」我倍感語澀。

  以旋也斜著瞪了我一眼,道:「思思你說。」

  思思不苟言笑的言道:「大夫說姑娘體弱,受了池水寒氣的侵襲,這次若不養好,恐以後生育很難。」

  我接著思思的話言道:「昨日人多,我不好說,不能生育又如何?我又不是工具,不養育後代。只為自己而活,難道不行嗎?」

  思思被我的話噎的撅起嘴來。

  以旋連連點頭道:「對,我很贊同你的說法。但是... 我們作為女人,可以選擇不生,但不能不會生育,你懂我話的意思嗎?」

  我思量了一番,認為以旋說的才是最有道理的,言道:「我明白了,定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以旋聽了我話語間的改變,也滿意的笑起來。

  以旋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疊成四方的宣紙,打開裡面是畫了一半的髮飾草圖,言道:「我很喜歡自己為自己設計髮飾,但最近沒有什麼想法,就想著拿過來讓你跟我一起設想一下,談談你的喜好,但不僅限於適合我戴的風格,要那種誰戴都好看。」

  「嗯── 我喜歡華麗,但不張揚,端莊又不老成,且又獨特。要不以旋你先跟我說說,這畫了一半的草圖都是什麼製作工藝,我也好延展思索...」

  不知不覺我們聊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便留以旋一起用午膳。

  吃到一半以旋突然言道:「其實我今天來...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說.」

  我一手扶碗一手扶筷,歪了一下頭,把放在嘴中的筷子抽出來,問:「什麼事?」

  以旋抿了抿嘴,道:「就是我哥,讓我帶他問你安好,畢竟上次你暈倒就沒再見過,擔心你——」

  我有些羞澀,言道:「就回你哥說我沒事,謝謝他的關心。」頓了頓,又想到鐲子的事情,「你哥上次買給你未來嫂嫂的鐲子落在我這兒了,正好你今天給他帶回去。」

  話罷,我讓思思把鐲子從匣子裡取出來,遞給以旋。

  以旋拿在手裡斟酌了一番問:「話說這桌子是怎麼落下在你這兒的?」

  「就是,那天我不是暈倒嗎?等我醒來時發現手鐲在我手腕上,想是你哥抱我回來怕鐲子摔在地上,就先戴在我手上了,走時匆忙,忘記摘回去。」

  以旋什麼也沒說,又把鐲子遞迴來。

  我不解,問道:「怎麼又給我了,是不能幫我帶回去還給他嗎?」

  以旋很肯定的點了下頭:「要還你親自去還,這忙,我幫不了。」

  此時,我心中疑惑<他家乃高門,見過的貴重物品應比比皆是,估計是不在乎這玉鐲呢?唉~ 算了,既然以旋不願意,我也不好為難於她。>

  吃完飯以旋也沒有多待,便回去了。

  以旋不讓我出去送她,但我堅持讓思思扶著我歪斜的身體,送以旋到我房間門口,

  出來才發現今天天氣特別好,就想曬曬太陽,便對她說:「恕我不能遠送你,我在這搖椅上曬會兒太陽。」

  以旋落落大方,道:「無礙,你先歇著,我們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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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許以旋就來到府外的馬車旁,她撩起帷幔時,原來許高毅一直在馬車上等著。

  許以旋調侃道:「等久了吧?餓壞了吧?讓你跟我一起進去,還就不去。」

  許高毅不服軟,言道:「還好,馬車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又不是不能動。礙於我的身份,去她家,對他們沒有好處。況且,她有婚約在身,去了對她名聲不好。」

  「是嗎?」許以旋疑問道:「既然知道人家有婚約在身,那給人家手鐲又是什麼意思?」

  「她..她怎麼說?」許高毅問道。

  許以旋對外面的馬夫道:「回府。」

  故意等了好久才回許高毅:「她下次見你,就會還你手鐲的。」

  「哦。」

  沉默些許的許高毅又道:「季月的身體怎麼樣了,還是那般虛弱嗎?」

  「哎 ~ 」許以旋苦嘆一聲。

  許高毅緊張的不像往常那樣鎮定的追問:「她很不好?」

  「哥,你不必著急,季月她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

  聽了許以旋的話,許高毅才放鬆些緊張。

  然後許以旋又敘述了封季月身體雪上加霜的情況。

  「季月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徹底、儘快祛除身體裡的寒氣,單靠尋常的補品,要很長時間才能見效,而藥效的遲緩,可能會讓她..不孕。」

  許高毅 毅然決然的道:「好,我明白了。還有你帶的髮飾設計圖她給你意見沒有?」

  許以旋把拿在手中的設計圖在許高毅面前揮了揮,道:「吶,現在我和季月已經點明了是閨中好友,讓她和我一起設計一下我喜歡的,她又怎會不幫呢。」

  許高毅伸手去拿設計圖,許以旋卻急忙把手縮回去,言道:「等我把圖紙規整好了再給你看。」

  許高毅的目光停留在許以旋手中的圖紙上,不知在想什麼...

  至此—— 兄妹二人便再未說話。許高毅撩起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天空,沐浴著和封季月同一個太陽散出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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