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說咋滴就咋滴吧，誰讓咱家就這一個孩子呢。」
蘇牧陽懶得跟她在這事上掰扯，繼續啃著自己的包子，提醒道。
「差不多啦，你們娘倆快點，九點開考，提前半個小時進場，現在已經七點四十，路上還要半個小時呢，咱別耽誤嘍。」
「沒事不急，慌什麼。」
段清顏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啃著一顆水煮玉米，慢悠悠的很是淡定。
真別說，先不管能不能考好，就她這個心態挺像樣，遇事不慌，冷靜應對，有點意思哈。
「你吃著，我去準備考試用的東西。」
蘇牧焉則是與之相反，一大早起來，給孩子準備衣服，把老弟叫過來坐鎮，又是做飯又是收拾東西，可忙的夠嗆。
「等會路上，再做兩張卷子找找感覺。」
臨了，她又拎出兩張試卷，想給閨女來個突擊訓練。
不等段清顏提出反抗意見，蘇牧陽不樂意啦，隨手將試卷扔到一邊，耷拉著臉不滿的嘟囔道。
「都什麼時候了，做啥試卷，現在心情心態才是最重要的，調整好狀態比啥都強。」
「等會我倆打兩把遊戲，找找手感，還差不多。」
「沒錯沒錯，老舅說的沒毛病。」
段清顏樂的眯起眼睛，恨不得抱住他親上一口。
「老舅，你們高考的時候，緊張嗎？我咋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嘿，你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蘇牧陽撂下筷子，咧嘴一笑，很是臭屁的回應道。
「我也不道啊，咱一路保送，也沒考過試。」
「我都多餘問你！」
段清顏白了他一眼，想起老舅的「豐功偉績」後，沒了聲響。
有個這麼表態的榜樣在前，往後三代人，壓力都很大呀。
……
二十分鐘後，一家三口收拾妥當，登上門口等待多時的房車。
為了閨女今天的考試，蘇牧焉直接徵用老公的專車，甚至就連司機也叫過來，就是為了能給孩子一個舒適的環境。
「草叢草叢，草叢有人，手雷，有雷！！」
車廂內，爺倆排排坐，一人捧個手機，吵吵把火玩的正在興頭上，令對面的蘇牧焉氣的牙根痒痒，抬腿踹了一腳老弟，呵斥道。
「你能不能帶孩子玩點正常的，這邊高考呢，還在玩遊戲。」
「哎呀，你不懂，這叫調整心態。」
蘇牧陽頭也不抬，盯著手機畫面繼續進行，並且還不忘給大外甥泄壓。
「清顏，等會到了考場一定不能緊張，沒多大事哈，就跟平常一樣，會寫就寫，不會寫就睡覺。」
「咱家家大業大的，不上清北也能過日子，要是實在考的不行，我就找找埃靈頓的關係，咱去國外鍍金去，瀟瀟灑灑玩幾年，當個快樂的敗家子，回來禍害家族企業就行。」
「只要你不抽不賭，就是好孩子，所以，別有什麼心理壓力，更別想著和我比，你也不是那塊料，明白不。」
「嗯嗯嗯，明白明白！」
段清顏聽著他的「安慰」美得都快冒泡啦，這是什麼神仙老舅，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比親爹都靠譜。
她甚至有點不想考試了，直接機票一訂，飛到國外享受敗家子生活，多帶勁。
「老舅，你能不能找關係，給我整到福依去，我聽說那邊風景可好，拍照打卡聖地，還有雪山火山，可好玩啦。」
「段！清！顏！！」
不等蘇牧陽回應，對面的蘇牧焉怒喝一聲，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怒火直線飆升，嘶吼道。
「你能不能聽明白人話，真以為他跟你說的是好事呢！」
「學霸勸你當敗家子，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嘛，你可真是一點心不長！」
「你看你看，有事說事，喊什麼喊。」
蘇牧陽放倒座椅，很會享受的眯起眼睛，繼續和大外甥打趣。
「你媽這就是典型的急躁型人格，遇見點事慌得不行，她以前可不這樣，我估計是更年……」
「來來來，蘇牧陽你給我滾，立刻馬上下車滾！」
蘇牧焉伸手就要薅他的脖領子，真是被這爺倆氣的夠嗆。
「好好好，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感受到生命威脅的蘇牧陽，立刻閉上嘴巴，翹著二郎腿開始補覺。
他這邊一消停，段清顏可就遭了秧，被她媽按著腦袋瓜開始做題，非要在最後關頭，找找感覺。
……
八點二十分，由於高考的緣故，道路得到階段性封禁，使得他們一路暢通，提前十分鐘到達考場。
「准考證，身份證，文具，你先拿好，一定不能弄丟了，不然今年可就考不了啦。」
人群前，蘇牧焉將所有東西收到一個小包包里，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著閨女。
與此同時，周圍前來送考的父母基本上也都是這般說辭，一個個比孩子都緊張，甚至還有不少家長，什麼旗袍，一身紅，甚至還有幾個整了一身的披掛行頭，扮起了古時候的狀元。
跟他們一比，蘇牧陽的穿著可真是太普通啦，普通到根本沒人注意。
轟隆隆……
眾人等待進場之際，四輛大巴車緩緩駛來，緊接著，烏央烏央的學生神態十分的疲憊，跟隨老師的步伐有序下車。
「這什麼情況，怎麼還有結伴一塊來的？」
蘇牧陽好奇的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
身旁一名年輕的小少婦，穿著一套紫色旗袍，叉都快開到咯吱窩了，笑吟吟的解釋道。
「這些孩子都是從培訓機構出來的，看那樣子，昨晚應該是做考前衝刺了，估計也是一宿沒睡。」
「一宿沒睡！？」
蘇牧陽聞言驚呆了，一臉的不可置信，喃喃道。
「瘋了吧，考個試而已，至於這麼玩命嘛，再說了，今天考試，他們昨晚熬夜補習，能有精神堅持下去嗎？」
「嗨，好賴就這一晚，有什麼堅持不住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啦，說來說去，還不是為這幫孩子好。」
小少婦不以為然的說道，並且，還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
「可惜我們家孩子昨晚有點發燒，不然我也給她送去啦。」
「嘖嘖嘖……」
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的蘇牧陽，轉頭看向同樣呆滯的段清顏，嘆息道。
「孩子，慶幸吧，你媽還有點人性，沒往死里折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