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呀,我都這個熊樣了,你就別罵我啦。」
蘇牧陽坐在餐桌前,委屈扒拉的啃著包子,像個受氣包一樣,別提多可憐啦。
然而,他的悽慘現狀並沒有得到憐憫,老李依舊按耐不住內心的怒火,繼續開炮。
「現在知道疼啦,早幹啥去了!」
「我不管,你這次惹的禍自己來平!」
說話間,這老頭拿出一張A4紙,上邊稀稀拉拉寫著幾個名字,向其解釋道。
「昨天出事以後,我是可著這張老臉,到處去求人。」
「現在你回來啦,這人情你自己還,我是沒時間和精力再來擦屁股。」
「我還?」
蘇牧陽神色一愣,接過紙張看了眼上邊的名字,整個人都懵啦,哆哆嗦嗦指著那一眾大佬,傻傻的問道。
「這這這……這我拿什麼還!」
「你自己看看,這裡邊哪一位不是行業頂尖權威,我就是個小屁孩,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拿什麼還?」
「打工還唄。」
老李喝著豆漿,有點幸災樂禍的調侃道。
「你放心,咱們這個圈子很小,總有用到對方的時候,指不定哪天,碰到你的專業領域,人家就需要幫忙呢。」
「所以,這不叫什麼事,與其說是還債,不如說是人脈資源。」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
蘇牧陽很是泄氣的靠在椅子上,捂著腦門,喃喃自語道。
「搞了半天,院士也需要資源互換,就連自身安危都能成為交換條件的籌碼。」
「你這話,也對也不對!」
老李聞言擦了擦嘴角,對於他的言論進行矯正。
「從級別上來說,救你不需要條件互換,可這事也分情況,你小子跑到無人區,周邊連個鬼影都沒有,當時情況還這麼著急,要想在那種局勢下救你,那代價就不是一般的大啦。」
「行行行,我認,事是我乾的,現在別說是還人情,就是割二斤肉,我也認!」
蘇牧陽倒是乾脆,當場接下所有的人情債,自己扛啦。
反正他現在麻煩事多了,也不差這一兩件。
老話說,虱子多了不怕咬,國安那邊他都得罪啦,還怕這點小麻煩?
「哎,這是好樣的。」
老李笑眯眯的點頭,對於這小子的選擇表示認可。
敢作敢當,這才是個合格的老爺們。
「行了,話說完啦,我也走。」
眼瞅著時間不早啦,老李起身準備去所里上班。
他可沒有休假的機會,亂七八糟的事永遠處理不完,一天不退休,一天就別想清閒。
「對了,最近可別回家,也別和家裡人見面!」
臨走之前,老李十分慎重的交代道。
「你這副熊樣要是讓你媽看見了,我就別想有消停日子過。」
「好好好,不回去。」
蘇牧陽將公文包遞給老頭,很是敷衍的回應道。
就算他不交代,自己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回家。
畢竟他現在的造型實在是太影響形象啦,要是讓段清顏看到,指不定怎麼笑話呢。
……
下午兩點,蘇牧陽找了一頂寬鬆棒球帽罩住自己的腦殼,獨自一人前往醫院輸液。
六月份的天氣,氣溫高達三十多度,為了避免傷口發炎感染,他必須再輸幾天液才行。
半個小時後,京都醫院大廳,擁擠的人群排成長龍,令有些社恐的蘇牧陽壓低了帽檐。
幸好,他們所里的福利不錯,可以提前預約排號,不用在醫院大廳傻等,不然,光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都夠他頭疼的。
「蘇牧陽!來打針啦!」
沒多大會,護士開始吆喝起名字,正在休息區玩手機的蘇牧陽,連忙坐直身子,調整好狀態。
原本按照他的級別是可以安排VIP病房的,只不過這小子不願意來回折騰,總共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待在大廳很快就結束啦,何必去浪費多餘的醫療資源。
「一個人來的嗎?」
護士來到近前,看到面前帥氣的小伙,臉上不由多了幾分溫和,扎針的同時,還不忘提醒道。
「等會如果輸完了,可以按一下座椅旁邊的呼叫鈴。」
「好的謝謝!」
蘇牧陽點點頭,正準備繼續玩手機之時,眼前突然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緊接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湧入鼻腔,使其疲憊的精神得到了極大的舒緩。
「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清脆甜膩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蘇牧陽抬頭一看,就見一名身穿淡粉色長裙,長相極其清麗的姑娘,正在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你是,袁夢清?」
蘇牧陽看著面前的姑娘,回憶片刻,不太確認的試探道。
他對這姑娘有點印象,老姐的朋友,前幾天倆人還相過親,只不過,那天見完面之後,他就忙著工作,記得這姑娘中途發過幾次V信,他也沒顧上回。
「呵呵,沒錯,你的記性不賴呀。」
袁夢清笑呵呵的坐在他的身邊,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陣欣喜,很是熟絡的閒聊道。
「你這是怎麼了,一個人過來打點滴呀?」
「額……對,也不是什麼大事,一個人就行。」
蘇牧陽笑了笑,很是含糊的回應道。
他對這個姑娘的印象還不錯,記得好像是干培訓機構的,學生都有一兩千人,名副其實的小富婆。
「你呢,是來看朋友,還是身體不舒服?」
「我定期體檢,每個季度都會來一次。」
袁夢清翹起二郎腿,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他的側臉,嘴角更是湧現壓抑不住的笑容。
看那架勢,好像一時半會沒有要走的打算。
「像你們這些做科研工作的,經常熬夜加班,更需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要不等會輸完液,我給你推薦一下我的健康顧問,趁著這次機會,也檢查檢查。」
「我就不必了,年前剛查過,身體好著呢。」
蘇牧陽察覺到她那炙熱的目光後,不動聲色的往後靠了靠。
他不太習慣被人一直盯著,總覺得那是像是被圍觀的猴子一樣,心裡很是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