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別討論誰好誰壞啦,反正我們爺倆在你眼裡就是家中的害蟲,咱還是以吃飯為主吧。」
段啟文樂呵呵的說道。
他已經習慣媳婦的吐槽,倆人結婚十幾年,對於彼此的脾氣秉性實在是太了解啦,蘇牧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地十分的善良,而且這麼多年也挺懂事,家裡家外收拾的很是利索,算得上稱職的妻子。
「那個,陽陽,你看看想吃什麼,咱倆今天喝點。」
臨了,段啟文將菜單遞給一旁的小舅子,非常客套的說道。
「喝酒就算啦,最近這幾天有點感冒,不太舒服。」
蘇牧陽接過菜單,拒絕了姐夫的邀約。
腦袋上的傷還沒拆線呢,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喝酒。
「行,不喝就不喝,等會吃完飯咱們聊聊,正巧我找你有點事。」
面對小舅子的時候,段啟文永遠都是那麼的溫和有禮。
當然,這也跟蘇牧陽的身份有著莫大的關係,畢竟人家可是頭頂著院士的光環,不論是從其所處的社會地位,還是其自身所擁有的影響力來看,那都是普通商人望塵莫及、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存在啊!
別看段啟文生意做的不錯,但跟小舅子一比,那就完了,根本上不了台面。
「別等會了,就現在說吧,你不說我飯都吃不踏實。」
蘇牧陽將菜單丟給大外甥,直視著姐夫略顯侷促的笑臉。
從表情中可以看出,八成不是什么正事,估計又是哪個朋友托關係走後門。
「那行,我就長話短說。」
段啟文感覺屋裡幾人都在盯著自己,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前幾天參加一個飯局,碰到多年沒見的老同學,當時喝點酒聊得很開心,就沒把住門,小小的吹噓了一番。」
說到這,段啟文有點心虛的瞟了一眼小舅子,發現他的神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後,這才放下心來。
殊不知,此刻坐在他身邊的蘇牧焉,臉色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怒氣值正在緩慢的攀升。
「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說有點事想找你幫幫忙,我當時在酒桌上吹的很厲害,所以,這事吧,就有點不好推。」
啪!
話音剛落,沒等蘇牧陽開口呢,蘇牧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中充滿怒火,起身指著老公的鼻子輕喝道。
「段啟文你是不是有病,你在外邊喝酒應酬交朋友可以,這麼多年我也從來沒說過什麼,但你不能拿我弟弟的名號到處宣揚吹噓吧。」
「陽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快把自己縮進龜殼裡啦,天天謹小慎微,就怕弄出不好的傳聞,你可倒好,大嘴一咧,喝點貓尿就開始吹!」
「我不管啊,你那什麼同學朋友的,咱也不認識,少拿他們的破事煩陽陽!」
「哎我……」
段啟文被懟的臉色通紅,懊悔不該吹牛逼的同時,將目光投向對面的小舅子,眼神中儘是苦澀與無奈。
「別你你我我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事情回絕了,陽陽跟你們不是一個圈子,以後也少在外邊提他!」
蘇牧焉很疼愛弟弟,根本不聽老公的解釋,異常果斷的命令道。
從蘇牧陽嶄露頭角到評選院士,這麼多年過去,蘇家都沒借用他的名號辦過事,就是怕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
結果自己家這倒霉老公可倒好,一頓酒喝的,直接把小舅子搬出來吹牛逼,這不就是坑人嘛!
「哎哎哎,你有事說事,喊什麼喊!」
蘇牧陽看出了姐夫的尷尬與侷促,當即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瞪著姐姐訓斥道。
「都是一家人,你那火爆脾氣給我收一收,怎麼見誰跟誰齜牙呢!」
「這麼多年,沒有姐夫在外邊累死累活的掙錢養家,你哪來的錢當闊太太,天天睜開眼就是消費!」
要說兩口子能不能過的長久,就看雙方家屬有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就像眼下的情況,蘇牧焉一通火氣撒出去,已經令段啟文尷尬的抬不起頭,如果這個時候蘇牧陽不吭聲,跟姐姐站在一邊,那就容易導致家庭矛盾滋生,整不好兩口子回家還會大吵一架。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別管真假,蘇牧陽都不能表面上助漲姐姐的「氣焰」,必須給足姐夫面子。
男人嘛,尤其是面對老婆娘家人的時候,最要面子。
「以後孩子也大啦,不用你一直看著,沒事就多出去走走,旅遊,別有事沒事找我姐夫的毛病。」
「多大點事,你就吵吵吧火的,真是慣出來的毛病!」
「我……我可是為你……」
蘇牧焉被弟弟訓得很是委屈,剛要開口辯解,又一次被蘇牧陽打斷。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
「我是小孩啊,我跟姐夫加起來七八十歲,沒有自我判斷能力嗎!」
「以後我們的事,你少摻和,安心在家當個賢妻良母就夠啦。」
果然,聽到小舅子「犀利」的言辭,段啟文的腰杆越來越直,臉上的頹勢更是一掃而光,喜滋滋的別提多開心了。
好啊,多年投資總算沒有白費,小舅子你是真行,不枉費姐夫做牛做馬這麼多年伺候你姐姐,有你今天這番話,哥們還能再干二十年!
「好啦好啦陽陽,你姐也是關心則亂,平時,她還是比較識大體懂事的。」
最終,段啟文出來收場,既是表達對於小舅子的感謝,也是給自家媳婦一個台階。
老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說到底,還是他們兩口子最親。
「你就慣她吧,以後受氣挨揍別找我哭訴就行!」
蘇牧陽藉此開了個玩笑,同時進一步幫姐姐鞏固家庭地位。
他的意思很明顯,別怪哥們不仗義,機會給你了,是你沒把握住而已。
「我們也沒什麼矛盾,就是偶爾拌拌嘴,不叫事,我都習慣了。」
段啟文笑了笑,瞥一眼像個受氣包一樣,耷拉著腦袋的媳婦,感覺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行,自己選的路,自己研究吧。」
對於姐夫的表現,蘇牧陽還算滿意,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口,轉而繼續問道。
「你那同學到底什麼事,既然已經答應人家,我怎麼也不能讓你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