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面露出疑惑的色彩。雲笙把他叫來是要做什麼?
「雁兒,你先出去吧。」雲笙臉上帶著笑意。
雁初愣了,這還是第一次公主把她喊進來,又喊她這麼快出去的。
怎麼今天這麼奇怪?她在攬月閣中是聽過沈橋的大名。畢竟茶樓全靠她一人撐起來。
但公主對他這麼重視是為什麼呢?
沒記錯的話,剛才公主竟然和他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雁初臨走的時候,深深看了沈橋一眼。
「先生覺得雁初怎麼樣?」雲笙放下手中的茶壺。
「是個很美的姑娘。」沈橋點評道。有溝必火。她能夠當上花魁那是毋庸置疑的。
雲笙淺淺的笑了一下。「她是我撿回來的。在這紅塵之中也是個可憐人。」
沈橋搖了搖頭。雁初可是村里人說睡一晚這輩子就值了的美人。
他抬起茶杯。又無奈的放下。說道:「公主有話直說就是。」
「先生如果喜歡我把她送給你吧。就作為此次的報酬。」
沈橋陷入沉思。
雲笙者看著窗外的風景。
雁初的贖身費可是高達幾千兩銀子。幾千兩銀子在平遠的內城都能買上一棟特別大的房子了。
若是花錢來贖雁初,那明顯是不划算的。幾千兩銀子可以輪流欣賞各種美女長達數年的時光,而把燕初帶回家,且不說夫人那一頭,還得用錢負責她的衣食住行,美女都是靠錢來養。
以沈橋這時候的收入,養蘇越一人剛剛好。根本過不起富貴人家左擁右抱的奢華生活。
「不用了,我不好女色。」沈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送他這麼大筆生意。雲笙竟然還想讓他花錢。
雲笙的局所謀甚大。幾千兩的美人說送就送。
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繼續泡起茶水。
「先生好像很失望。」雲笙緊蹙著眉頭。從沈橋身上收回目光。聽說沈橋家裡有個美人。難道雁初還比不上她嗎?
沈橋上次的拒絕讓她大受打擊。就不信這攬月閣中沒有他想要的姑娘。而且雁初雖在風月之地,但也是賣藝不賣身。清白之身一個。
這次怎麼也要找到沈橋的愛好。可送美女竟然換來他這樣一個反應。難道世界上真有不為美人所心動的嗎?
難不成?
沈橋挪動身子。用桌子擋住雲笙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沒病。蘇越是最清楚的。
沈橋尷尬的笑了笑。面色古怪的說道。「只是有些意外而已。還以為公主會獎勵一些黃白之物。」
「那太俗氣。」雲笙說道。
難不成他不知道周邊幾國排行前列的美女嗎?知不知道雁初要是肯放下身段能夠賣多少錢嗎?這可比那些俗物貴重多了。
對於沈橋的答案。雲笙並不贊同。
……
主臥內,屋裡瀰漫著裊裊蒸汽。
雁初泡在灑滿花瓣的浴桶中。青絲垂在身側,偶爾露出明白修長的脖頸。在燭光下。香肩上的水珠。綻放著奪目的光彩。
一位貼身婢女站在浴桶旁。靜靜的給雁初遞上所需物品。
「娘子,隔壁趙公子已經等候多時。」
「讓他先等著。」雁初笑了笑,用手撥動水花。「我今天可是有大事。」
雁初的直覺告訴他。公主找她絕不會這麼簡單。就是好好招待沈先生,說不定將來能成為另外一段佳話。
主臥的門被推開,一名婢女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娘子,沈先生已經來了。」
雁初坐在浴桶里一動不動。婢女沒有等到動靜。偷偷抬頭看了兩眼。只看見雁初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霧氣。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沐浴的聲音。等到沐浴完,雁初披上薄薄的紗裙。身姿在其中若隱若現。她光著一雙小腳。走在木地板上,留下淺淺的水漬。
雁初捏緊手。隨即又放開。再抬頭臉上已經掛著笑容。
「沈先生請進。」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地下鋪設龜背如意的絨毯。屋裡的字畫也是千金難求的珍寶。
雁初穿著輕薄的紗衣。凝脂如玉的肌膚在紗衣間若隱若現。笑盈盈的看著門口。
兩人目光相接。她微微低頭。嘴角帶著羞澀的笑意。
沈橋一個頭兩個大。等會兒回去該怎麼和娘子交代呀?雲笙公主不講武德。竟然以權壓人。要不然就把他們一家關入牢房?哪裡有這麼強勢的公主?
「沈先生?」雁初微微笑著。「奴家等你很久了。」
沈橋笑著說道。「早就聽說雁初姑娘國色天香,是人間難得的美色。以前我不相信,現在我信了。」
「沈先生莫要嘲笑奴家了。」雁初嬌笑著低下頭。眉眼間笑意盈盈。
……
隔壁的茶室。雲笙端坐著。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就看看沈橋在雁初的魅力之下能不能把持住。
「公主殿下,要不然……」張海濤在一旁勸解道。他知道沈橋的脾氣。要是這樣長此以往,沈橋怕是……
「不礙事,我就聽聽。」雲笙回答道。
「公主,這事怕是不行……」張海濤面露猶豫之色,要是傳出去,堂堂一個公主……
「好吧,我走。」雲笙思索後說道。
……
室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沈橋在某個瞬間往外吐了口氣,身體稍微放鬆了些。
這公主……
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愛好呢?
室內的兩人安安靜靜的坐著。雁初眼裡流露出如水的情意。愈發嬌艷動人。身體也軟了下來,逐步向沈橋靠近。
沈橋無奈,兩人都是被雲笙握在手裡的棋子。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他也能夠理解雁初的心理,若是雁初能夠借著他能夠走出攬月閣,那也是一份機遇。
這份機遇任何一個風塵女子都會猶豫再三。
「我就在一旁坐著。」
屋內香氣噴鼻。沈橋干坐著也沒有事。索性拿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足起來。就坐了這麼一小會兒,他已經喝了不少酒。覺得燥熱的厲害。脫了外衣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雁初咬著嘴唇。羞澀的說。「先生,漫漫長夜,不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