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厭恨

  「是啊,」謝如綾有些不屑的點點頭,「也許是因為那個名喚媚珠的美人,實在是太美了,年輕貌美可是女人最大的優勢,貴妃還怎麼比呢」

  謝如綾忽然想到了八年前,那個時候的鄭迎歡也正是年輕貌美,那性子更是溫柔如水,也是像現在這樣一下子就得到了陛下的注意。

  都說風水輪流轉,的確是呀,這年輕貌美的女人終究是一個接著一個,沒有誰能夠永遠笑到最後的,如今鄭迎歡終於也體會了一把這樣的感覺了!

  「媚珠?倒是個很好聽的名字,我倒是好想親眼看看到底是多美的美人呢!」

  楚心有了幾分興趣,到底是多美的美人才能夠得到父王的注意力呢,她也真的是很想看看呢!

  「嗯,等陛下給她封了位份就好。」

  謝如綾笑道,也不知會給一個什麼位分,是貴人還是美人?

  「好了,此刻天色已晚,趕緊去休息吧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謝如綾摸摸楚心畫好的蘭花圖,這幅圖的確是能夠交差的,但估摸著楚頤也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但是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能把這一回的刁難給賭回去就好。

  「嗯。」

  楚心點點頭,將元珩畫的那幅畫圖仔仔細細的收好,把自己畫的蘭花圖放在桌面上,其實她描摹的還是挺像的,匆匆幾眼應該是看不出來。

  一夜好夢。

  第二日楚頤看到那副蘭花圖的時候,面容可是徹底的僵住了。

  「這是南梁殿下親自畫的,不知姐姐可否還滿意?」

  楚姝故意挑挑眉頭,看到楚頤那吃癟的樣子就覺得解氣,每天就只會為難人!

  「既是南梁殿下親自畫的,看在人家的面子上我也只能收下,不過你們是怎麼得到這幅圖的?」

  楚頤壓住心裏面的怒火,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成了這個樣子。

  本來以為楚心和楚姝二人是找不到蘭花的,也已經想好了懲罰的方式,好讓自己消消氣,可沒有想到竟然把南梁殿下給牽扯進來了?

  南梁殿下元珩可是千里迢迢的過來給父王祝壽,又是這般敏感的時候,不管怎麼樣,她只能咽下這口氣了!

  「殿下寬厚仁慈,瞧著我們需要,便送了一副蘭花圖過來,姐姐還有什麼要問的呢?」

  楚姝覺得真的是解氣的不得了,終於能夠讓楚頤吃癟了,不是總喜歡用身份壓人嗎,那自己也感受一下這個滋味吧!

  楚心盯著那幅蘭花圖,這幅圖是她自己畫的,是因為實在捨不得把元珩畫的交出去。

  「不知公主可還滿意?」

  楚心問了一句,看到楚頤眼裡滿是憤恨的時候,真的是很奇怪。

  她和楚頤之間到底是哪來的深仇大恨,許多次都在楚頤眼裡看到了厭惡,對方到底厭惡自己什麼呢?

  前八年是一直生活在冷宮裡,從未招惹過誰,哪怕是因為上次炭火的事情,明明都是楚頤對不起自己,她到底是哪來的怨氣?

  「好,很好!」楚頤笑著點點頭,「你們倒真是聰明,這幅蘭花圖畫的栩栩如生,仿佛倒讓我真的見到了蘭花一樣,既是如此,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楚頤已經是氣得咬牙切齒了,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敢拿別人來堵自己的嘴,可偏偏她卻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難道這個時候,還能不給南梁殿下的面子嗎?

  「公主滿意就好。」

  楚心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其實她倒是很想與楚頤說說清楚,她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有著什麼恩怨,一定要讓抓著自己不放。

  楚頤輕飄飄的將那幅圖放到桌子上,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蘭花,也不是什麼蘭花圖,只是那一次從南苑回來之後,心裡一直不舒服罷了。

  她不想從蕭止嘴裡聽到楚心的名字,每聽一次心裡都覺得酸澀的要命,此刻又瞧著楚心這麼一副惹人厭的樣子,覺得整個人都要氣的發抖。

  「姝兒,你先去外頭等著我,我與公主有些話,想單獨說說。」

  仔細想來,楚心還是決定單獨與楚頤說些話,若是能將事情說開就好。

  「好…」

  楚姝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她可不認為這到底是有什麼好說的,也許楚心這麼多年都在冷宮裡,不了解楚頤的脾氣還有那麼一點點僥倖罷了吧?

  「你想與我說什麼?」

  楚頤也揮揮手,讓這裡的人都退了下去,她倒是好奇楚心想與自己單獨說些什麼,難道是要求饒了?

  「你與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你一定要這般的為難我,我自認為從未有過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哪怕是當初的炭火一事…事情的真相,你明明自己心裡清楚,你到底為何這般的厭惡我?」

  楚心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疑惑一次性的都問的出來,她是真的很不明白。

  自己與楚頤之間到底是有著什麼恩怨?

  一聽到這些話,楚頤使勁咬了咬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來了!

  「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說這些!若不是父王母妃好心放你出來,你此刻仍然是在冷宮裡苟延殘喘,你憑什麼站在面前質問我!」

  楚頤使勁握緊的拳頭,指甲都扎到手掌心裏面去了。

  楚心這個名字,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了一些印象,只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好像曾經很高貴,比自己還要高貴的許多。

  在那個時候她就帶了一抹淡淡的厭惡,後來這麼厭惡便越來越加深了,再後來便是從蕭止嘴裡聽到這個名字,那一刻開始,就極為痛恨這個名字!

  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便會讓她想起這些不好的記憶,讓自己整個人都被一塊石頭壓住了一樣!

  楚心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眸看著地面,原來在楚頤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只配苟延殘喘,不配和楚頤平起平坐,不配在她面前站著說話。

  可是憑什麼呢?

  若是憑身份的話她的生母可是皇后,倘若父王不是那般的負心薄情的話,她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公主。

  至於別的,她真是不懂,自己到底是哪方面得罪了楚頤,一定要讓怨恨到這種地步?

  「楚心,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到過你的名字了,母妃說你差一點就是宮裡最尊貴的公主,比我還要尊貴!」

  楚頤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楚心的胳膊,故意用尖銳的指甲刺到肉里去。

  「我的生母本就是皇后。」

  楚心抬頭平靜的看著楚頤,看到楚頤此刻這般癲狂的樣子,眼裡面流露出的是深深的厭惡。

  「那又怎麼樣!她已經被父王廢了,已經死在冷宮裡了!你拿什麼跟我比!你又憑什麼跟我比!」

  一提到這句皇后楚頤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狠狠的推開楚心。

  因為母妃的遺憾就是沒有做到皇后的位置上,哪怕已經有了皇后大半的權利,可終究只是貴妃。

  是母妃的遺憾,那自然也讓她耿耿於懷,楚心曾經可是皇后的女兒,在這一點上,她真的是已經輸了!

  「是,的確如此。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又何必處處為難我?我無法與你相比你應該對我視而不見才是,可瞧著你的樣子,仿佛我已經成了扎在你心裡的一根刺呢!」

  楚心平靜的伸出手,蓋在胳膊的傷口上,剛才楚頤很是激動,把她的胳膊抓出了好幾道血痕,又有些嘲諷的看著楚頤的眼睛。

  像楚頤這樣高高在上的公主,眼裡不應該有任何人的存在才是,看著她這副樣子,好像自己已經成了她的陰影似的?

  所以她應該還感到榮幸嗎?

  「你閉嘴!」楚頤心裡猛然一沉,「你有什麼資格,你就如同螻蟻一般!你憑什麼覺得你會在我心裡留下痕跡!」

  楚頤倒是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忽然又像想到了什麼,立刻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哦,對了,還記得那一次你就像我養的一隻貓一樣,在地上爬來爬去那個時候,我真是開心呀,不知姐姐你可否開心呢?」

  說完之後楚頤還捂住嘴咯咯的笑起來,她的聲音很甜美,可是聽在楚心耳里有些刺耳。

  原來那件事情在楚頤看來是取笑啊,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拿出來羞辱自己的。

  不,不在乎,她才不在乎呢!

  好歹那一次的確是請到了太醫的,確是救了母親,這就已經足夠了,不虧。

  「能夠讓公主這般的記恨我,還真是我的榮幸呢,既然與公主說不到一塊去,那也就無話可說。」

  楚心不在意的笑,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楚頤是有多麼的惱羞成怒,這麼激動

  ,無非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內心。

  所以說她弄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但是也不重要了,楚頤對自己的厭惡是這麼的深,看來也是改不掉了。

  既然對方不願意說清楚,也就不必再說。

  楚姝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急得走來走去的,她不明白楚心到底是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還是心存僥倖,覺得還能夠和睦相處嗎?

  不可能的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楚頤的脾氣了。

  楚頤自幼受寵性子最是高傲,就喜歡高高在上的欺負人,難道這還能改掉不成?

  聽到推開門的聲音,趕緊回頭望去,卻是清楚的看到楚心衣服上的血跡。

  淺藍的裙子上那些紅色的血跡,是分外的顯眼。

  「這是怎麼了,是她欺負你了?」

  楚姝心疼的握住楚心的手,一臉擔憂的問著。

  「先走吧。」

  楚心搖搖頭拉著楚姝的手離開了這裡,,剛才就覺得楚頤的情緒很是激動,還是先遠離這裡再說。

  「你們到底說了什麼,這都是她把你抓成這個樣子的嗎?」

  前方有一座悠然亭,二人便在亭子裡歇息片刻。

  看到楚心衣服上的血跡,楚姝真的是心疼的不得了,她就知道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楚頤又怎麼會是好好講道理的人呢?

  「無非是好奇,我與她之間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讓她這般的記恨我,沒想到卻是讓她這般的發怒。」

  楚心笑著搖搖頭,看著楚姝拿著秀帕是按在自己的傷口上,其實是有些疼的,因為她感受得到楚頤抓的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