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的是上一回說的話傷到他了嗎?可是那又怎麼樣?自己一直都是這個性子,各種難聽的話都是脫口而出的。
難道陶永這個人還不了解自己嗎?還要因為那幾句氣話就敢躲著來不見她了嗎?
可笑,當真是可笑,什麼時候一個男人也變得這般的扭扭捏捏的了,還敢和自己鬧什麼脾氣嗎?
「王后這是怎麼了?怎麼總覺得最近像是有心事一樣,若是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告知奴婢,奴婢一定會為你處理好。」
月香早就已經發現了楚頤的不對勁,這不是簡單的不對勁,而是總覺得王后心裡仿佛在想著一個人一樣,總是對著這件事情有著許多的想法。
「陶永呢,最近他都在做些什麼?他身邊都是誰在陪著?」
楚頤靠在躺椅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甚至是有幾分病殃殃的。
是啊,心裡不痛快,真的是覺得很不痛快,仿佛之間又回到了北齊似的,又遭受到了男人的冷落。
被蕭止冷落沒有辦法也就算了,可是這個陶永憑什麼呢?這個男人不應該做自己身邊一條聽話的狗一樣嗎?
他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這樣矯情做作?
「王后你怎麼又提起他了?他自然是在自己宮裡待的好好的身邊有夢玲陪著聽聞,最近他們總是在一塊兒談天說地尋歡作樂,更何況夢玲本來就是他身邊的人,他們在一塊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月香嘆了口氣,故意將他和夢玲的關係說得很是曖昧。
知道王后不喜歡夢玲,那就更加的不喜歡下去吧。
這話一說出來,楚頤心裡是更加的不痛快了,覺得憋了一肚子的氣,沒有辦法發現,立刻便讓人把夢玲宣了過來。
夢玲本來和陶永待在一塊好好的,最近他們的關係似乎是親近的許多,最起碼陶永對自己再也不是動輒打罵。
可現在來到楚頤這裡,一顆心立刻就揪緊了,莫不是因為陶永最近對自己溫柔了許多,所以楚頤才會對自己有意見的吧?
把夢玲叫過來之後,楚頤也不說話,只是讓她就這樣的跪在地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殿內的氣氛沉默到了冰底,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楚頤似乎又是不開心了。
也不知道這個夢玲到底做錯了什麼,居然又惹到了她。
月香自然是明白的那一刻,只是也不在意這些人,在乎的只是楚頤,既然想要出氣那就出氣吧,這個夢玲確實是有幾分的不知好歹。
最近和陶永在一塊尋歡作樂,是十分的享受,難道就不知道王后的目光會盯上她嗎?遲早有一天會來找她算帳的這個蠢貨。
「不知夢玲做錯了何事,要讓王后叫夢玲叫了過來,還請王后明說。」
過了許久,夢玲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開口小心翼翼的問著,整個人都在發抖。
因為見識過王后尤為兇殘的一面,自然知道她的心是有多麼的狠毒,若是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的話,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能夠活下來。
「怎麼,把你叫過來還需要與你說清楚嗎?你做錯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難道還要我多費口舌一字一句的和你解釋清楚嗎?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覺得我憑什麼要向你解釋呢?」
楚頤從月香手裡接過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著,只是喝到嘴裡卻感覺沒了多少的滋味。
因為她心裏面很不好受,真的是非常的不好受,尤其是看在這個夢玲的那一刻,覺得這種不好受的感覺似乎是變得越來越多了。
現在想見到陶永,想讓他像從前一樣跪在自己面前道歉,想讓他像從前一樣對自己恭維討好,而不是像蕭止一樣冷落自己,為什麼這些男人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容易善變呢?
都會變成自己最為討厭的樣子呢?當初好的時候願意為自己付出性命,可不好的時候卻都變得那麼的冷血無情。
「王后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
夢玲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卑微的閉上了眼睛有的時候覺得心裏面還是有些怨氣的。
從前不明白為什麼楚頤總是要對她斤斤計較,總是要對著自己責罰。
可現在卻是突然明白了,因為楚頤真的喜歡的陶永,最起碼是有幾分喜歡的,所以說她是在妒忌自己?
堂堂一個王后妒忌自己一個卑微的奴婢,說出去也真的不怕人笑話。
「別說話了,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就在這裡跪著,我若是沒出聲你就不准起來。
楚頤隨意的瞥了一眼夢玲,真正想見的人沒見到折磨這麼一個丫頭也沒什麼意思,但是又不想就這般輕易的放過她,所以就讓人跪在自己面前,就是喜歡這樣享受他人的恐懼。
楚頤隨口說的一句話,夢玲就得付出代價,不知遭受了多少的折磨,一次又一次下來,心裡真的是好恨好恨啊。
雖說是卑微的奴婢,但也是人也有著七情六慾,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誰心裡不會產生怨氣呢?
楚心過來的時候又看到楚頤在懲罰人了,這被懲罰的人居然又是夢玲。
「你這又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怎麼又開始發起他來了?她不是一個挺機靈懂事的姑娘嗎?究竟是做了什麼要讓你一次又一次的記恨?」
楚心忍不住開口問著,剛才看著夢玲跪在地上搖搖欲墜,似乎已經是跪了許久的樣子,整個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撐得住。
「姐姐,這裡沒有別人,我也不想瞞你,最近陶永他居然不都到我面前來了,從前就跟一條聽話的狗一樣,我不用說他都知道跑過來可現在呢?他身邊有著別的女人,現在的作派和蕭止又有什麼區別呢?」
楚頤苦笑著搖頭,眼裡分明是有著一些淚光的。
很顯然,是覺得自己的心被傷到了。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夢玲不就是你送到他身邊去的嗎?他們兩個在一塊又怎麼了呢?你在這裡悲傷春秋做什麼?」
楚心真是覺得無語,這個楚頤真的是矯情的太過了,許多事情明明是她自己坐下的,可現在呢又不願意承認,又只會將怒火全部都發泄在可憐的夢玲身上。
「姐姐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就是這樣的性子,又有什麼好動氣的呢?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要不然你還怎麼嫁過去做你喜歡的人的王后呢,我成全了你的夢想,你居然對我還是這般的大呼小叫!姐姐,你可真是沒有良心啊,」
楚頤邊說邊捂著胸口,真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覺得自己怎麼就成了一副爛好人了呢?
成全了楚心這麼大的夢想,還要被她這般的訓斥,有的時候還真是覺得委屈呢。
「從前的你不是性子最是溫柔嗎?沒想到現在居然也有了脾氣,更沒想到你還敢這樣對我說話,時間果然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呀,可以改變所有的人可以改變人的性子,什麼都能夠改變。」
「的確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就像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小時候的你那麼的驕傲,那麼的高高在上,可是現在呢又成了什麼樣子?當初你一定要嫁給蕭止那個時候,你就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會辜負你嗎?
當時你故意要害我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對你這般的心狠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永遠都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你覺得自己永遠只會享受著愛而得不到恨嗎?」
楚心依舊是毫不客氣的嘲諷回去,對於楚頤來說,好像享受著他人的愛,享受著他人的恭維討好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是又為什麼不能覺得他人心中會對他有著怨氣呢?就像折磨著夢玲一樣,夢玲哪怕再怎麼柔弱無助,可心裏面始終會積攢著怨氣這些怨氣都是最可怕的。
更別說楚頤終究還是要回到北齊後宮當中去的,後宮之中的爭鬥最是可怕,若到時候,夢玲有了機會要報復回去,楚頤又該當如何呢?她真的能夠承受得住這些嗎
楚頤垂下了眼眸不再說話,顯然好像又是被這些話給傷到了一樣。
「我還是想要再提醒你一句,你對那個男人可並沒有多少的喜歡,只不過覺得他不在討好你了,你不痛快罷了,更何況以後回去之後你還想與他做什麼?
若是事情敗露,他可是一定會死的,礙於你的身份也許你會無視,但那個時候他因你而死,你當真心裡不會有任何的鬆動嗎?」
楚心看著楚頤的眼睛,想從她的眼裡看出情感來,可是好像並沒有看到什麼看到的只是不甘心。
只是覺得不能享受從前的那些愛了,就是覺得不甘心罷了,看來楚頤的本性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這樣的。
以自我為中心,就是覺得他人應該愛他,應該討好她。
「好了好了,說了這麼多我的事,也該說一說你的事了。」
楚頤,搖搖頭拍拍手,外頭的人便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這樣的盒子打開是一幅畫卷。
楚頤親手將那幅畫打開,畫著的正是楚心的模樣。
畫中的楚心身著公主的服飾,衣著華貴穿金戴銀,但是最重要的卻是五官,起碼得讓元珩看清楚這話中的人一定就是楚心。
「這幅畫又是想做什麼?你不僅僅只是想讓我看這幅畫吧,還是說你想把這幅畫送到哪裡去?」一看到這畫上是自己的樣子,蕭楚心中立刻警鈴大作。
可不覺得楚頤只是單純的讓自己欣賞這幅畫一定是有著別的意思。
「姐姐果然聰明,只不過是一幅畫罷了,得證明你確實是你呀,要不然你喜歡的那個人為何要迎娶你做王后呢?」楚頤笑著將畫收了回去。
「更何況你們分開已經這麼久了,你就不想。看看他的真心嗎?若是在你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忘了你或是說對你的感情減淡了,那才叫真正的可悲,你確定他還願意迎娶你做往後嗎?若是他拒絕的話,恐怕你會很沒面子吧?」
楚頤挑挑眉頭好奇的問著,可算是看清楚這天底下的男人了,喜歡的時候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就像從前蕭止喜歡楚心,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護著她一樣。
不惜一次一次的矇騙自己,可是呢,真正心狠的時候又能夠看著楚心去死。
是啊,楚心說的挺對的,蕭止能夠對她心狠,所以為什麼不會對自己心狠呢?所以自己不也是得到了報應,被冷落了這麼多年嗎?
「你不用像看好戲一樣,看著我和他的感情,我倒是覺得你真正要擔心的還是自己,回去之後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麼做呢?那個瑩雪當真會是你的好幫手嗎?一次一次的斗下去,你真的不會覺得累嗎?」
楚心深吸一口氣,只要能夠回到喜歡的人身邊去那就好,也能夠見到錦純,那是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好朋友,相信錦純的傷感絕對不會比元珩的少。
「姐姐難道忘了從前在王府的時候我一直在欺負你嗎?其實有時候我不是想欺負你,我只是想要看看蕭止的態度。
可是每一回都讓我失望了,那個時候我脾氣最是焦躁,不敢當著我的面幫你,總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去照顧你,那個時候他對你可真好啊!
你們明明那麼的相愛,可是為什麼你卻能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不如你教教我教教我,如何能夠變得這般的果斷心狠?」
說到此處,楚頤眼裡有些落寞,很多時候真的很想狠下心來,可是莫名。的想到小時候的這些事情,就覺得心裡的某個地方又軟了下來。想要做的事情終究還是未曾做到好難,這真的是很難啊。
「你說是我心狠,那為何不是蕭止自己心狠,是他放棄了我的性命,難道我還要這樣不知羞恥的去愛他嗎?
即使我出生卑微,即使我不像你一樣享受過公主的待遇,但我仍然還是有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