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帶了一些最好的補品,都希望你能夠早些好起來。「
看著初心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楚頤便上前拖住對方的身體,讓她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雅妃看到這一幕,則是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沒有想到王后居然會對貴妃這般的好,甚至還親自這般仔細地將人扶起來,還讓貴妃靠在自己的身上。
都說王后心狠手辣,性子嬌縱,其實在她看來感覺也還好吧,最起碼當初在王后回宮的時候,還真真切切地有些害怕過。
害怕王后會對自己秋後算帳,沒想到不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嘛,反倒王后也是接納了自己。
現在看來,感覺王后還算是挺好的嘛。
「王后又何必親自來一趟呢?即使你來了,我的身子也不會再好起來了,想到那一日拼盡全身力氣生下的孩子,居然沒了氣息,王后可知,那個時候我心中是有多麼的絕望啊?」
初心虛弱地靠在楚頤身上,這說著說著又要哭了出來,每每提到這些事情,便是他心中最痛的地方,根本就無法言喻。
「好了,別哭了,都說你身子虛,現在哭成這個樣子,豈不是對身體更多的不好?好好的補一補,會好起來的!」
楚頤放柔了聲音,儘量安慰著,她也說不出什麼會安慰人的話,更何況這還是面對最厭惡的初心。
又或許是初心靠在自己身上的緣故,能夠感覺得到她究竟是有多麼的虛弱,似乎是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了一樣,當真有這麼疼嗎?
因為離得很近,楚頤清楚地看到現在初心的臉色究竟是有多麼的蒼白和虛弱。
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淋濕了,濕噠噠的全部都搭到了額前,臉上這身上熱,可肚子那裡卻是又寒又涼,根本就受不得涼,所以這殿內連一盆冰塊兒都不能放,確實是挺難受的。
楚頤又好生安慰了幾句之後,便帶著雅妃離開了,這該送的補品也都送了,該安慰的話也都安慰了,旁人再怎麼樣也找不出自己的錯了吧?
畢竟她都願意為了貴妃失去的孩子去寺廟裡誦經祈福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她自覺自己這個王后都已經做得很好了!
「方才你站得那麼遠,是覺得貴妃病著,你不想去安慰一下還是怎麼樣?」
此刻,楚頤正帶著雅妃在宮道上走著。邊說邊喊,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
雅妃還是個很年輕的姑娘,比自己小上好幾歲,年輕,那麼什麼情緒都會表現在臉上,有的時候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可是他看一眼便知道了。
無論是剛回宮的那一日,雅妃害怕恐慌的樣子,還是前些時候送的東西過來想要討好的樣子,還是剛剛看著初心眼裡帶著嫌棄的樣子。
她只需要看上一眼,便全部都能夠感覺得到,恐怕雅妃還自以為自己全部都隱藏得很好吧?
「王后恕罪,我怎麼敢這麼做呢?只是貴妃身子,那是因為小產的緣故,這個無論是我還是王后,那也都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雅妃趕緊低頭認錯,其實她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若是別的病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這種傷身子的病,其他人又能夠怎麼辦呢?
即使送了再怎麼珍貴的補品,過去恐怕也沒多大用處吧?她也不是沒看過什麼醫術,這女人身上的病最是難辦。
貴妃應該慶幸自己是在宮裡,什麼好東西都能夠往她那邊送去,也許還有能夠養好的機會。
只是剛剛看著她居然痛成這個樣子。現在可是酷暑,就要蓋這麼厚的被子,看來這身子確實是傷得不輕,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能夠再有孩子。
「你說的確實是對的,但是貴妃都已經疼成了這個樣子,若是我這個做王后的,不去看一看?你覺得這說得過去嗎?」
楚頤收回目光,輕飄飄的說道。
很奇怪,她對這個雅妃倒是也沒多少厭惡的感覺,反倒和這個雅妃相處覺得有些輕鬆,或許是打心底里知道她年紀小,好糊弄吧?
「是,王后說的是,是我未曾想到過這些。」雅妃委屈的認錯。
「從前你在後宮當中不聲不響,在我離宮的這段時日,你是用的什麼方式得到了陛下的喜歡呢?可否與我說一說?我也真是覺得很是好奇!」
楚頤沒有糾結於這件事,反倒是詢問起了另一件事。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挺好奇的是,蕭止雖說這後宮裡的嬪妃也不少,但確實也不會沉迷於女色。
最喜歡的也就是一個替代品的初心罷了,可現在這個雅妃看起來年輕漂亮,確實也是挺討人喜歡的。
但是她卻不信蕭止只會因為年輕漂亮而喜歡上一個女人,要不然這後宮可真的就是亂了套了,她怕是真的會被氣瘋了吧,會覺得看那一個女人就像是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
「既然王后問了,那麼我也不敢不答。」雅妃心裡一慌,看來這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詢問自己,便只能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清清楚楚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羞澀的。
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無論靠哪一種吸引住陛下,那也都是自己的本事罷了,而不是像貴妃那樣什麼都不會。
「原來是因為你會下棋呀,竟然只是這麼簡單嗎?」
聽完後,楚頤似乎覺得還有些不太相信,怎麼會這麼簡單呢?
依自己對蕭止的了解,這絕對不會如此的簡單,但是也不願意再細想下去,因為細想下去的話,恐怕得到的只會是自己最不願意相信的那個答案。
不要告訴她這一切又是因為和楚心有關係,要不然她真的會嫉妒地發瘋掉的。
楚心這個名字,自己從小到大都深深的刻入心裡,總是想著能夠壓上她一頭就好了。
很奇妙,明明按照身份自己輕而易舉的便能夠壓在她的頭上,可是為什麼總是感覺是自己輸了一樣呢?
「能夠得到陛下的喜歡,這就是我的福氣,我也願意將這些小小的福氣獻給王后,也希望王后能夠開開心心的,只有王后好了,那麼後宮才能和睦,也只有王后才能管理好後宮啊!」
雅妃立刻笑著討好道,只是也忍不住有那麼一些小小的得意。
自己多才多藝,靠著這些才藝吸引到了陛下,難道還不夠驕傲的嗎?
「你年紀這般的輕,這嘴啊還是這般的會說話,比貴妃討喜多了,確實陛下會喜歡你,不僅是陛下喜歡你,連我都有些喜歡你了呢!」
楚頤忍不住笑道,她確實是被這些話給討好掉了,身邊留一個嘴甜聽話的人,好像也是挺不錯的。
「能夠得到王后的誇讚,那就是我的福氣,若是王后願意的話,我可以天天都來鳳儀宮陪王后說話!
不知王后可否喜歡下棋,我也可以陪王后下去解悶的,還有其他的各種各樣的,只要王后喜歡,我都願意去學!「
雅妃就如孩子一般天真單純。雖說討陛下喜歡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但是也不能讓王后厭惡自己能夠討得王后喜歡,就像宣妃和黎妃那樣,那就好了。
「好,只要你有這個心,自然是什麼都好!」
楚頤可算是徹底滿意了雅妃,最起碼這人看著也不會覺得厭惡。嘴甜,這般的會說話,還這麼的多才多藝,確實是挺討人喜歡的。
回去之後,月香立刻讓人全部都退下,看樣子她又是有些話要說了。
「王后當真就這麼的喜歡那個雅妃嗎?奴婢瞧著她小小年紀便這般的會獻媚討好,在王后面前是這個樣子,在陛下面前也是這個樣子,這樣的人又有什麼好的?」
聽到這,楚頤則是有些無奈,「月香,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後宮裡任何一個女人,我也不喜歡,可是難道我要和他們都成為仇人嗎?
我一個人管不了那麼多的人,或許以後這後宮裡還會有更多的人,我一個人全部都能夠管得過來嗎?「
「王后,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王后要和那些人說話,實在是覺得有些委屈了,她們就根本不配成為王后的朋友!」
月香心疼道,反正在宮裡,除了楚頤之外,沒有一個人是她看得慣的。
「什麼朋友?我何嘗將她們當做我的朋友一樣看待過?在這個地方,我也不想和任何人交什麼朋友,因為她們都沒有資格,根本都不配!」
楚頤不屑道,「那個雅妃只不過是嘴上會說些話罷了,留在身邊逗去解悶兒不也是挺好的嗎?
月香,即使我不喜歡他們,可是我不可能和後宮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成為仇人,那這樣的話,我只會孤立無援,我這個王后又算什麼呢?「
這也是楚頤覺得最為無奈也是最悲哀的地方,即使自己都已經坐上了這麼高的位置,可還是要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受一些委屈。
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是會想起楚心,楚心在別的地方好像過得很是開心的樣子。
可是一想起自己在這裡受盡委屈,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而楚心卻可以歲月靜好,憑什麼?這一切究竟是憑什麼啊?
「那奴婢就放心了,奴婢是害怕王后會把他人真心當做朋友,奴婢不願意看到王后或成為他人的墊腳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奴婢不願意看到王后受任何的委屈,吃任何的虧!」
月香總算放心下來,她就是見不得楚頤吃一點虧的,就是覺得楚頤天生高貴,和這些人當什麼所謂的好友,完全就是拉蒂的身份。
第二日的時候,雅妃那也是說到做到,說來就來了,每次一來,那就是歡聲笑語。不是帶這個,就是帶那個,什麼好東西全都送到楚頤這裡來了。
「怪不得陛下喜歡和你下棋,原來你的棋藝竟然是這般的高超,和我下棋那也是有來有回的,果真是厲害!」
此刻,楚頤手裡拿著一顆棋子,看著棋盤,正在思索著該要往哪下。
「我哪裡又敢和王后相比呢?只不過是自幼喜歡下棋,這一日一日地學下來就覺得熟悉了!」
雅妃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也是千金小姐,也是自幼什麼才藝都得學一遍的,只不過是碰巧最喜歡下棋,琴棋書畫這些也算是樣樣精通。
「我幼時在楚國,那也是什麼東西都是要學的,宮裡的規矩禮儀,各種才藝必須得精通才行,沒有想到,你年紀比我小居然學得都比我還好了呢!」
楚頤讚嘆道,這誇讚確實也多半是出自真心的。面對這般優秀的人。確實會從心底里想要去誇讚對方。
「王后實在是說笑了我怎麼敢和王后相比,王后乃是千金之軀,所學自然比我是厲害多了,而我來陪王后下棋,也只不過是為了陪王后解悶兒的!」
雅妃羞澀地笑笑,然後拿起棋子,輕輕的下在棋盤之上,其實這下棋下到後半段,她基本上都是讓著的。
王后的確實也是厲害,只是再怎麼樣,自己也不能贏了她,但是也不能輸得太過難看。
其實她真是覺得王后比貴妃好多了,貴妃當真是什麼都不會,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小家子氣,這樣的人究竟有什麼優勢呢?
這一盤棋下完,到最後,自然是楚頤贏了,但是也看得出來,分明是雅妃故意讓著的。
不錯,很好,她就喜歡這樣懂事有分寸的人,就是享受這種在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滋味。
「王后,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都不明白。」雅妃想了又想,還是打算大著膽子問一問。
「你若是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大可以直接說。」
看著桌子上夢晚方才送過來的冰茶,還有一些剛剛剝好的葡萄,還有各種水果,看著便是覺得美味
楚頤親自拿起一個小碗,小碗裡面裝著的是一些碎冰塊,還有一些果肉,再加了一些甜甜的蜂蜜,然後遞到雅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