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陶永親自下車去了楚頤所在的馬車邊,這要是別人出事也就算了,可王后卻是不能出什麼事啊!

  「王后身子不舒服,先暫時停一停,讓隨行的太醫給王后先醫治一下!」

  月香有些許不耐煩的說道,只是邊說眼裡的恨意卻是那麼的明顯,這一定是初心做的。

  也只有她敢這麼大膽,仗著陛下對他那麼多的愛,還敢害到王后身上來了。

  聽到這話,陶永擔憂地朝著馬車裡看了一眼,只是月香在外頭故意擋得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隨行也帶了太醫還有各種上好的藥材,畢竟王后出行什麼都要準備得好好的,把完脈之後,太醫便趕緊回了自己的馬車裡,尋了一些藥物。

  「王后,這是太醫開的藥,說是能夠止痛,您快喝了吧。」

  月香趕緊接過太醫手裡的湯藥,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地餵給楚頤,眼裡真的滿是心疼。

  沒想到這一回居然被那個小賤人給算計了好,很好,自己一定會記著的!

  喝完了藥過後,果然覺得腹痛減輕了許多,不再像剛才一樣的疼痛難忍,現在馬車也停了,所有人可全部都停了下來。

  楚頤倒也沒當回事,畢竟她是王后,這裡所有的人都要以自己的感受為先。

  在宮裡受蕭止的委屈也就算了,可在其他人面前就不能擺擺王后架子嗎?

  而她不知陶永此刻就站在她的馬車之外,靠在馬車上靜靜地等著。

  「的確是這糕點裡下了一些藥,這藥倒也沒有什麼毒性,只會讓人受涼,讓人腹痛難忍,想來她也是不敢下什麼毒藥的,只是想讓王后受罪罷了!」

  月香面露諷刺,果然是個賤人,即使下藥也不敢下什麼毒性強的藥。也還好,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敢謀害王后。

  「她是想為自己的孩子出口氣吧,是知道找不到兇手,最先要負責的人便是我,想讓我受罪,她心裡就舒坦了。」

  楚頤靠在月香懷裡,表情淡淡的。

  她知道自己做了惡事,遭人忌恨,這也是應該的,只是方才這罪確實也不好受啊,肚子疼起來可真的是太痛苦了。

  因為這一遭不舒服,倒也耽擱了小半個時辰,是深夜才到了禪心寺的。

  禪心寺里的人可都是準備著的,知道尊貴的王后要來這裡誦經祈福,這哪裡又敢虧待?

  說是來誦經祈福,但也知道,那畢竟是高貴的王后,又怎麼能真的當他是寺廟裡的尼姑呢?該準備的必然是要好好地準備著。

  「你看這寺廟裡的屋子,和鳳儀宮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想到還要在這種地方呆上一段時日,我就覺得心裡鬧得慌。」

  楚頤一臉疲憊的坐在床上,真是覺得床上鋪的床單真是什麼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一樣,又不像宮裡的綾羅綢緞一般的柔軟,摸起來真是粗糙得很。

  「王后彆氣,奴婢早就已經讓夢玲夢晚準備了宮裡的那些柔軟的蠶絲被,待會兒便會讓他們過來換上,王后是不會受罪的。」

  月香嫌棄地打量了一下這屋子,都知道是王后要來燒香祈福,卻還敢這樣的虧待這些人啊,還真是欠收拾!

  聽到這話,楚頤倒也算是滿意,知道月香都會將這些處理好。

  其實這屋子倒也不差,只是她住慣了好多宮殿,看著這些,自然是什麼都瞧不上的。

  楚頤隨意的走到書架旁,翻著一些經書,她看著這些倒也沒什麼感覺,也從不相信誦經祈佛是有什麼用處。

  月香便讓夢玲夢晚過來,將宮裡拿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換上一遍,最起碼這蠶柔軟的蠶絲被是必須要的。

  王后身子嬌嫩,怎麼可以睡得上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隨意地翻完了經書過後,楚頤便發覺這屋子也算是煥然一新,一些貼身用的東西都換了從宮裡帶來的,便也就滿意地點頭。

  在宮裡虧待也就算了,現在出了宮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半分的委屈吃的住的穿的,必然都是要好好的。

  「王后,這禪心寺里的住持名喚無心師太奴婢看著她倒也知道規矩,至於這燒香祈佛送金殿福什麼的,王后只要隨意的做做樣子就好,那無心師太必然知道該要說什麼做什麼的。」

  將床上的被子全都換成柔軟的蠶絲被過後,月香便扶著楚頤坐下。

  她們來到寺廟可不是為了真的當尼姑的,自然也不用像那些尼姑一樣天天的誦經祈福,那簡直是太累了,王后怎麼能受這樣的累?

  「對了,護送我們過來的陶永呢?既然現在我已經平安到了這裡,那他是否很快就要回宮裡去了?」

  楚頤揉揉額頭,莫名其妙地問出了這一個問題,問完之後,連她自己都有幾分未曾反應過來。

  也覺得這問題實在是有些許的不應該,月香卻是有些變了臉色。

  「王后為何總是要問他呢?他又算什麼?更何況,他可不算是什麼好人,奴婢記得,當初他可是先太子那邊的人。

  現在又歸了陛下,此人反覆橫挑,就如同小人牆頭草一樣,這樣的人,王后還是不要和他有任何關係為好。

  月香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勸著,就這樣的人,萬萬不可沾上任何的關係。

  「你說的這些我倒也聽說過,只是他對我不是挺好的嗎?上一回送我回楚國的時候,還救了我呢!其實想想,若是當時是蕭止陪著我,他會捨命救我嗎?」

  楚頤無所謂道,他人自然是什麼都覺得無所謂了,害人又怎麼樣?只要不敢害到自己身上,那不就好了。

  「王后現在又開始說胡話了,現在才離了宮,怎麼就又變得糊塗起來了?」月香忍不住小聲說道。

  「好了好了,到底是我糊塗還是你糊塗?今日也忙了一天了,你趕緊下去休息吧順道好好的去吩咐一下夢玲和孟晚,不要讓他們做錯了什麼事。」

  楚頤小聲說道,對於月香,可以給予最大的耐心,哪怕有時候,說出來的話,自己不那麼的喜歡聽。

  等月香走了之後,這屋子裡可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比起在鳳儀宮裡的安靜,只有屋子裡的安靜才是真正的靜。

  進了這屋子,可沒有鳳儀宮大一絲的動靜都會聽得清清楚楚,就如同此刻她聽到了窗戶那邊有著動靜。

  忽然心裡動了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感覺,楚頤便直接起身打開了窗戶。

  果然,窗戶一打開,便見到了曾經熟悉的一張臉上總是帶著幾分的邪笑,總是莫名其妙的會讓自己不開心,卻又是莫名其妙的想要見到。

  「剛才我在屋內聽到了外面有聲音,我就猜到會是你,怎麼堂堂一個將軍,一次一次地躲在我的屋子窗戶外面,是想要做什麼呢?」

  楚頤忽然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開心,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孤獨了,需要生活中有一些有趣的人相伴。

  蕭止得到了他喜歡的女人,他喜歡乖巧聽話的女人,後宮之中,這樣的女人很多,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裝出來的,可總歸蕭止是得到了。

  可是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自己守著這麼一個不愛她的夫君,真的是好沒意思。

  「這可不是普通人的屋子,這可是王后娘娘的屋子,王后娘娘哪有其他的人可以相比的,哪怕是跪在王后娘娘面前,那也是心甘情願!」

  陶永依舊是在笑著,從始至終,他見到楚頤總是在笑著,無論對方說了多麼氣人的話,他通通都是在笑著。

  而楚頤似乎很是享受這份奉承,聽到這話,他羞澀地低下頭,也是笑了。

  從始至終,她都非常喜歡這種滋味兒,她向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存在。

  「那你先進來吧。」

  楚頤還將窗戶徹底打開而陶永也不說廢話,將手撐在窗戶邊上,一個翻身便進來了,動作熟練得不得了。

  「王后娘娘身份高貴,卻是一次一次地讓我進來,我們二人獨處,若是這些事情傳了出去的話,怕是對娘娘的名聲不好聽的。」

  等人進來之後,楚頤微微後退幾步,離得遠了一些,不過聽到這話,卻也是毫不在意。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陛下可是一定會解決的,哪怕他不喜歡我,也不能讓我有辱他的名聲啊!」

  楚頤忽然自嘲地笑著。

  「我記得前些時候不是說陛下和王后的關係已經漸漸地好了起來,可以和睦相處的嗎?怎麼因為貴妃反倒是又鬧起了矛盾?又讓王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說到此處,陶永眼裡忽然有一絲心疼。這麼美的女人,為什麼會捨得讓她受委屈呢?

  「也只有你會說我受了委屈,在他們看來,我都是罪有應得,我就是應該受委屈,給貴妃的孩子償命!」

  楚頤鼻子一酸,賭氣地說著。

  「王后這是說的什麼話?貴妃的孩子又算什麼?又如何配上您為孩子償命呢?哪怕是貴妃死了,那也與王后沒有任何的關係!」

  陶永本就喜歡楚頤,哪裡能夠聽得了她說這些委屈的話,更何況在他看來,事實本就是如此。

  王后就是王后,為何要為一個妃子的孩子負責任呢?

  楚頤心中總算才是好受了一些,她就是需要聽到這些話,自己實在是受了太多的委屈。

  「也只有你會這麼說了,哪怕是陛下,他也覺得我受委屈是應該的,甚至是巴不得我多受一點罪!」

  楚頤委屈巴巴地低著頭,說到這裡就是覺得氣呼呼的。

  明明是自己的夫君不見著自己也就算了,整日裡去寵愛另一個女人,即使她再怎麼大度,也會覺得不開心,也會覺得委屈。

  其實只要蕭止稍微對她好一點,那她也可以對別的女人好一些,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愛,又如何去對他人大度慷慨呢?

  「王后怎麼會如此委屈,從前看到你時,你總是高高在上的,王后的身份又是何其的高貴,怎麼瞧著你就像我府中的那些夫人一樣?

  一看到我了,便是委屈巴巴的哭著,就像是要祈求得到一個男人的愛一樣…「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陶永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離得楚頤近了一些,就像是輕輕地湊到她耳邊說話一樣。

  「你放肆,誰允許你在我面前這般說話了?我可是王后,哪裡像你府中的那些低賤的女人一樣?」

  楚頤立刻可一巴掌打了過去,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臉上挨了一巴掌,可是陶永卻也不生氣,也不惱,這楚頤沒多大力氣,打在臉上也不痛,就像是在給自己撓痒痒一樣。

  「我說錯話了,王后的脾氣還是如此的嬌縱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花一樣,像伸手將玫瑰花摘下,可沒想到啊,會總是被這些刺所刺得流出血來了呢!」

  陶永依舊是嬉皮笑臉的,反倒是楚頤打了一巴掌,怒氣也就消散了一些,只是還是有些氣不過。

  她是什麼身份?那些女人又是什麼身份?憑什麼將自己和那些低賤的女人相比?

  那這樣說的話,自己在陶永眼裡豈不是也就是成了那些低賤的女人嗎?

  眼看著楚頤的面色還是有些不好,陶永便也知道自己像是有些說錯話了,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要怎麼安慰。

  他可從來都沒有這麼低三下四的去討好一個女人,果即使現在他府中也有了幾個夫人,可是對待她們從來都不會像對待王后這樣的小心翼翼。

  王后除了身份高貴之外,這脾氣也真的甚是焦躁,方才以為能夠好好的說上幾句話,沒想到卻又是立刻挨上了他的一巴掌。

  就是這種感覺,這種驕傲任性的女子,當真有種別樣的魅力。

  「我脾氣可是不好,從前誰若是說錯了話,讓我不開心了,我可是會讓人掌嘴的。你知道什麼叫掌嘴嗎?就是拿著木板使勁的打嘴巴,將嘴巴打的鮮血淋漓,甚至連飯菜都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