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不過她確實很清晰的聞到了，看來這香味是從屋子裡面飄出來的，翡翠用力的吸鼻子，她看來好像也是聞到了。

  「妹妹，我來看你了，我還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牛乳糕，開門與姐姐說說話可好？」柔美人小聲的對著裡面說道，幾天幾夜的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來，雖說這飯菜都是按時用了，便說明不是在賭氣。

  說是有事，可能有什麼事，再加上現在聞到了這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也實在是覺得奇妙。

  這個寒玉究竟是在屋裡面做什麼？

  「姐姐先等一等，等一會兒我將事情做完了，一會開門請姐姐進去。」

  本來以為也不會得到回應，倒是沒想到過一會兒傳出了寒玉的聲音。

  「好，那我便在這裡等著，等你願意出來與我說話。」

  得到了回復，柔美人自然歡喜。

  「翡翠，你先下去吧，這裡我等著就好，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勸她的。」

  聞到著奇特的異香，再加上和寒玉共有的秘密如美人，便輕聲吩咐翡翠下去，不要再待在這裡了。

  翡翠用力地點頭，在她看來，這寒玉姑娘和柔美人關係要好，現在有柔美人來了，也能夠好好地勸一勸姑娘。

  柔美人就站在門外等著，漸漸地，這奇特的香味是越來越濃郁，看來這寒玉是在屋裡頭調香呢？

  聽聞陛下幼時去神醫谷住過一段時日，認識了神醫的兄妹，這妹妹自然就是寒玉，看到寒玉會醫術，會調香，還真是挺厲害的呢！

  正想到此處，門就打開了。

  「妹妹，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到底又是發生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與我說說，可千萬不要一個人憋著呀！」

  柔美人收斂了一下神色，上前一步，拉著寒玉的手關心地看著她。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覺得這個寒玉好像和前幾日相比，倒是面色紅潤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的嫵媚。

  按理說這寒玉才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天真可愛的時候，這些嫵媚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時候，也只有姐姐關心我，回來安慰我了，陛下也不關心我，純貴人對我也是置之不理，在這個後宮當中好像都沒有了會關心我的人。」

  寒玉邊說邊拉著柔美人的手走了進去，果然，一進去，這香味是越加的濃烈了，濃得仿佛有一些甜膩。

  柔美人捂著鼻子，覺得頭有些暈暈沉沉的，也不知是不是香還是什麼。

  「妹妹，你這屋裡是什麼味道？這香味兒聞著我實在是有些頭暈。」

  聽到這話，寒玉才如夢初醒一般反應過來，趕緊不能跑過去將窗戶打開。

  「是我疏忽了，是我這幾日身子不好，所以調製了一些藥香，我自小在神醫谷里長大，藥不離身，聞著這藥香倒是沒什麼感覺，倒是忘了姐姐會有反應。」

  將窗戶打開，外面的空氣進來之後，總算才是沖淡了這屋裡面的香味，柔美人才算是覺得好了那麼一些。

  寒玉又扶著她坐下，滿臉歉意地倒了杯茶。

  「其實這沒關係的，我調的藥香，不會對身體有害，姐姐不用擔心。」

  此刻的寒玉好像塗了一些脂粉，臉色紅潤，眼尾處泛著淡淡的粉紅，比起從前的天真浪漫，現在她倒是真的多了一絲的嫵媚。

  「那就好，」柔美人輕輕揉著額頭，吻著這新鮮空氣，總算覺得那頭暈的感覺才慢慢地減輕了許多。

  「妹妹，你這又是怎麼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柔美人又仔細盯著寒玉的臉看了起來，確實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的不同。

  「姐姐就不用再問了，說來說去不都是那些事嗎？說出來了也沒有誰能夠理解的我，也沒有誰能幫得了我。」

  寒玉邊說邊將碎發撩到耳後，這個動作做起來卻是萬分的迷人，總是覺得多了一絲勾人的感覺。

  柔美人眉頭微微皺起，覺得這一切有些許的不對勁。

  「對了，那個純貴人身邊最喜歡的丫頭是不是叫心兒？我記得上次你與我說過，那你可否再與我說說她的事情，比如她是誰？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到純貴人身邊伺候的？其中可否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姐姐可否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寒玉拉著柔美人的手，好奇地問著，真的是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這些。

  柔美人心裡一沉，這個心兒從前他確實是派人去查過，只是現在也不敢將這些身份真的全部都說出來，只得隨便說了個理由。

  就說是純貴人喜歡這個丫頭所以就留在身邊了，至於這從前是楚國公主的身份，暫時還不敢透露出來，免得最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如此，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會有什麼樣的奴才！」

  聽完之後，寒玉滿臉不屑，眼裡面的嫉妒還是那麼的明顯。

  這倒是讓柔美人有些許的驚訝，這個寒玉怎麼現在表達的情緒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這不喜歡純貴人也就算了，一提起她身邊的人，怎麼也是恨到這種地步？

  「妹妹，這話可千萬不要亂說呀，你要是在我面前抱怨一下也就算了，我就當作沒聽到。可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這要是宮裡的人都知道你和純貴人關係不好的話，這可怎麼辦呢？」

  柔美人邊說邊悄悄打量著寒玉的表情，當真是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有些毛病，說話做事莫名其妙的。

  「陛下怎麼會認了這麼一個姑娘做妹妹，實在是奇怪，難道姐姐就不想為自己爭取嗎？最近陛下總是陪著她，你不也是陛下的女人嗎？為何就不陪著你呢？」

  寒玉忽然拉著柔美人的手好奇地問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一直盯著柔美的人的眼睛看著，似乎好奇她現在說的究竟會是真話還是假話。

  「想，我自然也是想讓陛下陪著我，只是我不像純貴人不討陛下喜歡，不過沒關係，現在有個妹妹，我每日陪著妹妹說話，那也算是挺好的。」

  柔美人目光有些許的躲閃，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寒玉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奇怪？

  不是都說陛下的這個妹妹最是天真爛漫嗎？現在看著怎麼感覺是這麼的可怕？

  「那不如就讓我來幫一幫姐姐吧，必然會幫姐姐把那個純貴人給比下去，讓陛下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你的身上，可好？」

  寒玉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似乎是下定了什麼主意一樣。榮美人倒也不想拒絕，便點了點頭，他是要看看這個寒玉究竟是能有什麼法子，看看說的這些到底是不是空話。

  早上楚心進來為純貴人洗漱的時候，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純貴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許的奇怪，像是看穿了什麼事情一樣。

  「貴人這是怎麼了？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都已經好幾日，好像自從那天送我藥回來之後，貴人就這樣了，到底怎麼了嗎？」

  用完早膳之後，純貴人便拉著楚心坐下，盯著她左看右看。

  楚心有些害羞，便是直接問了出來。

  「你也知道是在那天送完了藥之後啊，那天你回來之後的表現可是很不對勁，我本想著等著你來與我說，卻未曾想到你居然一句話都不告訴我，那麼現在我就要親自問你，那天你與陛下之間到底是怎麼了？你們兩個是說了什麼話讓你臉紅成這個樣子？」

  純貴人眨眨眼睛，其實這也是從前想做的事，也很奇妙，居然真的沒有一點嫉妒的感覺。

  又或許現在她對陛下的愛沒有那麼的純真了吧，已經摻雜了許多的雜質，那麼他們兩個之中再添一個人，好像也覺得不會難過了。

  想到那天的事，楚心神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便躲避純貴人的眼神。

  那天也沒什麼，只不過那時候他坐在床邊，因為純貴人和元珩賭氣，便轉過身去，沒想到一回頭居然離得和元珩這麼的近，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藥香味兒了。

  不過是那一時之間就覺得有些害羞，臉也就紅起來罷了。

  其實這些根本就只是一個誤會根本就不算什麼的，只是純貴人這個樣子問起來好像讓自己感覺那天晚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其實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不過若是要說的話，好像也說不出來，真是不知道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陛下有時候心真的是太軟了，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心軟，他若是只對貴人信任就好了。」

  楚心不想再說那天晚上的事，便只能扯開了話題，其實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感想。

  心軟的確是可以，可若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心軟，那只會變成禍害，那個寧貴人就會是前車之鑑。

  「可是心兒，你知道嗎？陛下從來都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他對別的女人心軟，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什麼。所以，我現在能做的，便是讓那些女人都成為我的人，成為我的助手，這樣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爭執。心兒，你能明白我心中是怎麼想的嗎？」

  純貴人似乎是有些急了，她握住楚心的手，一臉凝重，相信自己說的話已經是很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也更相信心兒會明白的。

  確實，楚心的確是聽明白了，她忽然有些心疼，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喜歡的純貴人也會走到這一步嗎？

  「其實我從未將你當做過我的主子，從前是將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那麼現在便是將你當做我的姐姐一樣看待。我不管別人怎麼樣，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夠開心快樂。」

  楚心語氣有些哽咽，眼眶裡漸漸裝滿了眼淚。

  不是不知道為什麼純貴人會有這種意思，那是因為在她的視角看來，也許這會是屬於自己的一個好歸宿。

  可是啊，她不同樣也是會擔心純貴人嗎？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說的這些話，你果然全都是聽明白了。

  我是想為你好，你也在擔心我。有時候看著你那麼擔憂地為我出謀劃策的時候，便會想著當初把你留在身邊果然是對的。「

  純貴人笑著點頭，真的是覺得自己的付出算是得到了回報，對他人好，他人也是會對著自己好的。

  從始至終，她都在為楚心著想，結果楚心不同樣也是在為自己著想嗎？很多時候都會關注著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嗎？從前我在楚國的時候，還有一個與我要好的妹妹。後來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了，不過我知道她會過得很好，她嫁給了和自己相愛的人。知道她過得好之後，我在楚國也就再也沒有牽掛的人了。現在到了這裡，你就是我心中唯一一個最為重要的人，你的喜怒哀樂在我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楚心心疼的拉著純貴人的手，無比真誠的說道，她可以發誓，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沒有一句假話。

  在這個地方已經生活了快有兩年了，陪在純貴人身邊也有快兩年了，這兩年的每一分每一秒，自己都覺得很是歡喜。

  純貴人只是靜靜的聽著楚心說著，說到從前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心疼這個柔弱女子，為什麼會遭遇到這麼多不公平的事情呢？

  「貴人，我只想留在你身邊，哪怕是以奴婢的身份，我也是心甘情願。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最為重要的，其他人可都不算，所以貴人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除了我不願意之外，更重要的，我不想讓貴人難過，也不想讓貴人以後後悔，更不想讓我和貴人的關係有了隔閡，那不是一件好事。「

  也許是看多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楚心不想這樣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為她們兩個以後的友誼埋下隱患的。

  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生了自己的私心，有了自己的想法呢，自己真的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她只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陪在純貴人身邊，別的都不想知道，不想去想，這樣就真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