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劇情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正常,如果忽略它的題材的話不失為一部懸疑治癒電影。
但是在一個月之後的清晨,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男主起床之後去院子裡面找自己的老婆,重重疊疊的白色紗帳之後女人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和自然,男主露出了微笑,喊出了他老婆的名字。
女人長長的頭髮披在肩膀上,看起來瘦弱無比,她聽到了男主的喊聲,身形卻頓在了那裡。
男主伸手去拍她的肩膀,手下的身體卻在轟然之間碎裂開來,只留下一顆骷髏頭張望著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他。
「啊」的一聲,男主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醒來。
隨著這聲尖叫聲響起,唐婉也感受到自己的手腕猛的一緊,雖然謝宴沒有說話,但是唐婉能感受到他的手似乎出了汗,貼在她的手腕上有些不舒服。
謝宴,他該不會是害怕恐怖片嗎?
唐婉想去看謝宴的神情,但是四周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謝宴坐在那裡盯著手機屏幕,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看起來也不像是呀。
但是剛剛握著她手的那個舉動,應該也不能說是一點都不害怕吧。算了,唐婉把自己的目光重新轉移到手機上。
就讓他自欺欺人的握著吧,就當給他一點心理安慰了。
男主醒來之後急忙去看自己的老婆,在發現自己溫柔漂亮的老婆並沒有在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男主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
他尋著夢裡的路往前尋找,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自己的後院,後院依然掛了很多白色的床單,男主心如擂鼓,雖然嘴裡念叨著自己根本不信鬼怪,但是腳步卻逐漸慢了下來。
有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床單之後,男主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喊出了自己老婆的名字,前方的女人立刻就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響徹在層層疊疊的床單之間。
男人緊張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他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正要大步往前走,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打了一下。
男主一扭頭,就看到一張布滿血痕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上面的傷口深可見骨,有些地方甚至還能看到白軟的蛆蟲在上面蠕動。最令人注目的是那一雙空蕩蕩的眼窩,一直盯著男主的方向。
在把床單吹的嘩啦啦作響的風聲里,那張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然後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院子。
唐婉:她就知道他的老婆肯定已經死了,這種扭頭殺實在是有點太過於稀鬆平常。
唐婉扭過頭去問謝宴:「害怕嗎?」
謝宴深呼吸了兩下,眼睛眨了眨,語氣盡力保持著平淡淡漠感。
「沒事,我覺得還可以。」
唔,唐婉認真的看了看他的臉,但是因為氣氛昏暗,唐婉被他的語氣騙了過去。
看起來確實還行,唐婉這樣想著,然後就感覺一具溫熱的身體悄無聲息的挨著了自己的手臂。
而兩個人中間的零食已經被謝宴剛剛的動作擠到了地上。
唐婉:「……」
看得出來謝宴真的很害怕了,唐婉用力的抿住自己嘴角的笑容,和謝宴對視,盡力不讓自己心裡的笑聲真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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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的女朋友都是看鬼片害怕的時候,嚶嚶嚶地往自己男朋友懷裡鑽。
但是到了唐婉這裡卻好像是掉了一個個兒。謝宴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靠在了唐婉的手臂上,雖然嘴上說著根本不害怕,但是身體卻很誠實,抓著唐婉的手臂卻比誰都要緊。
遇到那種恐怖的鏡頭的時候,唐婉都能感受到謝宴的呼吸一停,似乎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在這個房間裡。
本來有些恐怖的片段在唐婉這裡也變得好笑了起來,唐婉用力的讓自己投入到劇情之中,拉平自己的唇角,而不是讓自己說出那句霸道總裁的經典台詞。
「男人,雖然你一直在嘴硬,但是你的身體卻很誠實嘛。」
單單只是想想謝宴的驚悚又可憐的反應,唐婉就要被他笑死。
算了,謝崽已經很可憐了,她就不要再和他開玩笑了。
她要做一個很好很好的女朋友,嗯,唐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良心。
很好,還活蹦亂跳著呢。
電影很快就到了尾聲,唐婉就感覺到謝宴呼吸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兩個人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幕,誰都沒有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說話。
男主搶到了車,在衝過一個關口之後露出了輕鬆愜意的笑容,他從那個詭異古怪的小鎮裡面逃脫了出來,迎接他的將是一個嶄新的生活。
這些恐怖靈異的事件將不會再糾纏他……
正當男主放聲大笑的時候,隨著這車子的漸行漸遠,一座小鎮逐漸出現在男主的眼前,這對於又渴又餓的男主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把車子停下,跌跌撞撞的朝著小鎮走去,卻沒有發現上去熱鬧繁華的小鎮在觀眾的眼中和那個他逃離出來的小鎮長得一模一樣。
先是極致的驚喜,然後翻轉之後令人毛骨悚然的驚悚感,最後讓人生出一種深深的絕望感,仿佛一切努力只是徒勞,時間已經重新回到了原點。
唐婉對於這個恐怖片結局還算滿意,她喜歡氛圍上的驚悚,大過於形式上的恐怖。
正在這個時候,唐婉突然發現身邊的謝宴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說話了。
「怎麼樣?這個電影好看嗎?我聽說今年在恐怖片中拿了許多大獎……」
謝宴:「……」
如果這會兒的燈光明亮,那麼唐婉就一定能看出謝宴的臉都呈現出不自然的白色。
他整個人可以用已經被嚇傻,正在重啟JPG來形容。
「謝宴,」唐婉喊了他一聲,「你害怕了?」
謝宴嘴硬的像是能夠去犁地。
「沒有,只是在想最後的大結局。」
「哦,那就行,不害怕就行。」
唐婉點點頭,她拍了拍謝宴的手背,慢騰騰的轉過了臉。
手機光打在她的下巴上,照出她大的有些恐怖的眼睛,她的頭髮濕漉漉的,應景一樣地滴在了謝宴的手背上。
聲音幽幽地飄了過來。
「那你說說,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