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唐婉還有提前回來這一招,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了神。
雖然菜已經送過來了,但是紅酒的醒發,牛排的煎制、擺盤的造型都要在這裡進行。
現在送菜的團隊才剛剛來,唐婉就回來了,那他們兩個難道還要在這裡等到飯做好嗎?
還有家裡莫名其妙得出現這麼多人,也很難向唐婉解釋吧。
總不能直接上來就對唐婉說謝宴要對你告白,所以才找了這麼多人來家裡。你千萬不要介意,就當沒有發現,好好享受你的告白現場。
那不是他們是神經病,那就是唐婉是神經病。
告白的氛圍一下子就消失殆盡,變成了一出啼笑皆非的喜劇。兩個人安排地所有戲碼都被打亂,沒有一個排的上用場,兩個人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馮安和最先反應過來,他站在那裡把謝宴往外面推,嘴裡念念有詞。
「老大,你一定要拖住大嫂,千萬不能讓她上來。」
「對對對,」徐北也走過來幫腔,認真地對謝宴說:「老大你多拖一點兒時間,能拖多久拖多久。」
「可千萬不要這個時候就讓唐婉上來,要不然你的所有準備不都功虧一簣了嗎?我暴露了沒有關係,就怕你告白失敗唐婉不當你女朋友了。」
謝宴:「……」
能不能說點好得在這裡詛咒他告白失敗是什麼意思?
徐北,你下個季度的贊助已經全部取消了。
「白哥,你怎麼看起來心不在焉得?難道公司出了什麼事情?」
唐婉看著眼睛不斷朝外面看的白瑞衡,還以為他是有什麼心事一直不敢說出來。
「沒事,沒事,你放心吧,最近都沒有什麼事。」
白瑞衡訕訕地笑了笑,努力把自己的眼神收回來,同時心裡暗暗著急謝總怎麼還沒有從樓上下來,不會是燭光晚餐什麼得已經布置好了吧?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就看到小區樓下面站著一個挺拔俊秀的人影,白瑞衡原本擔心得心立刻放回了肚子裡。
還好,還好,謝總下來拖一點兒時間總是沒什麼問題的,看得出謝總確實很上道,願意為了唐婉做這麼多……
白瑞衡默默在心裡擦拭了一下幸福的眼淚。
但是再看清楚謝宴的穿搭之後,他放在肚子裡的心又重新懸掛了起來,他覺得他的心硬的像是放了一年已經過期了的五仁月餅。
誰家他媽的告白穿拖鞋和短褲,甚至連衣服都是昨天的那一套,游風這麼有錢,你一個老總竟然沒有衣服穿嗎?
一套衣服穿兩天,腳上的球鞋在今天甚至換上了一次性拖鞋,就這還想追求他們家藝人?下輩子吧!
還沒等白瑞衡在心裡吐槽完,就聽到后座上唐婉又驚又喜的聲音:「謝宴,他怎麼在這裡?他今天不是發燒了嗎?」
「不好好在家休息怎麼跑出來了?」
最後的聲調隱隱的帶上兩分擔憂。
白瑞衡吐槽唐婉的話,頓時梗在了心頭。
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棒打鴛鴦嫌貧愛富的王母娘娘,在把這一對牛郎織女分開。
白瑞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後排上的「織女」一停穩車子就朝著自己的「牛郎」快跑去。
動作之敏捷,反應之迅速,甚至想讓白瑞橫吐槽一句,姐,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這裡有狗仔的攝像機啊?
「哇,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果然我的cp天下第一配。」
桃子扒著窗戶往外看去,眼神裡面甚至都要冒出粉紅色的桃心。
聽到桃子日常追cp的無腦言論,白瑞衡冷哼一聲。
雖然知道實情的人大家都會覺得是唐婉配不上謝宴,但是現在在白瑞衡的心目中,唐婉也並不差勁,是足夠和謝宴並肩的存在。
只不過她現在還太弱小,還沒有成長起來。
唐婉快走了兩步才發覺到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太過於明顯了,看著謝宴的背影,唐婉的腳步立刻放緩了下來。
她裝作剛剛回來的樣子眼神吃驚的看著謝宴,語氣偽裝的很自然:「謝宴,你怎麼在樓下面,你發燒好點了嗎?」
謝宴也裝作剛剛看到唐婉的模樣,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說:「好多了,我早上喝完藥一直睡到現在,想在樓下活動一下身體。」
「是嗎?」
唐婉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有些透明的謝宴,認真的看了他兩眼之後,微微踮起了腳尖伸出手貼上了謝宴的額頭。
「我看看。」
謝宴和唐婉忽然怔住了,唐婉身上的淡淡香氣又清晰起來,縈繞在他的鼻尖猛然間,熱烈得像是一夜開放的鮮花。
她的手掌溫涼,指尖緊緊貼在謝宴的額頭上,原本有些熱的額頭此刻也變得燙起來了。
「還是有些熱啊。」
唐婉說完才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距離離得極近,她甚至能從謝宴墨色的瞳孔裡面看到放大的自己的臉。
她捧著謝宴的臉,像是要抬頭去吻他。
想起昨晚那個在酒精衝動下的那個吻,唐婉像是猛然被燙到一樣鬆開了手,她扭過頭看對面鬱鬱蔥蔥的草木,聲音發緊。
「你又發熱了,要不要去看看?」
這鬼天氣都下午五點了,怎麼還這麼熱?唐婉按捺住想要伸手扇動降溫的衝動,和謝宴站在那裡當門神。
不是發熱,是她的觸碰。
謝宴看了有些尷尬的唐婉一眼,從喉嚨裡面溢出來恩的一聲。
「對了,」謝宴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證明一下,他打算掏出手機給唐婉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是你讓我留下來的,我也怕你有什麼不方便的,所以你不要擔心。」
唐婉轉過頭看謝宴的臉,她不知道像是從哪裡生出一些勇氣出來,「嗯,不要擔心什麼?」
謝宴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嘴裡斟酌著說道:「擔心我對你做些不好的事情。」
「什麼不好的事情,」唐婉唇角揚了揚,她看著謝宴的臉,語氣輕鬆卻堅定。
「是這樣子嗎?」
唐婉踮起腳,扶著謝宴的肩膀,側頭輕輕吻上了和昨晚同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