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在酒店的房間裡坐立難安,不管是回家面對葉秋知,還是在酒店浪費時間,都讓她頭疼不已。Google搜索
她迫切地想回家,迫切地想打開自己的電腦,迫切地想證明自己是多麼的優秀。
思來想去,她還是理智的決定在酒店把這幾天熬過去,如果一旦她回去看見葉秋知沒走,她肯定也沒心思做自己的事情。
不管是國內的期刊也好,國際的期刊也罷,她必須重新站起來,站到比曾經還要更有深度的維度里,只為了給自己爭口氣。
退房的時間一到,柳甜只恨自己身上沒有一雙翅膀,她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結果一開門的瞬間她就愣在了原地。
一股食物腐爛的味道若有若無地傳進了柳甜的鼻腔,嗆得她總想打噴嚏還打不出。
柳甜不自覺地捂住了口鼻,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房門開得更大一些,她不知道她的家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攥緊自己的袖口強迫自己鎮定一點,一步一步地往裡走,拐到餐廳的時候,她愣住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盛怒,能讓葉秋知把她的家搞成這副樣子。
她一眼就看見了被推翻在地的餐桌,還有東倒西歪的椅子,她的鍋具,碗架,一切能離開原先位置的東西,全都支離破碎地散落在各個角落,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狼藉的。
到處都是的盤子碎片,還有一些生的,或者是熟的已經冷炙在地面瓷磚上的菜餚,看得出來葉秋知叫來的廚師,真的有準備很多……
柳甜的大腦告訴自己停下來,可是雙腳根本不聽她的,她的心臟發緊,連同著呼吸都在打顫。
這是小柔兒給她裝修的房子啊!
柳甜怔愣地走到牆邊,用手摸著被甩到油漬的牆面,視線掃過被波及的地毯和沙發,她仿佛能看見葉秋知砸掉它們的時候,是有多麼的恐怖和暴戾。
她精疲力盡地靠在牆上,什麼證明自己,什麼重新站起來。
她錯了,葉秋知給她的打擊,要比失業帶來的打擊大得多,她有信心能在事業上重新站起來,但是她在葉秋知的面前根本就沒有能站起來的信心。
柳甜滑坐到了地上,看著自己已經髒污的手,看著小柔兒精心為她打造的港灣,越看,眼裡的霧氣越是藏不住。
葉秋知不給她一個家也就算了,現在把她的房子都砸了,她的工作也沒了……
「柳甜,你還有什麼?」
「柳甜,你白活了24年……」
「柳甜,都是你自找的……」
靜謐的空氣里飄蕩著一個哽咽的聲音,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仿佛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柳甜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跨過這滿地的狼藉,就往樓上的書房跑!
她的電腦!
拜託!
千萬不能有事!
可是在路過客房的時候,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一個高大的身影,躺在客房的床上,面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似是呼吸不順,胸膛不規律地起伏著。
柳甜感覺自己的呼吸也不順暢了,連喘氣都變得困難,她大步向他跑了過去,「葉秋知!」
她拍著他的臉頰,晃動著他的身體一個勁地喊他,可是床上的男人就是一點回應都不給她。
"葉秋知!葉秋知!"
柳甜的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感覺到一種恐懼。
她撿起葉秋知扔在床上的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可是手抖得愣是解不開鎖。
「沒事的,沒事的,禍害遺千年,不會有事的。」
柳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她哭著安慰自己強迫自己鎮定。
「咳!」
床上的男人忽然像是喘過來一口氣,先是咳了一聲,然後便大口地呼吸著。
「葉秋知,葉秋知你怎麼樣?」
柳甜霧蒙蒙的眼睛頓時如雲開霧散一般,突然有了神采,她扔掉手機,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頰,讓他的視線和她對焦。
柳甜看著葉秋知微微睜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視線模糊就用袖子擦一下,然後繼續盯著。
「水。」
葉秋知乾裂的嘴唇輕輕蠕動,好半天才吐出來一個字。
「等我!」
柳甜接水的動作很快,她爬上床把葉秋知的頭抱在懷裡,讓他有一個角度能傾斜一點,「你只能先喝一點,我慢慢餵你,你不可以一下子喝太多。」
葉秋知眨了下眼睛,算是回應她。
柳甜看著懷裡的男人,三天不見臉頰就瘦下去一個坑,她的眼睛熱辣辣的,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他是葉秋知啊,是她從小到大引領激勵她不斷向前的葉秋知啊。
怎麼會有這麼脆弱,這麼狼狽地躺在這裡的時候。
是為了她嗎?
是……是……喜歡嗎?
柳甜在心裡悄悄地問自己,只一瞬,便不敢想了。
怎麼可能呢,跌倒一次就夠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我還以為我迴光返照了呢,但是想想又不能死,我要是在你房子裡死了,你……」
葉秋知喝了水,有了些力氣,枕在柳甜的腿上細若遊絲的說著,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別瞎說,快說『呸呸呸』!」
柳甜捂在他唇上的手都是冰涼顫抖的,她真的要被他嚇死了。
葉秋知狹長的眼眸彎了彎,有些吃力地拿開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迷信?」
「讓你說你就說!」
柳甜不客氣地掐了掐他的臉頰威脅他,「哪那麼多廢話!」
「呸呸呸。」
葉秋知又側了側臉,重新把臉頰貼上了柳甜的掌心,「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
柳甜隨著他的意思,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問他。
「開心你為我哭了。」
……
「我只是在難過你把我的房子給砸了。」
柳甜抽回手,把他的頭重新放回在枕頭上。讓他好好躺著,便不再看他。
「呵,嘴硬的小東西。」
嘴硬嗎?
她不承認。
她只是希望葉秋知好好活著,繼續逍遙自在,能作威作福,僅此而已。
「還跑嗎?」
葉秋知閉著眼睛問她。
柳甜抿著唇搖了搖頭,她得看著他好起來才行。
像是忽然察覺到他看不見,又悶聲補了兩個字,「不跑」。
葉秋知沒說幾句話,體力不支就又睡了過去,醫生來得很快,五瓶不知道是什麼藥的東西被掛在了支架上。
「怎麼這麼多!」
「還有營養液,好久沒吃東西了,再不補……」
就要死了!
醫生沒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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