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看著葉秋知在睡夢中都皺著眉頭,好像是知道自己被打針了的淡淡不悅,如果他是清醒的,他絕對不會讓針頭碰到他的身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柳甜伸手輕輕地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果然摸到的一片連帶著小臂都是冰冰涼涼的,她把吊瓶的流速調到最慢,然後重新把手虛搭在他的手背上幫他暖著。
沒過一會,葉秋知的眉頭果然舒展開來。
她知道如果吊瓶里的藥液又涼又快,手臂就會很痛,這事她有經驗,她手上的針眼還沒消下去呢。
可是最可笑的是,讓她身體差到一點小病不打針就好不了的人,正躺在這裡,可是她卻還是不捨得讓他難受。
哪怕就是這麼點涼都不捨得讓他受。
柳甜自嘲的一笑,覺得自己的心實在是太大了,她每次跟他針鋒相對的時候,自己都來不及心疼自己呢,居然還有閒心去心疼別人。
直到天空泛出魚肚白,兩瓶藥才慢慢的盡數滴進葉秋知的身體裡,柳甜也維持著動作一夜沒動。
幫他拔針的時候因為手臂長時間的僵持已經麻木,握著針頭的手不能控制地一滑,直接讓葉秋知的手背上青了好一大塊……
她晃悠著站起身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後才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她背靠在臥室的門板上有些猶豫自己現在應該何去何從。
是溜之大吉讓他再一次霸占自己的房間,還是依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他共同出入在她自己的這方淨土裡。
不知道站了多久,柳甜的心被擰成了麻花,又被自己皺皺巴巴地展開,她用力的握著門的把手有些狼狽地又推門進去,認命般的坐回到了床邊的椅子上。
短短兩日,她和葉秋知又共處一室了,但是這次和之前的不同,是她自己主動把他帶進來的。
柳甜在心裡努力地安慰著自己,不要和一個病號一般見識,哪怕路上撿到一個病重的乞丐,她也會幫他叫醫生的。
她翻看著桌上醫生留下的一大堆藥,這是她讓醫生給她開的,她半夜淋了雨,本來早就應該吃,結果給葉秋知捂了一晚上的手,自己的事卻是忘了。
她找了兩片吃下,可不想還沒把床上這個病號照顧好,自己又倒了。
柳甜把自己蜷縮在椅子上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眼前的男人發呆,她真的有很多的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不再期待他給予的情緒價值,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自己。
她有時想,為什麼她就不能像其他的人一樣愛的波瀾壯闊,恨得翻江倒海,哪怕分手了也應該把葉秋知攪合的天翻地覆。
挺不甘心的,葉秋知就這麼不咸不淡的變成了她心裡喜歡,但是不再重要了的人。
柳甜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忽然很想試試掐他的下顎是什麼感覺,總得回點本吧,現在不試什麼時候試!
柳甜把手虛虛的捏在了他的下顎上然後學著他的樣子,惡狠狠的說道,「葉秋知,我告訴你,病好了趕緊滾,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她一句話說完,捂著嘴就笑了,挺爽。
葉秋知輕輕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見眼前有個朦朧的身影,柳甜正在他的面前,不知道笑著什麼。
他立即不悅地抓住了她的手,勉強用干啞發痛的喉嚨里擠出來一句話,「我生病了你就這麼開心!」
柳甜被葉秋知突然的動作嚇得一激靈,強忍著沒讓自己叫出聲音,只是心跳在默默加速。
她忽然一陣心虛,也不知道葉秋知有沒有聽見剛才她說的話。
「渴嗎?餓嗎?」
她掙脫出自己手,一邊倒水一邊問他。
葉秋知冷眼看她,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聽見他剛才的聲音真的很難聽,葉秋知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生病也太特麼難受了,也不知道柳甜這小身板難受的時候都是怎麼忍過來的。
這麼想了過後,看見她低眉順目地遞過來的水杯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只是一臉「快點過來餵我」的表情。
柳甜舉著水杯半天,發現葉秋知都沒接,才想起來他是不是起不來。
她只好坐在床邊,托起他的頭,給他把一整杯的水慢慢地餵了進去。
「還喝嗎?」柳甜問他。
葉秋知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
柳甜一邊倒水,一邊想,八百萬可能也沒辦法讓他的臉這麼臭,八千萬也難。
她又給他餵進去兩杯水,「早餐想吃什麼?吃完了再睡會。」
葉秋知暗暗地感受著自己嗓子的狀態,好半天才冷冷的突出一個字,「你!」
柳甜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扔掉」了她手裡的頭,快步起身把水杯重重地拍到桌子上,怒視著他,她在期待什麼呢,怎麼能指望他的嘴裡蹦出來什么正常的話。
葉秋知被柳甜摔得七葷八素,迷迷糊糊的補了一句,「你做的飯!」
……
「我不會做什麼,我給你定外賣吧。」
柳甜實話實說,她之前剛嫁過去的時候,確實學了幾道硬菜,但是明顯不適合他現在吃,而且她在葉家那種打擊的情況下,她真的沒信心再做了。
「我生病了你就給我吃外賣!」
「那我給新房那面打電話,讓傭人給你準備好送過來吧。」
「你不是之前自己還煮過粥嗎,我看見過!」
葉秋知不太高興,柳甜不會做飯還非要出來住,在家裡最起碼飯菜都是準備好的,吃著也健康一些。
「那就粥吧。」
柳甜清清淡淡的一句很是無所謂,說完話腳步都沒停就下了樓。
她還記得那是她生病的時候,他嫌棄她的粥煮的米是米,水是水,然後叫來了四個大廚。
她是沒錢給他叫廚師了,湊合吃吧。
柳甜站在電飯鍋前發著呆,直到米香四溢才回過神來拔下了電飯鍋的插銷。
她打開了鍋蓋確認自己確實把粥煮熟了,才盛了一碗出來。
一回頭,柳甜就看見葉秋知坐在樓梯最下面的三個台階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她嚇得身子一抖,碗裡的粥灑出來一大半,「葉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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