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歷史的密藏

  第434章 歷史的密藏

  甄澄十分無奈地長嘆一聲。她或許是諸天萬域最不能仰仗幸運青睞的人了:

  「至於最後的途徑,那便是【世界碎片】了。說實話,我甚至不知道【世界碎片】是否真的能跨越夢境與現實彼此聯繫,只能勉強把希望寄託於它的位格與神秘性上。

  除此之外,倒是還有另一個極其渺小的希望,那就是夢境中存在不止一塊【世界碎片】。

  還記得帶回第二塊世界碎片時,教室里發生的共鳴現象吧?如果同在夢境中,我們藉助這種特性感應到它的方向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如果【世界碎片】位於剛才的深層夢境中,我們至少可以脫離正相睡眠的絕境,繼續尋找潛意識所在。

  如果它位於淺睡眠,那就更妙了,我們可以直接安全脫離。」

  「但這幾乎沒有可能。米莎學姐說過,據她所知,自從血燭堡考古系開始著手於收集【世界碎片】,還沒有遇到過一塊以上碎片位於同一處的情況呢,」

  愛洛根絲也是無奈道:「所以這三種方法都並非絕不可能,但也基本上沒什麼把握嘛。」

  「車到山前必有路,」甄澄繼續盲目樂觀:「我們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好了。

  多虧了姐姐的提醒,關於夢境的破綻這一點,我想……我大概已經解開了。」

  A姐聞言精神一震:「說來聽聽。」

  甄澄娓娓道來:「首先這個夢境切換了三次體感視角。分別是位於高處的『天』,當時的感受是惶恐;

  在那之後一閃而逝的雲巨人視角,那是被萬箭穿心的痛;以及,接下里脫離後的心碎與劇烈的喜悅;最後,是拉著馬車的紳士。那種感覺十分複雜,主要體現為迷茫與困惑。

  再之後的不妙預感與危及生命的緊迫感不知姐姐有沒有體驗到,但我認為那是脫離夢境外的,我們自身的感受,與夢境所體現的意象無關。

  按照梅迪亞娜老師的理論,這時就需要判定三個代入視角分別象徵了什麼立場。

  首先是『天』。通常高高在上的視角,往往與上位者,權力,高瞻遠矚的智慧相關。

  代入這個視角的位置,聯想到先前石刻浮雕上描繪的景象,很容易想像到雲中的眾神吧?」

  「似乎……是這樣。」

  「再接著是雲巨人。姐姐還記得描繪它身型那種筆法獨特的捲曲線條吧?雲巨人……捲曲的雲巨人……捲曲的雲……」

  「曲芸?」愛洛根絲驚呼:「我們生活中的人物出現在夢境裡,會有這樣巧……」

  這句話她並沒有說完,因為A姐突然想起了剛剛還在追殺自己的思念體。

  「看來姐姐也想到了。我們的便宜導師並不僅僅是我們身邊熟悉的阿貓阿狗,她同樣也身處【原初映像】之上,恐怕在諸天萬域的歷史中,也曾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老師她失去了記憶,需要我們來回收,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事情。別忘了,她可是有可能身為諸天萬域獨一無二的【世界】的女人。

  不過萬鳥穿身之後的心碎與畫出圓圈後的欣喜卻並不像是老師自身可能會誕生的情感。

  考慮到先前出現的思念體,有理由懷疑第二段夢境場景的立場視角更有可能是做夢人的。

  可以看出,它對老師的印象極為深刻,感情極其濃烈。雖然梅迪亞娜女士說正相睡眠的夢境極有可能超出做夢者本身的常識,連接到集體潛意識中,但想要由某一個夢境過渡進去,總還是需要一個有所關聯的契機的。

  在這裡,被敬畏,敬仰,甚至愛慕的曲芸形象,便是其間最合理的那道橋樑。做夢人要麼曾經跟隨在老師身邊,親歷過那段歷史,要麼就是以某種方式,一直默默注視著她的身邊……」

  「可是如果做夢者敬仰這曲芸,甚至曾經是她的同伴,那麼它又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布下殺局呢?」愛洛根絲疑惑道。

  「比如嫉妒;比如做著違背對方意志,但自己認為對對方好的事情;比如遭受逼迫;比如遭人利用;比如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分道揚鑣,但仍然心存敬畏……

  這理由就太多了,甚至沒有必要去思考。不要忘記我們目前的重點在於夢境的破綻與脫身,」甄澄笑道:

  「最後是拉馬車的紳士。為什麼他是在拉拽著馬匹,而不是騎著馬呢?還有雲巨人的那句『客人要來了,他會幫助我,客人是主人。』……」

  「拉著馬的客人……拉馬克……遊戲?」愛洛根絲呢喃:「如果最後的視角指得是拉馬克,那確實很有可能是某種至高無上的『主人』。

  可是關鍵的問題是……這些意象的推定都是由漢語語音語義衍生出來的啊。這會不會有點奇怪?我們兩個確實恰好都懂漢語,可是別人呢?」

  「姐姐忘了嗎?我們剛加入血燭堡的第一天就得知了,諸天萬域的語言基本都是源自六大基本體系。

  以賢者符文,奧術語言,經法語言為代表的原初語系;以漢語,龍語,鮫人語為代表的漢藏語系;以英語,深淵語,泰坦語,精靈語為代表的印歐語系;

  以矮人語,巨人語為代表的澳泰語系;以埃及語,獸人語為代表的的閃含語系;以及最後,以桑海語,地精語為代表的的尼日-剛果語系。

  換句話說,講漢語的可不止地球上甄氏領屬地區控制的人類,曾經的龍族,廣泛散布在各種小世界的鮫人族,甚至許許多多我們都叫不出名字的少數種族同樣都在使用者幾乎沒什麼差別的同一種語言。

  做夢人使用漢語,只能說明他屬於諸天萬域全部語言體系中六分之一的某一大支。這樣的線索根本就不足以推理出任何東西。」

  「好吧,我明白了,」愛洛根絲被簡單說服:「那麼下一步,我想就是最困難的,分析夢境中語義與形象的潛在邏輯和象徵意義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