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服下安神藥睡的深沉,對皇宮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太后身邊的人都被嚴厲警告過,若是有誰敢泄露半點長了公主夭折的事,那便會丟了性命。
夜深沉沉,整個後宮除了太后的寢殿還維持著表面的寧靜,其他各處通宵達旦……
慕錦世坐在房中,雙眼清明沒有半分睡意,她在等人,雖然離開的時候兩人並沒有交談,但是她知道,她等的人一定會來。
窗口傳來一陣響動,接著一身寒意的慕凌寒跳了進來,他身上帶著露水的氣息,清新且濕潤。
慕凌寒一眼便看到坐在一旁的慕錦世,眼中閃過些什麼:「錦世,我與丁佩佩……」旁人就是誤會他再多,他也無動於衷,他最不想的就是被錦世誤會。
「我知道……」慕錦世語氣平淡,見慕凌寒神情古怪,便又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解釋。」凌寒的個性她很清楚,與旁的姑娘私會?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世上萬千言語,此刻都抵不過慕錦世口中淡淡的,我知道,這三個字,這代表無盡的信任。慕凌寒只覺心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方才來的路上,他還在想,該如何跟錦世解釋。
「凌寒,到底是怎麼回事?」慕錦世皺眉,手指輕叩桌面,當時她忙著照顧她太后,所以去遲了一步,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雖然後來聽宮女說過,但是宮女怕禍從口出,說辭自然是籠統了些,皇上認定誰有罪,宮中的說辭便針對誰。
凌寒不存在對誰有偏見,所以他所說的才是最可信的……
一晃一夜就這樣過去,後宮中安眠的可沒有幾人,夜辰熠一早便進宮直奔憐妃寢殿而去,如今父皇已經不許任何人去看丁佩佩,丁丞相昨夜在父皇寢殿前跪了一夜,都不曾叫父皇心軟。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找人幫忙,若是能叫憐妃鬆口去求情,或許父皇會放過丁佩佩。
宮女稟報後,將夜辰熠請到大堂,憐妃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未施粉黛,眼睛都是紅腫的,整個人看著單薄得叫人心疼。
「請憐妃娘娘節哀……」見到這樣的憐妃,夜辰熠心中也有些不忍。張了張嘴,才吐出一句安慰的話。
憐妃落座,用手撐著額頭,雙目含淚:「在這後宮中長樂是本宮唯一的寄託,如今,長樂不在了,本宮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若上天真要責罰,便收了本宮的性命,何苦要將長樂帶走?太子殿下,當初你送本宮進宮,可曾想過本宮會落到如此地步?」
這番話像是詢問,又像是責怪,聽在夜辰熠耳中,只覺揪心。是他將憐妃送進宮的,從另一方面來說,這番困難也是他造成的……
「罷了,千錯萬錯都是本宮的錯,是本宮沒有看好長樂,太子殿下如今過來,是想讓本宮替丁家小姐求情麼?」憐妃拭乾眼角的淚,語氣已經比昨晚平靜了許多。
「是……」夜辰熠雖是心中不忍,卻也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