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常欣兒虛弱一笑,讓宮女扶著她坐好些,她緩緩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皇上離開皇宮後那段時間,本宮在先帝身邊侍疾,當時先帝曾醒來過,見本宮在旁侍疾,很是感動。想起以前與本宮那些濃情蜜意的時光,一時把持不住。本宮自然不能掃了皇上的興致,當下便承了先帝的恩寵。」
「卻不想,上天眷顧,亦或是先帝有靈,想給本宮留下些念想,本宮今日憂愁不已,自先帝走後,每每有追隨先帝而去的心思,想必先帝也是感知到了本宮的心思,所以才給本宮留下了這個血脈,叫本宮苟活於世。先帝這般心意,著實叫本宮感動不已。」
「往後,本宮終於不是一個人了……」說著,常欣兒淚自眼角滑落,好一副叫人垂簾的模樣。
「欣貴妃是說,在朕離開之後,你侍疾時懷上的龍種?」慕凌寒冷笑,這常欣兒也當真是敢說,那時父皇昏迷不醒不說,孫尚武伴在父皇身邊寸步不離,這常欣兒哪兒來機會承寵?
「本宮記得很清楚,就是在皇上回來前一天,本宮承了先帝的恩寵。當時皇上回來之後,先帝還隱晦的提過這樣一句,難道皇上不記得了?還是說,本宮記錯了?其實當時先帝什麼都沒與皇上說?亦或是,皇上已經沒辦法說什麼了?」常欣兒一點都不心虛,抬頭反問慕凌寒。
只要慕凌寒敢說他不記得,那她就能說當時先帝早已駕崩的事,看他們誰更厲害些。
慕凌寒一愣,自然知道常欣兒這般用意,他咬牙怒視著常欣兒,卻無法反駁常欣兒。先帝在他回來之前已經駕崩,常欣兒就是拿捏著這個把柄。
「不管父皇說什麼,亦或是沒說什麼,皇室血脈都容不得有半點虛假。欣妃娘娘體弱,太醫早已說過欣妃娘娘可能懷不上孩子,如今卻忽然查驗出有了喜脈,這無法不叫人懷疑,朕也是為了父皇的名聲,皇室血脈的純正著想,還請欣貴妃能夠體諒朕的一番心意。」
常欣兒點了點頭,擦了擦腮邊的淚,話還沒說,就已經紅了眼眶,叫人看著就是一副委屈到極致的模樣。
「皇上的擔心自然是有道理的,本宮也以為本宮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但如今本宮就是有了,想必也是上天保佑。本宮知道皇上諸多懷疑,諸多擔心,所以本宮早已想好了,明日便去寒山寺代發修行,直到誕下這個孩子為止,本宮都不會回來。若是皇上還不放心,那本宮保證,只要本宮能誕下這個孩子,便是下半生都在寒山寺回不來也無所謂。」
「只求到時候皇上看著血脈親情的份上,好生照顧好這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皇子,還是公主。本宮想起,當年先帝曾經戲言,若是本宮誕下皇子,便將這江山,罷了,是本宮多言了。本宮這就回去收拾,明日啟程去寒山寺……」
說著,常欣兒站起身來,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