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七不敢耽擱,急忙給劉鶯兒梳頭,這個小姐比她認識的人都要凶,她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低頭忙活著手中的事,但她眼前一陣陣發花,實在是看不清,而且手也越來越重,叫她抬不起來。
一不小心,梳子重重落下,帶起了劉鶯兒幾根頭髮,劉鶯兒一陣呼痛,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怒火:「該死的狗東西,這麼點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你是誠心來給本小姐找不痛快的吧?」
程小七被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幾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啪,啪
劉鶯兒站起身不由分說給了程小七兩巴掌,那兩巴掌登時叫程小七面上都腫了起來,劉鶯兒卻不依不饒,走到一旁,隨意拿起東西就朝程小七砸過去。
「我叫你不是故意的,我叫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隨便一個不是故意的就能開脫了?你這條狗命都比不上本小姐的頭髮值錢,你們都是誠心給本小姐難看,明知道本小姐現在趕時間……」
瓷器書本茶壺所有劉鶯兒能拿的起來的東西,都悉數朝程小七扔過去,程小七躲得了一個躲不了第二個,不多時便被砸了個滿臉血,她本就身子虛弱,這樣一砸,登時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劉鶯兒自然不會客氣,上前對程小七又打又罵,直到程小七再也沒有反抗沒有動彈,劉鶯兒這才停下手,厲聲對外喝道:「來人,將這狗東西給本小姐拖下去,再給本小姐換個機靈點的人來。」
外頭的人自然是聽到了這裡頭的動靜,只是不敢進來看,眼瞎劉鶯兒叫他們進去了,他們自然要進去,地上的人一動不動,也不直到是死是活,他們上前將那血肉模糊的程小七拖了下去,趕緊將地上收拾了一番。
房中的血腥味漸漸散去,另有人給劉鶯兒梳妝打扮了一番,讓劉鶯兒美美的去見燕王了,地上的瓷器碎片被收拾乾淨,換上了新的,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除了此刻,還被扔在柴房裡等死的程小七。
就算王府打死個把下人不算什麼事,但這大白天的出去扔屍體還是有些太過打眼。所以只能晚上出去,將屍體扔去了亂葬崗。管事的見到程小七的屍體,只是無奈嘆息一聲,並不是為程小七可憐,而是為自己可憐。
如今城中已經招不到合適的丫鬟了,本以為這程小七能撐個幾天,卻不想,這程小七前腳才進門,後腳就被打死了,實在是給他出了難題啊!
管事的搖了搖頭,走了,沒有再多看地上的程小七一眼。
自然,也沒發現,程小七躺在地上,幽幽的吸了一口氣,一聲疼痛從牙縫間溢出。
「好疼,我還活著麼……」
寂靜的柴房沒人回答她,她躺在冰冷的地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以為她逃出了狼窩,誰知道是入了虎口。身上的疼叫她幾乎要死掉,可是她卻不想就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