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循著那聲響看過去,只見一個渾身泥濘的人從山上半爬半滾下來了,那人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貌了,看著就是個泥巴團。
劉毅聽見那聲音,臉都黑了,不待黎王上前,便喝令護衛道:「還不趕緊護駕?都愣著做什麼?」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張武居然會在這兒出現。
還以為張武逃走,定是已經遠離了康城,誰知道張武居然從這兒冒出來,這可如何是好?劉毅想著,不由回頭瞪了劉長安一眼,長安到底是怎麼做的事?若是等張武在皇上面前抖出他們的事,可就麻煩了。
護衛一擁而上,就要拿下那泥巴人。公孫錦世上前兩步,看著黎王道:「皇上,方才聽他喊著說自己叫張武,這個張武莫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獨自一人前來,想必是抱著將功折罪的心思,皇上何不聽他說出自己的罪行,再將他定罪也不遲啊!」
一旁的劉毅急忙搶過公孫錦世的話頭,對黎王行了個禮,道:「皇上,萬萬不可,這張武若真是想認罪,大可以去刑部或者衙門,斷不用一直守在這兒,這張武如何知道皇上今日會來此?事有蹊蹺,還是謹慎些的好,老臣懇請皇上先行回宮,將此事交給老臣處置!」
公孫錦世微微一笑:「丞相這話說的還真是有趣,張武在這兒修建水壩,自然知道皇上會來視察水壩蓄水的情況,因此張武出現在這兒沒什麼好奇怪的。反倒是丞相百般阻攔,這舉動著實是叫人不解啊!皇上都在這兒,讓他皇上聽張武怎麼說,難道就那麼難?」
「還是,丞相大人有些話不想讓皇上聽見?至於張武為何要守在這兒,而不是去刑部認罪,只怕是因為張武知道,他若是去了刑部,只怕都沒有能面見皇上的機會吧!」
「公孫姑娘,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老臣只是想替皇上分憂解難,皇上日理萬機,斷然不需要在這水壩的事上費心,公孫姑娘似乎早已料到張武會在這兒出現,我看公孫姑娘才是別有用心的人吧!老臣做了幾十年的丞相,還從未給皇上惹過麻煩……」從聽到張武說話的那一瞬間開始,劉毅就無法淡定了。
加上公孫錦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他請皇上回宮,這叫他無法再心平氣和的與公孫錦世說話,不由將自己的身份都抬了出來。
公孫錦世自然也是不客氣,反唇相譏:「皇上將水壩的事交由祖父全權負責,就算皇上不願審問張武,那也該由祖父和武王爺來審問,丞相在這其中橫插一腳,動機確實是叫人不解啊!」
「你……」劉毅被公孫錦世噎的不輕,還想說什麼。
「夠了,你們真當朕不存在?在這兒爭論不休?反正朕都已經在這兒了,不妨就先聽聽這張武如何說的。」黎王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公孫錦世與劉毅的爭論。他擺了擺手,示意護衛放張武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