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冷翼越是平靜,就表示他在暗處醞釀的風暴十分猛烈,只是慕錦世不知道,這風暴會何時吹過來。她只盼著,能安然到達都城……
一夜相安無事,不管是周王還是其他人,都沒什麼異樣。第二天一早,畫舫便按照原路返回,到了江南的邊界,他們從新開始乘坐馬車返回都城。
來江南時,周王偶爾還能露上兩面,回去的路上,周王壓根就從未出現過,吃喝拉撒全部都是在皇輦上。除了一個伺候了周王多年的太監與慕錦世,旁人都不能進入皇輦。
不知是不是周王急著回宮,他們趕路的速度加快了,有時遇到了下雨,明明該安營紮寨休息的,偏偏慕錦世就讓他們趕路,叫隨行的人狼狽不已。
這天,遇到了大雨,慕錦世仍舊是讓眾人趕路,並不準備休息。這幾天一直不快的夜齊天再也忍不下去了,衝到了皇輦前叫囂著要見周王。
「父皇,兒臣要見見你,有事要與你說。」
大雨傾盆,夜齊天渾身都濕透了,顯得十分狼狽,因為方才過來的急,還不慎在泥水裡摔了一覺,如今的夜齊天看著可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活像是哪兒跑出來的難民。
這麼大的雨都要逼著趕路,難怪夜齊天會不快了。而且夜齊天叫嚷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顯然,這幾天他們趕路都十分累了,這也是其他人的意思。他們都想休息了……
夜齊天叫嚷了半天,皇輦中的周王並為說什麼,慕錦世掀開帘子走了出來,撐著傘站在上方看著夜齊天。
「這會兒皇上已經睡下了,皇上這幾天都沒休息好,方才好不容易吃過藥才睡著,五皇子有什麼急事麼?待皇上醒了,我會替你轉告的。」
慕錦世這話說的很清楚,夜齊天是見不到周王的,有什麼話便跟她說,她會跟周王說。
夜齊天摸了把面上的雨水,怒視著慕錦世:「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讓開,我要見父皇,我才是父皇的親兒子,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讓開……」
夜齊天說著,一把跳上皇輦,就要往裡頭闖,他剛伸出手準備推開慕錦世。
忽然覺得後背一寒,沒來由的覺得渾身一涼,耳邊似乎有利刃出鞘的聲音,清脆而尖利,饒是在淅淅瀝瀝的大雨聲中也是分外明顯。
「在五皇子的手指還沒碰到長公主時,這把利刃便會砍下五皇子的手臂,我看五皇子的頭腦已經有些缺陷了,至少還是要保留一個健全的四肢吧!五皇子,切記不要想不開啊!」
孫尚武撐著一把桃粉色的傘緩緩上前,搖著摺扇一臉笑意的看著已經伸出手的夜齊天,這幾天他面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沒那麼腫了,重新恢復了以前的瀟灑。
在這大雨中他撐傘面上帶笑的模樣,就足以迷倒不少姑娘。
慕凌寒手握軟劍,默不作聲的站在夜齊天身後,就算他不開口,光憑氣勢也足以震懾住夜齊天。
方才氣焰還十分囂張的夜齊天登時像是烤過的茄子,一瞬間便軟了下來,悻悻的收回手:「我只是覺得累了,想休息一會兒罷了,怎麼,這也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