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將她完全包裹,若自己什麼也不做的話,她會在短短半小時裡失去生機。
嗡~!
表面沒有任何舉動,墨鋒體內的水元素天賦卻在感應著周圍的冰層和水元素氣息。
再然後,卻見方圓三米範圍內的冰層地面,竟是緩緩拔高,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丈許寬,兩米多高的冰屋就那麼被凝聚而成。
冰屋四面和頂層的牆壁很厚,它完全抵擋了外面的寒風。
這便是極寒硞晶給予墨鋒的能力,在南極這種滿地都是冰層的大陸上,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水元素力量。
而後,墨鋒的手掌朝著昏迷女人伸去,兩指微微一顫之下,其指間已是多了一把小巧的冰刃。
唰~!
兵刃無比鋒利,剎那間,已是將昏迷女人身上染血的棉服劃破。
墨鋒的動作很小心,因為,他很清楚這女人身上有多少傷痕,很多傷口甚至已經完全跟她的衣服黏在了一起,也可以說是凍結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她地階一段的強大荒力所支撐,她必然無法支撐這麼久。
而現在,她的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很快,昏迷女人身上已是沒有了任何遮擋。
這麼一看之下,她身上至少有著三處幾乎致命的利器傷,一個在心口,一個在丹田,還有一處在腰眼。
其他傷口雖然不深,但也有十幾處。
傷口早已不再淌血,但卻因為這寒冷的天氣而被凍得潰爛,無法癒合。
墨鋒將旁邊滿是血跡的棉服,包括已經結了血冰的貼身衣物全都聚到一堆,而後用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
頓時間,狹小的冰屋開始升溫。
唰~!
再然後,墨鋒的手中已是多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他一身正義,但也殺戮無數,更喜以邪制惡。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七八個小時,或者是十個小時。
時針指向的是午夜一點鐘,只不過,極晝之下的整個南極圈依舊是籠罩在陽光之下。
此時,劇烈寒風有所減弱,那三米寬兩米多高的冰屋前,一個僅僅足以容納一人鑽出來的出口處,墨鋒寬大的後背剛好將其擋住。
在墨鋒的旁邊,除了那個鼓鼓的背囊和被黑布包著的黑岳劍之外,還有一桿插進冰層中的銀色長槍。
嗯~!
忽然,冰屋之中傳來一道聲音。
墨鋒微微側臉,卻沒有去看裡面的畫面。
此時,冰屋中的女人已經甦醒,她只覺得很溫暖,身上說不出的舒爽。
睜眼一看之下,卻見周圍竟是黑黑的冰牆,似乎被火苗燻烤過一樣。
她身下鋪著軟軟的棉衣,就連身上也被幾條寬大的衣服蓋著。
轉頭看去,一眼便是注意到了那一堆灰燼。
女人的面色有些複雜,自然也看到了那窄小出口處的背影。
嗯~!
女人坐了起來,紅唇微張,剛欲說什麼的時候,卻猛然見到身上的衣服滑了下去。
女人慌忙捂住,其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因為,自己身上居然什麼都沒穿。
更讓她驚訝是,她身上的所有傷口也都憑空消失了。
「這……怎麼回事?」
心中的驚訝讓她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可能是被外面那個男人脫掉的。
女人有一頭烏黑長髮,能夠垂直腰際,沒有寒風的肆意吹拂,她的面孔也完全呈現,只不過,那小臉早已被黑灰覆蓋,隨便抹一下就是一塊黑。
所以,她最突出的地方應該就那只比正常東方女人高上一些的小巧鼻樑吧。
仔細觀看的話,不難發現她的鼻孔中也早已吸入了不少黑色灰燼。
本能中,女人想要尋找自己的兵器,奈何,身邊除了一堆男人的棉衣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
良久後,女人看向了外面那道背影,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墨鋒沒有回頭,甚至也沒有回話,反而是開始收拾東西。
女人眉頭微微皺起,也開始穿戴衣服,奈何,全都是男人的衣服,有些寬大。
女人一邊穿衣服一邊朝著外面說道:「我的身體有什麼地方是你沒有碰過的?」
女人警惕著眼神,生怕墨鋒會突然看過來,她又是說道:「那麼,你都看了吧?」
墨鋒:「醫者父母心。」
女人深吸一口氣,又是說道:「我分得清孰輕孰重,所以,並沒有問責之意,多謝了!」
很快,女人穿戴完畢,而後從那小小洞口鑽了出去。
剎那間,刺骨的寒意已是襲來,好在身上的衣服很厚。
抬眼看去,卻見那男人已是站在了自己幾米外的地方,他已是背好了背囊,手中還拿著自己的長槍。
作為荒武者,女人自然明白這個男人是在防備自己。
不由的,女人說道:「我並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言下之意,顯然是在告訴墨鋒,我的兵器該還給我了。
墨鋒隨手一拋,便是將長槍拋給了女人。
女人將其接在手中,這才看向墨鋒的臉龐。
沒有護目鏡和口罩的遮擋下,卻見墨鋒的臉上滿是黑色的灰燼,髒兮兮的樣子讓人忍俊不已。
似是注意到了女人想笑,墨鋒沒好氣的說道:「你應該先看看你的臉。」
女人微微一愣,這才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僅僅一下,就是摸了一把黑灰。
女人似乎能夠想像到自己的臉有多麼的髒。
女人的性格似乎有些豪邁,她再次拱手道謝:「小妹名叫南宮……」
「省省吧!」墨鋒打斷了女人的話,說道:「我只是來旅遊觀光的,明知你被人追殺,我可不想再次跟你過多的了解,以防被連累。」
女人的眼神變得很奇怪:「旅遊觀光,呵,幾十年前開始,南極就已經不適合任何普通人旅遊了。」
墨鋒:「我可沒說我是普通人,我只是不喜歡麻煩而已。」
女人這才看向周圍的場景,周圍有四具冰雕,其中兩個已是沒了腦袋。
女人清晰的記得,自己昏迷前將一個偽地階的肉身震碎。
而另外四人中,有兩個偽地階和兩個玄階三段。
可眼下呢,他們居然全都死了。
不用刻意去想,女人也清楚他們是被何人所殺。
可是,讓她難以置信的是,眼前的男人看似弱不禁風的樣子,自己只能從他身上感知到一絲很微弱的荒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