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鋒心中幾乎已經篤定眼前的二人就是他心中所想的慕臨風和風傾芸。
同時,他們也是慕淼月那生死不明的父母。
墨鋒經歷太多生死戰鬥,也見過無數人情世故。
可是呢,他依舊無法完全信任沉魚,但這不包括他的結拜大哥臨風。
在臨風身上,他能夠感覺到他的那種正直和磊落,但沉魚……隱藏的太深了。
或許,沉魚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就是他們女兒的老公,可她……始終不曾提起此事。
這其中嗎,至少包括多個原因,第一個就是她不信任自己。
而墨鋒呢,對二人的防備也同樣如此,他不清楚沉魚和臨風與炎龍的過節有多深,或者說,沉魚與風木博的父女恩怨有多複雜。
遲疑幾秒鐘後,墨鋒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畢竟,如果二人想要殺自己的話,自己根本就走不出這個房間。
而後,墨鋒說道:「另外兩家是隱秘家族龍家和墨家。」
聞言,沉魚和臨風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臨風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與他們產生瓜葛的,但目前而言,這兩個家族的確算得上是隱秘家族中最具權威的其中兩個了。」
沉魚的眉頭卻是微微蹙起,說道:「那麼,另外兩家的是否已經答應為你擔保。」
墨鋒搖頭:「還不確定,不過,應該比亂世聯盟容易一些。」
沉魚沒有細問墨鋒與兩個隱秘家族的關係,反而是說道:「所以,你最先找的是亂世聯盟,在你心裡,亂世聯盟應該是最難應付的吧,如果在亂世聯盟這裡失敗的話,那麼,另外兩家也不必交涉了。」
墨鋒點頭,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不過,靈綾那妖精已經許諾,墨家會同意發布特赦令,但墨鋒並沒有告訴沉魚和臨風。
沉魚望著墨鋒,又是說道:「為何你認為我們二人可以幫你。」
墨鋒輕笑一聲:「抱有希望,但也只是一種僥倖而已。」
沉魚的眉頭微微一皺:「所以,並不是受人所託。」
見狀,沉魚的眸光之中隱隱多了一抹複雜之色,這神情有失落,有怨意,可也有著其他的仇恨之類的。
單從沉魚的眸光之中,墨鋒就足以分辨她的內心很亂。
而後,墨鋒忽然說道:「不過,我的爺爺經常告誡我,作為一個醫者,若遇到需要幫助的病人,不論他是惡人還是無辜,不論他是外邦奸惡還是邪魔外道,作為醫者,能醫則醫,哪怕醫好再殺。」
墨鋒一直盯著沉魚的眸光,繼續說道:「所以,如果我的爺爺知道有你這麼一個病人的話,必然也會義不容辭的讓我來救治你。」
沉魚的眸光之中隱隱多了一抹明亮,但她還是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是麼,如果你爺爺知道我這麼一個病人的話,為何不親自過來?」
墨鋒自信一笑:「原因很明確,他治不了你,甚至莫家那個小丫頭體內的兩極化骨蛹,也會將他難住。」
臨風說道:「我雖然不懂藝術,但至少知道那兩極化骨蛹是無方可治的,直到現在,我依舊驚訝你可以化解兩極化骨蛹。」
墨鋒笑道:「對我而言,大嫂體內的封印要遠比兩極化骨蛹更難治療,更不要說,我幾乎是拼了半一條命去醫治的。」
二人都可以聽出墨鋒的話中之意,他無非就是想告訴二人,他為了救沉魚,的確是冒著生命危險,這人情該怎麼還,你們看著辦吧。
墨鋒原以為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後,二人應該識時務一些。
可緊跟著,沉魚便是說道:「墨鋒,我風傾芸再次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而且,你也與我丈夫慕臨風一見如故,那麼……我們多少要了解一下你的事情吧!」
墨鋒暗嘆這風傾芸的精明,一句話已經將他們夫妻的真實姓名告訴了墨鋒。
這無疑是說明一件事,她確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猜到了自己也清楚他們的身份,可言下之意依舊不打算承認自己這個女婿。
一旁的慕臨風卻是臉色怪怪的,妻子的話里暗藏玄技啊,無非就是在奚落自己胡亂結拜兄弟唄。
「衝動了!」慕臨風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
而墨鋒和沉魚二人卻是無視了慕臨風的嘆氣。
風傾芸依舊在盯著墨鋒,似是在等待墨鋒交待他的一些事情。
墨鋒笑道:「我的身世很簡單,孤兒,幸運的是,我有一個肯傾囊相授的爺爺,也算得上是師父。」
「之後,加入炎龍,領導炎龍,如今,我帶領炎龍兄弟另立門戶,算得上是與炎龍高層徹底斷開關係。」
聞言,風傾芸和慕臨風皆是一愣,前者道:「我能知道原因嗎?」
墨鋒嘆道:「這過節要從幾年前開始了,當年,我為救月刃凰女,不惜屠殺三大勢力數十名年輕一輩,包括亂世聯盟的人。」
風傾芸和慕臨風相視一眼,二人也早就聽說過月刃凰女了,也知道當年月刃凰女為何被三大勢力追殺。
可是,不久前海灣城林家拍賣會一戰,算得上是轟動荒武者世界的一件大事。
那一戰,不僅僅意味著炎龍的崛起和炎龍對其他勢力的正式宣戰,也讓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月刃凰女顯露了真身。
而月刃凰女的大名可不比黑岳龍王弱上一分,多年前,她分別盜走了盛世聯盟、荒武者協會以及亂世聯盟分部掌控的一枚七彩殘玉。
林家拍賣會上,她更是再次得到一枚。
在世人眼中,月刃凰女手中已是有了四枚七彩殘玉,所以,她的名頭的確已經完全蓋過了黑岳龍王。
如果他們知道月刃凰女還從墨鋒手中拿走第五枚七彩殘玉後,不知會作何感想。
一旁,慕臨風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隱有擔憂和無奈。
早在月刃凰女顯露身份的那一刻,他們夫妻就已經開始徹夜難眠了。
誰能想到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還是這些年來掌控七彩殘玉最多的人,竟是……竟是慕家慕淼月,他們最對不起的女兒。
墨鋒自然也注意到了風傾芸和慕臨風二人的眼神變化。
但墨鋒卻是保持平淡語氣,繼續說道:「幾年前的那一場屠殺,也是我黑岳龍王徹底被所有勢力針對的開始,為此,我在黑山獄待了三年,而送我進去不是別人,正是炎龍高層。」
臨風輕哼一聲:「他們不僅不出面袒護,甚至將你關押,以此來推卸責任,哼,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恥啊!」
風傾芸望著墨鋒,問道:「我很好奇,慕家的丫頭何德何能,怎會成為那神秘的月刃凰女?」
墨鋒心中暗笑,她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裝什麼糊塗啊。
而後,墨鋒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道:「那就要拜她的外公所賜了,也就是我的爺爺。」
風傾芸和慕臨風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
墨鋒看在眼中,心裡暗自奇怪,難道他們不知道風木博暗中傳授慕淼月戰鬥技巧這件事。
但墨鋒還是說道:「我的爺爺告訴我,她的外孫女身世離奇,就連她父母神秘失蹤,也是與她有著無法割捨的關係。」
風傾芸和慕臨風沉默不語,他們驚訝的是,墨鋒居然知道這麼多。
卻見墨鋒繼續說道:「我的爺爺曾告訴我,他有一個苦命的女兒,還有一個桀驁難馴的女婿,兩人任性妄為,不惜獨自承擔了一些風險,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風傾芸和慕臨風自然可以聽得出墨鋒這些話都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不由得,風傾芸似乎失去了耐心,畢竟,她真的太思念自己的女兒了。
十幾年不敢與她相認,一是因為他們夫妻的確怕連累女兒和身邊的親人,二是……當年被追殺,他們死裡逃生,直至今日,才在墨鋒的醫治下痊癒。
慕臨風看著風傾芸雙目之中的糾結,終是嘆道:「傾芸,墨鋒可以信任的,為了我們的女兒,他做的的確夠多了。」
風傾芸也是嘆了一口氣,而後看著墨鋒,說道:「墨鋒,我們是你的岳母和岳父。」
墨鋒雙目瞪大,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