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只是坐在沈曼的面前看著她,那雙眼睛好像能夠將她整個人看穿。
沈曼不喜歡這種眼神,這種眼神就像是把她整個人一層層的剝落。
讓她一絲不掛地出現在了對方的面前。
「……抽就抽。」
沈曼拿起了眼前的煙盒,然後隨便從裡面抽出了一根。
她叼在了嘴上,但是打火的時候薄司言就開口了:「打火的同時要吸一下。」
「……」
沈曼想要嘗試做這個動作,卻發現只是點火這一環節,自己就根本做不到。
「我不會抽菸又怎麼樣?」
沈曼直接放下了手裡的煙盒,說道:「是,我不會抽菸,我是裝的,你去告我的狀吧。」
說著,沈曼就靠在了椅子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
薄司言說道:「我沒說要告你的狀。」
「你……不告我的狀?」
沈曼懷疑的看著薄司言。
薄司言說道:「你在學校故意裝壞學生,三天兩頭的搗亂,你做了這麼多,不過就是為了怕別人傷害你。」
「你、你胡說!」
沈曼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被看穿的慌亂,她說道:「我怎麼會怕被人傷害我?我是沈家的大小姐!」
「你是沈家的大小姐,可是你也寄養在你二伯的家裡。」
薄司言的話就像是將她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摘了下來。
「你不敢太優秀,怕你的嬸嬸會對你下手,你也不敢太笨,怕丟了沈家的顏面,你只敢偽裝自己很厲害的樣子,這樣別人才不會欺負到你的頭上。」
「這些不過都是你胡亂猜測的,你沒有證據,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斷。」
沈曼移開了視線,說道:「我這個人本來就不聰明,讓薄總失望了。」
「你不願意,說實話也沒有關係,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委屈。」
薄司言淡淡的說道:「做了我的未婚妻,我不能保證你別的,但是能保證你在這海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能保證你不會受到一絲的傷害。」
「做你的未婚妻有這麼多的好處,那你為什麼選我做你的未婚妻?你這個條件應該會有不少女孩子倒貼你的吧。」
薄司言的目光暗沉了下去:「從前有一個女孩,她喜歡我很久,為我付出了很多。但是這些我都視而不見,後來我就和她錯過了。」
「那然後呢?」
「然後她就選擇了另外一個男人。」
「還有什麼男人比你更厲害?那個女人也太沒有眼光了。」
海城第一霸主,坐擁的財富不知道有多少,長得帥而且長情。
這樣的男人到哪裡去找?
沈曼才不會相信有男人比薄司言更厲害。
「那個男人不只比我厲害,而且還比我更愛她。」
薄司言說道:「曾經我自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愛一個人不是把自己認為好的強加到對方的身上,愛是尊重,是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而不是以愛之名的捆綁。」
「是哦。」
沈曼一邊聽著薄司言講故事,一邊已經開始吃起了牛排。
「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選擇我,我和你之前認識嗎?好像也沒有見過面吧。」
沈曼奇怪的看著薄司言,說:「你剛才跟我講了這麼多,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我只是想告訴你,曾經我錯過了她,但是上天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個夢境,對我來說都彌足珍貴。我已經在嘗試怎麼去改變自己,但或許我還是學不會真正的去愛一個人。」
他能夠做到的就是用薄司言未婚妻的身份去保護沈曼不受到任何外界的傷害。
或許他的方法做錯了,但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
沈曼說道:「你錯了,我覺得即便再愛一個人,也不能要去改變自己。為了另外一個人而失去自我,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每個人愛對方的方式都不一樣,她無法接受,有可能是你們本來就不合適,但總有人會接受你的愛。」
薄司言看著眼前的沈曼,似乎又看到了現實之中沈曼的身影。
不管是現實還是在夢境,不管沈曼的性格如何變化,她的靈魂總是不變的。
沈曼還是那個沈曼,哪怕是經歷不同,可她仍舊是那個光彩奪目的沈曼。
「好吃嗎?」
「還不錯,就是牛排老了點。」
沈曼一邊吃著飯,一邊喝著紅酒。
生活本來就應該屬於沈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惜,在這個夢境裡,沈曼還是那個失去父母的沈曼。
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如果一切重來的話,他希望拯救的是這個時間段的沈曼。
他想讓沈曼靠在他的肩膀,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被迫承受任何風霜。
晚飯吃過之後,沈曼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飯店外面:「今天多謝薄總款待,聽你剛才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跟你訂婚也不錯。」
「哪裡不錯?」
「有錢多金長得帥,成熟穩重有擔當,最主要是你這個級別的總裁,每天都是應酬和出差,給錢又不回家的老公誰不喜歡?」
「……」
薄司言臉色黑了幾分:「別告訴我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真的對不起薄總,我剛才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沈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上車。」
「你要送我回家啊?」
「今天晚上你不用回去了,以後也不用回去了。」
薄司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曼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不回家,我去哪兒?」
「住薄家。」
「我不!」
沈曼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還沒有結婚就同居,這不提倡,而且我才高二,我未成年。」
沈曼已經腦補了一系列的畫面。
或許薄司言剛才和她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打預防針。
其實薄司言有什麼特殊癖好也不一定。
比如說就喜歡少女,然後又拐到家對其上下其手,xxoo。
薄司言皺眉,道:「你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總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