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還在因為薄司言的那句放學別走而愣神。
「乾爹剛才說的是你別走……還是我別走?」
「我不走,你也走不了。」
「……」
蕭念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傅旭東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蕭念,說道:「做戲做全套,雖然你演的爛,但下午你也別去上課了。」
蕭念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下午的課程如果是乾爹的,她還不如在這裡躲著裝病。
傍晚,已經到了放學的時候。
廣播裡突然用大喇叭放了警鳴聲,隨後校長在廣播站字正腔圓的說道:「各位學生請注意,各位學生請注意,由於學校要進行防暴演習,所以請各位學生放學後立刻離開本校。」
「再次重申一次,由於學校要進行防暴演習,所以請各位學生放學後立刻離開本校。」
聽到廣播裡的內容後,學校里的學生紛紛朝著學校外走去。
「學校怎麼會無緣無故進行防暴演習?從前好像從來沒有過。」
「誰知道呢,能提前放學就是好。」
「天哪,咱們班新來的老師也太帥了!聽說他是咱們的傳奇呢!」
……
幾個學生正在學校外走去,嘴裡還喋喋不休的八卦著當年海城的薄司言有多麼風光。
與此同時。
在所有學生眼中完美的男神,此刻正在教學樓前。
薄家的保鏢已經將學校內外全都檢查完畢。
所有的人都已經清點完成。
確定沒有其他學生留下之後,張秘書才讓兩輛麵包車開進了校園。
「天哪,這麼大的裝甲車!」
「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難道真的是要進行什麼防暴演習嗎?」
幾個學生朝著門口張望。
可校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學校內部正在進行防暴演習,為了不誤傷他人,任何無關人等請迅速撤離。」
學生看著面前這個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黑衣墨鏡保安,一時間愣住了。
他們學校什麼時候有這麼帥氣的保安了?
而且不止一個。
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學校周圍已經被這樣的保安給團團圍住了。
學校被這些保安包圍的密不透風,任何學生都別想知道校園內部的情況。
半個小時後,學校周圍五百米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學生和閒雜人等的逗留。
校園內。
傅旭東也已經出現在了操場的正中央。
薄司言站在了教學樓前,看著不遠處操場上的傅旭東,他說道:「給你的考驗很簡單,如果能夠在這五十個人裡面突出重圍,我就相信你有能夠保護阿念的能力。」
「五十個?乾爹!你開什麼玩笑?」
蕭念站在一旁,臉都被嚇白了。
他們就算是在蕭家大院進行過這種突圍訓練,也從來都沒有面對這麼多的人過。
可還沒有等到蕭念碎碎念完,兩輛麵包車上就整齊劃一的下來了清一色的僱傭兵。
他們的身穿著黑色防彈衣,手裡拿著的全都是最新槍械。
和他們自己用的彩彈不一樣。
蕭念一眼就能夠看出他們手裡拿著的是真傢伙。
這不是過家家。
這是在玩真的。
「乾爹,我、我就是在這方面笨了一點,我不用傅旭東保護我,我……」
蕭念的話還沒有說完,薄司言便冷掃了她一眼。
這一眼,就讓蕭念不敢說話了。
「這點場面都沒有見過,還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其他的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可是我覺得就算是你們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蕭念低聲碎碎念著。
她不敢讓薄司言聽見,但實際上薄司言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當年你爸媽和我們見識的,遠遠比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恐怖的多。」
當年光明會涉及到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有區區五十個。
他們當初所面對的不只是眼前的這些真槍,還有光明會的暗箭。
蕭念聽到薄司言說的,更加小聲的蛐蛐:「說大話,誰不會,你們大人就是喜歡說大話。」
現在已經是法制社會,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多的危險?
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出動這麼多的人?
根本就是閒吃蘿蔔蛋操心。
薄司言早就知道蕭念是怎麼想的。
即便蕭念從小到大都經受過無數的訓練,但是溫室里的花朵就是溫室里的,哪怕是經歷了各種人造的風險,但是在真的遇到現實風浪之後,又是另外一份局面。
薄司言不相信沈曼和蕭鐸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只不過不想過於為難自己的孩子。
可是現在危險就在面前,他不想蕭念毫無自救之力。
傅旭東此刻已經被周圍的人團團圍住。
這樣的場面他不是沒有見到過。
但不是在現實中見的,而是在電影裡的綁匪大片。
「我現在還能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棄還是繼續。」
薄司言沒有抬眼,而是抽出了煙盒裡的香菸。
「來!」
傅旭東已經保持好了戰鬥動作。
薄司言看著傅旭東眼中堅定地神色,笑了一下。
他走上前,拿過了其中一個僱傭兵的手槍,說:「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說明一下,這槍膛里裝的是什麼。」
薄司言將手槍對準了傅旭東的一側。
只聽見『砰』的一陣槍響。
操場上已經開始無限迴響這震耳欲聾的槍聲。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乾爹!」
蕭念連忙跑了上去。
薄司言也將手中的手槍扔到了僱傭兵的手裡。
「槍林彈雨就在你的面前,操場上沒有你的掩體,你整個人暴露在無數對手的視線中,你又要怎麼保全你自己?或者……這種情況下你又要怎麼護住阿念?」
薄司言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了傅旭東的心裡。
從小到大,他和阿念幾乎是形影不離。
而且從小,他就認為自己一定是能夠保護蕭念的那個人。
一直以來,保護蕭念也成為了他的習慣。
他從沒想過蕭念會在他的身邊受到傷害。
可剛才薄司言的問題,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他能做到嗎?
以他現在的能力,面對眼前的五十個人,都未必有自保的實力。
在經歷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傅旭東突然抬眼,道:「薄叔叔,是不是我證明了我能保護好阿念,你就不為難她的體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