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她的手還是在不停地顫抖。
「曼曼,你怎麼了?」
蕭鐸皺眉,他反握住了沈曼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可是沈曼的呼吸已經急促,她不安的心跳呼之欲出:「快……快給裴家,聯繫裴家!」
沈曼的話都有些說不利落,傅遲周和江琴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沈曼反應有些奇怪。
「好,我這就去聯繫。」
蕭鐸掏出了手機,還沒有等到電話撥出去,沈曼卻說道:「我來!」
沈曼拿過了手機,立刻撥打了電話。
江琴見沈曼的情緒不太對,她在一旁輕輕拍了拍沈曼的後背,說道:「你別著急,到底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
「來不及了……」
沈曼的臉色發白。
電話那邊一直都是占線的情況,連續三通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沈曼立刻抬頭看向蕭鐸:「阿鐸!聯繫裴衍!」
聞言,江琴和傅遲周都愣了愣。
聯繫裴衍?
裴衍和他們是對立面!
聯繫裴衍做什麼?
「曼曼,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怎麼就聯繫裴衍了?」
江琴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此刻沈曼的腦中一團亂。
「那家巧克力店我去過,因為我聽顧白的經紀人說,顧白喜歡吃,所以路過的時候特地給他帶了一盒。上一次我去海外的時候,顧白正好被毆打關到監獄,是裴老把人給救了出來。」
沈曼的話說的並不是很清楚。
好在周圍的三個人也不是很笨,很快就從這些凌亂的話語裡梳理出了大概的情況。
傅遲周一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顧白是光明會的人?這怎麼可能?他一直跟大家在一起!怎麼會是光明會的人?這應該是誤會吧?」
「我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可如果顧白真的是光明會的人,那他這麼做一定是想要接近裴家……之前,我還不明白為什麼光明會突然向顧白下手,但如果顧白是光明會的人,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顧白是光明會的人,所以精心策劃了一起被毆打關入海外監獄的苦肉計。
而在當時,海外唯一能夠幫助他們的,就只有裴老。
顧白早就已經算準了這一步,然後他理所當然的進入了裴家。
可他進入裴家想要做什麼?
沈曼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如果裴家因為幫助她救了顧白而出了事情,那她將一輩子良心不安。
「阿鐸,我們立刻去海外,立刻去裴家!」
「好。」
蕭鐸應下,他說道:「曼曼,你別著急,一切都有我。」
他知道此刻沈曼心神不寧,心裡都在想著裴家會不會出事。
一旁的江琴也安慰道:「是啊曼曼,你別著急,裴家不會有事的,裴老是個老江湖!他要是發現了不對勁,肯定會防備的。」
說完,江琴拐了一下身側的傅遲周,傅遲周也立刻說道:「是啊是啊沈大小姐,你先別著急,裴家這麼大的家族,顧白去了裴家也不能怎麼樣,剛才沒接電話,也有可能是人家那邊時差的問題!都睡覺呢是吧,我現在這就派人去海外看看情況,你好不容易回來,這幾天也累了,我讓人替你跑腿!」
「乖,別急,我去。」
蕭鐸知道沈曼放心不下,他壓低了聲音,道:「這幾天你就在霍公館好好休息,我替你去看看。」
沈曼搖頭道:「不行,裴老是因為姍姍才去救顧白,姍姍又是因為我,現在可能出了事情,我怎麼能讓你替我走一趟?你就算是讓我留在這裡,我也不會讓安心的。」
看著沈曼這個樣子,蕭鐸有些心疼,不過他不打算違背沈曼的意願。
蕭鐸點頭應了下來,道:「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們就一起去,是真的有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沈曼點頭。
沒有事情最好,她希望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巧合,但如果顧白真的有問題……她也要當面問個清楚。
這兩年來的相互扶持,戰友之情到底是真是假。
「你們不用去海外了。」
突然,一個聲音鑽到了兩個人的耳中。
只見站在門口的人是霍雲驍。
霍雲驍面露沉默,說道:「我剛剛得到了消息,海外裴家遭難,裴老深夜突發惡疾,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那顧白呢?」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沈曼渾身都在顫抖。
「顧白……失蹤了。」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很清楚的知道顧白的失蹤意味著什麼。
他們紛紛將目光落在了沈曼的身上。
只見沈曼的那雙眼睛已經有些紅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她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渾身卻顫抖的厲害。
「曼曼……」
江琴想要安慰沈曼。
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被信任的人背叛,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我要去海外看一看。」
「你去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霍雲驍說道:「裴老現在是昏迷狀態,裴家有裴衍接手,裴老被秘密看管,不准探視。」
「是誰下的命令?」
「裴家新任家主,裴衍。」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沈曼突然不可置信的笑了一聲。
裴衍?
裴衍下令監管裴老,不准任何人探視。
也就是說,裴衍和光明會合作?
顧白潛入裴家,就是要對裴老下手,讓裴衍繼承裴家的一切事務,真正擁有裴家大權?
當真是好謀算。
霍雲驍說道:「與其想著去海外被他們瓮中捉鱉,倒不如好好靜下心來想一想,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光明會不過隨便一出手,他們便被打壓的如此被動。
海外裴衍明顯已經成為了光明會的傀儡。
海外不能再去。
洛城有舒陶,他們也不能輕易過去。
光明會幾乎將他們的路給堵死了。
現在除了海城,他們哪兒也去不了。
光明會這麼做,便是要他們知道他們此刻的處境。
若是在棋盤上來看,他們便是被包圍在海城的一片白子。
黑子早已在他們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形成了合圍之勢。
此局,白子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