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看薄司言的樣子想是認真了,她緊握著拳頭,雖然不甘心,此刻卻不敢情緒失控:「外面很冷……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我會送你回去,但是我不會上樓。」
薄司言的態度明確。
蘇淺淺勉強一笑:「好……我不勉強你。」
薄司言讓蘇淺淺上了車。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是能夠住在那個公寓。
這就證明她還有機會。
天色已晚,薄司言果然沒有送蘇淺淺上樓。
蘇淺淺一個人獨自上了電梯,回到房間後,她走到了窗前,看著即將離開的薄司言,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桌子上的水果刀,隨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撥打了薄司言的電話。
電話那邊遲了很久才接聽。
蘇淺淺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電話那邊的薄司言說道:「司言,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我是為了你才堅持到現在,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我寧願現在就去死。」
「你要做什麼?」
薄司言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皺著眉說道:「即便是你自殺,我也不會喜歡你,你不要做傻事。」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如果沒有了你,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說完,沒等電話那邊的薄司言回應,蘇淺淺就掛斷了電話。
隨後她走到了浴室,點燃了一塊香薰,緩慢的脫下了所有的衣服,將浴池裡放滿了熱水。
蘇淺淺在手腕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依稀可見血痕。
很快,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薄司言有公寓的門鎖鑰匙,很快開了門。
「淺淺?」
薄司言在屋內找尋著蘇淺淺的身影,只見浴室的燈開著。
薄司言立刻推開了浴室的門,浴室內霧氣氤氳,還散發著淡淡的甜香味兒。
薄司言覺得這味道分外的熟悉,從前像是聞到過。
但蘇淺淺沒有給薄司言思考的空間,而是直接撲到了薄司言的懷裡,感覺到了細膩的肌膚,還有溫熱的觸感,薄司言猛然一顫,想要推開蘇淺淺。
可蘇淺淺卻環住了薄司言的脖頸,她的臉白裡透紅,帶著情慾的味道,一雙杏眼中寫滿了渴望。
「司言……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蘇淺淺的聲音酥酥麻麻的,似乎和往常不一樣。
薄司言只覺得身體裡有異樣,只是被輕輕撩撥就已經壓制不住體內的欲望。
「司言,你看看我,從前你最疼我了。」
蘇淺淺踮起腳尖,在薄司言的唇邊落下一吻,隨後略帶青澀的用舌尖挑逗著對方。
薄司言只覺得失去了理智,腦子裡空白一片,眼前的蘇淺淺仿佛變成了沈曼,於是他主動伸手抵住了對方的後頸,粗暴的吻了下去。
很快,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紊亂,薄司言將女人按在了浴室的門上,肆意親吻著,狠狠地發泄著隱藏在心裡的怒氣。
「司言……」
蘇淺淺的臉紅的像是要滴血。
她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曼曼……曼曼……」
薄司言喃喃著,將眼前人的臉代入了沈曼。
為什麼沈曼的目光從不落在他的身上?
為什麼沈曼不再用從前那樣的眼神看他?
越是這樣想,薄司言越是瘋狂。
與此同時,傍晚還在M集團加班的沈曼突然打了個噴嚏。
「阿嚏——!」
「怎麼了?」
蕭鐸皺眉。
此刻辦公室里就只有他和沈曼兩個人。
傅遲周和江琴出去happy了,白天沈曼要在唐氏公司實習,也就只有晚上才能抽空管理M集團的各種項目。
「可能是感冒了。」
沈曼喝了口熱茶。
最近實在是太累,一點放鬆的時間都沒有。
「身體不舒服,明天的家宴也不要去了。」
之前因為沈文軒鬧出這麼大的事,這三個月沈曼總是用車禍的傷來推辭,每個月的沈家宴會都沒有回沈家,但是這一次,她還是要去的。
沈曼搖了搖頭:「該去還是要去,我沒有覺得不舒服,沒準就是打了個冷顫,你別擔心。」
蕭鐸挑眉:「你也知道我這是在擔心?」
沈曼紅了紅臉。
「我以為你不知道,我送你的薑茶,聽江琴說,你是一口也不喝。」
「我不愛喝薑茶……」
沈曼小聲說。
「最近天氣轉涼,喝薑茶對身體好。」
說著,蕭鐸從辦公室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包薑茶給沈曼泡上。
「我來。」
沈曼本來想要接過,可薑茶觸手燙的她縮回了手。
蕭鐸看她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我來。」
「明天沈家的家宴結束之後,我去接你。」
「好。」
沈曼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蕭鐸沒想到沈曼答應的倒是快:「你就不怕我給你拐走?」
「不怕,我認得路。」
沈曼不敢去看蕭鐸的眼睛。
她記得自己已經明確拒絕過蕭鐸了,只是每次蕭鐸聽到了都當沒聽到。
到後來,蕭鐸也沒有什麼看上去像是追求的舉動,和蕭鐸的交往一切正常,有的時候比和傅遲周聊天的次數還少,漸漸地她也就不在意了。
只是蕭鐸主動說要接送她,就定然是有事。
蕭鐸不多說,她也不會多問。
第二天的家宴,沈曼早早地就去了。
沈二伯看見沈曼之後,立刻笑臉相迎:「曼曼,你可算是回來了,傷好點了嗎?」
沈曼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沈文軒,笑了笑,說:「已經好了,二伯不用掛心。」
沈文軒被放出來是前幾天的事,他此刻看著沈曼,試圖掩飾眼底的怨憤,只是這少年的演技實在是不好,讓人一眼就能夠拆穿。
「快進來,你二嬸可想你了!今天特地做了一桌子的菜,快來!」
沈二伯招待著沈曼走到了客廳的飯桌上。
沈曼看了看空蕩蕩的客廳,問:「其他的人呢?沒有來?」
「快了,快了!曼曼,沈氏傳媒在你手裡經營的真是不錯,那個顧白,你是從哪兒簽約來的?給沈家帶來不少的效益,咱們沈家好多其他的項目也跟著賺了不少的錢!」
沈二伯笑的合不攏嘴,一旁的沈文軒不過嗤笑了一聲,說:「不過就是運氣好,都是那個顧白爭氣,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個臭小子!給我閉嘴!」
沈二伯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文軒。
沈文軒果然不敢說話了。
沈曼還以為沈文軒在監獄裡待了這麼久,總應該有所收斂,卻沒想到還是和從前一樣。
「曼曼,我已經決定,要把沈家另外的幾家公司也交到你的手裡,你正好也可以拿來練手。」
沈二伯的話音剛落,從廚房端菜回來的秦氏就聽見了。
秦氏的臉色稍變:「老公,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家裡的公司怎麼能交到一個外……」
外人兩個字還沒有說完,秦氏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和沈曼相比,他們才算是外人!
當初沈家的那些企業,可都是沈曼的父親一個人擴展的。
沈曼挑眉,說道:「二嬸,這麼久沒見了,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
秦氏自知理虧,她把菜端在了桌子上。
沈曼本以為秦氏會鬧上一鬧,卻沒想到秦氏按捺住了心性,換上了一副笑臉:「從前都是二嬸不好,二嬸跟你道歉,今天是家宴,還是要開開心心的好。」
沈曼皺眉。
今天的秦氏,倒是和從前不太一樣。
傍晚,沈家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但這一次除了沈家的人,沈曼還看到了秦家的人。
「天瑞,快來。」
秦氏招呼著秦天瑞過來。
只見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一眼看去就生得一副猥瑣模樣。
沈曼記得,這是秦氏的弟弟,比秦氏就小那麼三四歲,目前是秦氏公司的董事長,不過也就是一個掛名的,誰不知道秦氏在業內臭名昭著?幾乎沒幾個人願意合作,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沈家幫扶著,怕是早就要破產了。
「快和我們沈家的大小姐打招呼。」
秦氏熱絡的拉著秦天瑞過來。
秦天瑞看見了沈曼,當下就回不來神了,那雙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他連忙伸手,說:「大小姐,我是秦天瑞,秦氏公司的董事長。」
沈曼只不過淡淡的瞥了一眼秦天瑞伸出來的那隻手,沒有去握,她冷淡的說道:「二嬸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是沈家的家宴,你倒是把你們秦家的人帶過來了。」
沈曼一點面子也沒給,秦氏的臉面當下就不好看了。
秦天瑞在一旁說:「我姐姐嫁給了你們沈家,我自然和沈家也是沾親帶故,大小姐也不用嫌我是個外人,我們遲早都是……」
秦天瑞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氏立刻開口說道:「哎呀,都怪我,是天瑞今天說想來看看,我想著是一家人就帶進來了,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秦氏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沈曼的手臂。
沈曼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此時,一個女傭端著紅酒上桌,和沈曼撞了個滿懷。
沈曼本想躲,但秦氏拉扯著她的手臂,這紅酒最後還是準確無誤的灑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