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顧白臨走的時候對著蕭鐸微微一笑。
雖然只是這麼一笑,但已經足以給蕭鐸添堵了。
只見蕭鐸將火關了上去,將雞蛋也撈了出來。
沙發上的沈曼看向了廚房的蕭鐸,說道:「怎麼感覺你對顧白很有敵意?」
「他還不夠資格。」
蕭鐸回答得平淡,很快,蕭鐸就將雞蛋給剝好了。
雞蛋的外殼被蕭鐸剝得乾淨,他走到了沈曼的面前,將雞蛋仔沈曼受傷的地方滾了滾,說道:「這樣可以消腫,你對自己下手太狠,明天肯定疼。」
「顧白這個人就是喜歡鬧著玩,別看他表面上白白淨淨的,其實腸子都是黑的,而且一肚子的壞水。」
沈曼說道:「我看他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在乎不在乎我,沒想挑釁你。」
蕭鐸不過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並沒放在心上。
沈曼的肌膚吹彈可破,大腿上的這一塊淤青駭人,蕭鐸說道:「不過有一句話他倒是沒有說錯。」
「什麼?」
「是我沒有護好你。」
「這是我自己下的手。」沈曼蹙眉,道:「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護好你才是我最大的責任,以後誰也不能在我的面前傷你,連你也不行。」
蕭鐸捏了捏沈曼的鼻尖,道:「我抱你去床上。」
說著,蕭鐸便放下了手中的雞蛋,將沈曼橫抱了起來朝著樓上走去。
沈曼很自然的環住了蕭鐸的脖頸,只是抬眼看到蕭鐸的側臉的時候,沈曼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一瞬。
好像看到了夢裡蕭鐸冷酷無情的那一面。
「怎麼了?」
蕭鐸側頭的時候,那雙眼睛依舊溫柔,看不出什麼破綻。
「沒什麼,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
沈曼搖了搖頭。
蕭鐸將她安放在了床上,寵溺的說道:「小祖宗,我去給你拿睡衣。」
沈曼乖巧的點了點頭。
蕭鐸從衣櫃裡面拿出了一件冰藍色的蠶絲睡袍,他親自給沈曼換好了衣服,臨穿好的時候 ,他親吻了一下沈曼的鎖骨,道:「我給你換藥。」
「不用了,早上才換過。」
「聽話。」
蕭鐸摸了摸沈曼的頭。
聞言,沈曼只能夠任由蕭鐸替她換藥。
蕭鐸的動作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但其實傷口早就已經開始癒合了,只是傷疤粉嫩嫩的,應該還是在長新肉。
沈曼原本白皙細膩的天鵝頸,此刻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疤。
如果是從前的她看到了這樣的傷疤一定會著急不已,畢竟女子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樣貌和身材。
只是如今看到這個傷疤,沈曼的心裡卻是波瀾不驚,她如今並不需要美色,果然人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會在意自己的美醜,畢竟又不靠這個吃飯。
「好了。」
蕭鐸已經重新將傷口包紮好。
沈曼低頭看了看,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再有半個月,就養得差不多了。」
蕭鐸起身,沈曼問:「你幹嘛去?」
蕭鐸無奈道:「淨手。」
每次給沈曼上藥,不管是上藥前還是上藥後,蕭鐸都會去洗手。
夜色已經深了。
沈曼靠在了床上,等著蕭鐸洗手後回來。
可浴室里卻突然傳來了花灑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蕭鐸才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他的頭髮還有些濕潤,浴袍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的身上,露出了緊實的肌肉和完美的人魚線。
檯燈昏暗,不由得讓沈曼想起了今天晚上晚宴時的景象。
她的臉一紅,下意識的想要開燈打破這個氛圍,卻被蕭鐸握住了手腕。
蕭鐸的手掌心傳來了一陣炙熱,檯燈下,那雙深邃的眼睛中透著一絲情慾的味道。
「我洗乾淨了。」
蕭鐸的聲音低沉沙啞。
剛才他洗了很多遍,才將身上的血腥氣給洗掉。
實際上在古堡上車前,他也已經換上了一個外套,只怕沈曼會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我、我知道……」
但你不覺得一天七次有些太離譜了嗎?
最後那一句話,沈曼沒好意思說出來。
蕭鐸的身上透著淡淡的清香,和他以往的菸草氣息不同,這味道乾淨純粹。
「曼曼,別再傷害你自己。」
蕭鐸附身,撥弄了一下她的頭髮,隨後蜻蜓點水般的吻在了她的眼睛上,他的吻緩緩下移,落在了沈曼的唇邊。
可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蕭鐸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今晚他舉起槍,解決掉一個又一個人的畫面。
這一吻突然頓住了。
即便是洗乾淨了身體,他卻還是清洗不掉他骯髒的靈魂。
那些人說的對,他就是個瘋子。
一個瘋子,怎麼配得到她的愛?
蕭鐸沙啞著聲音,道:「知道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
說著,蕭鐸替沈曼掖了掖被子。
沈曼的確是累極了,她拉過蕭鐸的手臂,靠在了他的手臂上面,說:「阿鐸,你也累了,陪我一起睡,好嗎?」
「好。」
蕭鐸躺在了沈曼的身側,輕輕撫過了沈曼的臉頰,他任由沈曼捧著他的手,一直到天亮。
已經過去了一整天。
裴家的地下室內,依舊沒有觀察出裴衍任何的異常情況。
他只是坐在床頭,主要是昨天用力敲打房門的時候用了太多的力氣。
管家看著監控室的這一幕,忍不住說道:「老爺,我看少爺應該是已經恢復神智了,要不……還是放出來吧。」
那監控室幾乎是完全透明的,攝像頭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管是上洗手間,還是睡覺,絕沒有一絲的角落放過。
裴老爺子坐在監控室前,眉頭緊皺。
他自然也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受苦。
可是現在監控室裡面關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困獸。
此時,監控室的屏幕上突然閃爍起了白色的雪花點。
裴老爺子幾乎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老爺!外人有人闖進來了!」
門外,保安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
屏幕上一閃而過的白色雪花點逐漸恢復了正常,只見裴衍朝著監控的方向看去,露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