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薄彥死了

  沈曼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模糊一片,她只是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堅定的從不遠處朝著她跑了過來。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把霍雲漣和沈曼分開!擔架!快!』

  耳邊的聲音逐漸模糊。

  傅遲周江琴的聲音在耳邊嘰嘰喳喳的不斷。

  很快沈曼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氣息,沈曼突然就覺得心安了。

  沈曼低聲說道:「阿鐸……今天我才發現,還好我是我,否則……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什麼傻話?」

  蕭鐸緊緊地抱著沈曼,他說道:「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再說胡話,我保證你醒來以後再也見不到我。」

  沈曼感覺到蕭鐸的心跳變得很快,他緊張,害怕,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傳遞給了她。

  「我才不要……再也見不到你。」

  沈曼的呼吸微弱。

  蕭鐸跑到了霍公館外,將沈曼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擔架中。

  外面已近黃昏。

  蕭鐸陪著她一起上了救護車。

  夕陽真的好看。

  原來看慣了星辰,夕陽也是這樣的美。

  一切都結束了。

  對吧……

  沈曼的呼吸有些不穩,心跳的比平時還要快。

  救護車裡,威廉正著急的為沈曼救治。

  威廉對著電話那邊喊道:「患者失血太過!趕快調A型血庫!」

  周邊的聲音由遠似近,沈曼迷迷糊糊的又一次昏睡了過去。

  「別怕,不會有事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腦海中殘存的是蕭鐸的聲音。

  霍公館內,薄司言看著已經瘋了的薄彥,他一直都在瘋瘋癲癲的找崔茹,形如痴呆。

  可是這個世界,早已經沒有崔茹的身影。

  而他的意識,也已經被困在了那個沒有崔茹的虛假世界,永遠也醒不過來。

  薄司言朝著薄彥走了過去,薄彥顯然已經不認識薄司言,他的嘴裡只是一直喊著『阿茹、阿茹』。

  薄司言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崔茹,換一種方式……豈不是更好?」

  薄彥愣住了。

  只見薄司言單手抱住了薄彥,手中的一把小刀刺進了薄彥的心臟。

  薄司言的眼眶紅了。

  在夢裡,至少他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至少爸媽是相愛的。

  他作為兒子,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見到了媽媽。

  她完美自信,果然是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詞彙。

  她是一個好母親。

  而父親,一心只有母親,卻也對他有真正的父愛。

  可是回到了現實,有的只不過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慾,殘害眾多家庭的惡魔罷了。

  在那個夢境,薄司言記得,母親說過。

  她之所以叫司言,是因為……那是思彥。

  母親是愛父親的,可是,卻是以失去自我為代價。

  崔茹回不來了,因為她對這個現實世界沒有絲毫的留戀。

  一個猜疑極端的丈夫,一個挑剔惡毒的婆婆。

  即便是重來一次,一切也不會圓滿。

  最終,薄彥像是明白了什麼,他最後抱了一下薄司言,像是想要彌補自己的虧欠。

  隨即他整個人滑落在地,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第二天一早。

  沈曼在做完手術之後昏睡了整整一天,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身邊的蕭鐸趴在了她的身側。

  沈曼見狀,本想要起身來的,但因為肩膀上的疼痛,久久不能動彈。

  蕭鐸大概是感覺到了床上的人醒了過來,便很快睜開了眼睛。

  見沈曼果然醒了,蕭鐸的臉上才划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沈曼輕輕搖了搖頭,說:「沒有不舒服。」

  「麻藥的藥效應該已經過了,你疼不疼?」

  「不疼。」

  「我去給你拿水。」

  蕭鐸想要起身給沈曼倒水。

  沈曼卻攥住了蕭鐸的手心,說道:「我還不渴呢。」

  她就是想要靜靜地在這裡和蕭鐸說話。

  「好,那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蕭鐸坐在了沈曼的身側。

  沈曼問:「霍先生他們呢?都怎麼樣了?」

  見沈曼提起霍雲漣,蕭鐸的眸子暗沉了一瞬。

  沈曼並沒有注意到蕭鐸反應的異常,門外的傅遲周和江琴在這個時候哭著跑了進來。

  「嗚嗚嗚!曼曼你怎麼樣?你好點了沒有啊?蕭鐸這個孫子,都不讓我們來看你!」

  江琴一邊說著一邊跑到了沈曼的身邊。

  沈曼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沒事嗎?江姐姐,你就不要擔心了。」

  「那怎麼行啊,這一次這麼危險,要不是因為我們來得及時,那你們就有危險了!」

  傅遲周說道:「是啊是啊,蕭鐸著急得很,他說感覺什麼不安,得虧霍雲驍聯繫我們,所以我們就提前回去了,誰知道我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你們的人影,好在霍雲驍的人被厲雲霆都給制服了,李秘書那個硬骨頭說什麼也不肯說,現在還被我們給關著呢!」

  「那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電梯啊,就地下二層沒去了,可是蕭鐸又沒有密碼,只能用槍啪啪啪的給打開了。」

  聞言,沈曼的眸子一沉。

  原來……在夢中聽到的槍響,是這麼來的。

  沈曼問:「霍先生到底怎麼樣了?薄司言和薄彥,還有裴衍他們……」

  「霍先生他……」

  「咳咳!」

  傅遲周乾咳了一聲,說道:「那個薄彥死了,薄司言不知道去哪兒了,當時我們到了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幾個都倒在地上,把你們送到醫院之後,半夜裴衍就跑了,我們也不知道這孫子跑到哪兒去,就怕他又打寶藏的主意。」

  聽到這裡,沈曼皺了皺眉頭,問:「所以霍先生,到底怎麼了?」

  剛才兩個人都避而不談霍雲漣,沈曼便覺得有蹊蹺。

  此時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門外,霍雲驍走了進來,他走到了沈曼的面前,將一枚霍氏掌權人的家徽遞到了沈曼的面前,說道:「我哥給你的。」

  江琴責怪道:「雲驍!你就不能再等等……」

  沈曼意識到了不對,她忙問:「這是什麼意思?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