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已經進山半個多小時,眾人也已經睏倦到了極點。
「我靠!」
突然,傅遲周的一個聲音將眾人的思緒全都拉了回來,只見一個急轉彎,緊隨其後又是一個急停。
眾人嚇得尖叫了一聲,半天車內才算是平靜下來。
裴姍姍的臉色發白,說道:「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不會開換我來!」
「是不是輪胎爆了?」
江琴第一時間打開了車門,傅遲周也緊隨其後。
眾人見狀,也都下了車。
江琴檢查著車子上面的輪胎,皺眉說道:「車開不了了,這麼大的一塊石頭,在這山路中央很危險的好不好。」
傅遲周在一旁說道:「這霍家的人也真是的,好歹也是自己的產業,怎麼也不多照看照看?讓人時常清掃一下山路啊。」
江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你想的還真是挺美的,這山路口都已經設了鐵門的門禁,平常不是霍家的人是不能進來的,按照霍先生說,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來過,誰還會沒事幫你清掃什麼山路?」
「也是。」
傅遲周走到了一旁,看見這前面的路全都是碎石,估計是兩邊的山上滾下來的。
「我還以為是真的把山給移平了,沒想到還是個爛尾工程。」
這大山連綿不絕,不過憑空少了一座山。
看上去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沈曼從手機查看著地圖照片,對比了一下周圍的山勢坐落,說道:「應該就是這裡了。」
「就這兒?」
裴姍姍有些嫌棄的說道:「這也太荒了!」
「大小姐,我們是來找寶藏的,你以為咱們是來郊遊呢啊?」
傅遲周說道:「這裡可是深山,我勸大小姐還是保佑一下這裡不會有蛇鼠蟲蟻一類的東西吧,這種野山,平常沒人趕來,估計有不少動物在這裡棲息。」
「蛇?不行不行!我最害怕蛇了!」
裴姍姍躲在了裴復的身後,說道:「現在能不能回去啊!我想回去了!」
「就算是你現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沈曼的語氣冷淡,她對身側的蕭鐸說道:「車壞了,給霍家打個電話,讓他們再派一輛車過來吧。」
「好。」
蕭鐸很快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隨後撥打了青山的電話。
青山得到消息之後很快就讓霍家的人派車過來。
蕭鐸說道:「從霍家到我們現在這個位置,怎麼也要兩個小時。」
「那大家就趁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好好看看這一片有沒有什麼異常。」
聽到沈曼的話,眾人一下子來了興趣。
尋寶啊!
誰不樂意玩?
蕭鐸站在沈曼的身側,說道:「觀察出什麼了嗎?」
沈曼看著周圍的山脈,皺起了眉頭,腦海中總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浮現。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浮出腦海。
『自古龍脈,必有山環水抱,藏風聚氣之勢。』
「一數坎來二數坤,三震四巽是中分,五數中宮六乾是,七兌八艮九離門。」
沈曼突然喃喃出了這一句口訣,原本還沒有走遠的眾人又都回來了。
傅遲周一臉疑惑的說道:「沈大小姐,你剛才嘰里咕嚕的,說的是什麼?」
「是啊,什麼中分,什麼離門?聽上去怎麼玄呼呼的。」
江琴也沒有聽懂沈曼說的話。
面對眾人的疑惑。
沈曼突然走到了一旁的草叢中拿出了一塊石頭,她在地上畫著八個相對的卦象。
一邊畫一邊說:「乾三連,坤三斷。」
隨即,地上出現了兩個相對卦象,一個是三條連著的線,另外一個是三條斷著的線。
「這條連著的線,是陽爻,這條斷著的線,是陰爻。」
沈曼繼續說道:「離中虛,坎中滿。」
只見沈曼又畫了兩個相對的卦象,一個是中間為陰爻,上下為陽爻的卦象,另外一個是中間為陽爻,上下為陰爻的卦象。
「我去,這不是易經八卦嗎!」
傅遲周一臉正經。
裴復和裴姍姍一臉茫然。
什麼八卦?
「震仰盂,艮覆碗,兌上缺,巽下斷。」
沈曼一邊說著,一邊將剩下的四個卦象都畫了出來。
蕭鐸在一旁很快看明白了這八卦的意思,他笑了一下,道:「不愧是海城沈家。」
沈家是四大家族中飽含詩書的軍師,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沈曼看著地上的八個卦象,說道:「我小的時候,琴棋書畫樣樣都要學,古今之書不說精通,但也都要略通一二,尤其是易經晦澀難懂,我隱約記得小的時候,父親經常跟我講這些,他還有一個專門的房間,裡面掛滿了山脈坐落的形勢圖。」
傅遲周一愣,說:「怪不得,我記得十多年前我老爸天天拿你跟我比,原來小的時候你真的是個神童。」
「不是神童,只是我沈家書籍頗多,祖父輩的書籍更多。」沈曼說道:「不過到了我二伯家之後,我的學習才落下了。」
江琴忍不住說道:「十七歲拿到碩士文憑,你跟我說你的學習落下了?」
一旁的裴姍姍也愣住了:「什麼?十七歲可以考碩士的嗎?」
「言歸正傳,這古代的八卦分為先天和後天的兩種,其本質上的差別其實很大。」
沈曼說道:「這先天八卦相傳乃是伏羲所創,對應的是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傳聞說伏羲曾仰則觀於天象,俯則觀法於地,說的就是伏羲觀察天象和地理最後畫出天地萬物,相生相剋的先天八卦。後來周文王在監獄之中創了後天八卦,又結合推演出了六十四卦。變相延伸出了四季更替,如今的二十四節氣便是古人在一天天漫長的過日子中摸索出來的。而後天八卦,則與先天全然不同。」
「這有什麼不同?」
「先天八卦是宏觀意義上觀察萬物消長,相當於用宇宙去看地球,而後天八卦則是在地球看地球。」
沈曼道:「而且後天八卦多用於看風水,推演人類命運。我方才看這裡的地形很是熟悉,應該是曾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裴姍姍和裴復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懂,完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