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閣樓已經煥然一新。
沈曼站在門前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裡和她昨天晚上見到的並不一樣。
眼前是一個還算是老舊的門,可是這和自己昨晚見到的並不一樣,上面的門鎖也不一樣。
沈曼上前,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拿起了錘子,將整張門砸爛。
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厲雲霆看著眼前的一幕,也不免皺起了眉頭。
他早知道霍雲漣的手段,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霍雲漣就將這裡的一切全部清零重建。
「不可能……」
沈曼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她試圖將門鎖打開,可身後的厲雲霆卻按住了沈曼的那隻手,說道:「我說你是做夢,你不信,現在好了?又在這裡發什麼瘋?」
厲雲霆皺著眉頭,卻見沈曼看向他,說道:「我沒發瘋,那不是夢。」
沈曼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即便是厲雲霆看到這個眼神,一時間也說不出再傷人的話。
聞言,厲雲霆放開了按住沈曼的那隻手,他移開了視線,說道:「就算是你想打開門看看,也應該問過這個房子的主人。貿然開人家的閣樓,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厲雲霆的話點醒了沈曼。
這個房子的主人是霍雲漣。
霍雲漣一定知道這個房子的所有情況。
也一定知道這閣樓後面放著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沈曼便踉蹌著朝著樓下跑去。
厲雲霆見沈曼好幾次都沒有站穩,幾乎沒有踩空,他想要上前,可伸出去的那隻手卻只是僵直在了半空。
最後,厲雲霆硬生生的將手收了回去。
脾氣倔,不聽話!
自己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活該!
心裡這麼想著,厲雲霆卻還是在下一秒跟著沈曼下了樓。
二樓的走廊內,沈曼走到了霍雲漣的房間門口。
她的手已經高高的抬了起來,可卻和昨天一樣,她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中。
好像冥冥之中,有人用線拉住了她的手,讓她無法動彈。
「沈小姐。」
身後,青山溫潤的聲音傳到了沈曼的耳中。
沈曼問:「青山,霍先生醒了嗎?」
青山搖了搖頭。
沈曼原本亮起來的眼睛,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一瞬間暗了下去。
從三樓下來的厲雲霆見到這一幕,沉默了片刻。
青山問:「沈小姐,您找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我可以為您傳話。」
「我……想要三樓閣樓的鑰匙。」
沈曼知道青山是這個家裡的大管家,所有的鑰匙都在青山的手裡。
想要打開閣樓也只要青山一句話的事。
面對眼前的沈曼,青山故作為難的說道:「這閣樓裡面放著的全都是陳年舊物,很多都已經積灰了,鑰匙我可能要找一找。」
「大概需要多久?」
「不用很久,中午之前吧。」
青山說道:「沈小姐可以回去稍微等一等,我找到鑰匙之後,就交給沈小姐。」
「好。」
聽到青山說這話,沈曼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原本的疲累也在此刻席捲而來。
厲雲霆說道:「她發燒了,找你們這裡的醫生給她看看,打個退燒針。」
「發燒了?」
青山皺眉,他伸手觸碰了一下沈曼的額頭,說道:「這燙的厲害,我這就讓威廉過來給你打退燒針。」
「不用這麼麻煩,我睡一覺就好。」
聞言,厲雲霆蹙眉道:「蕭鐸不在,你就這麼不聽話了?」
「我沒有……」
「那就打電話給蕭鐸,讓蕭鐸親自給你打針。」
說著,厲雲霆就掏出了手機。
見狀,沈曼立刻伸手攔住了厲雲霆,說道:「別!我打針。」
厲雲霆看了一眼沈曼攔著他打電話的那隻手。
果然,只有蕭鐸才鎮得住沈曼。
「那就回房,打針。」
厲雲霆冷著臉,直接朝著樓下走去。
沈曼為了能夠早點去看三樓的閣樓,於是這一次很配合的跟著厲雲霆回到了房間內。
此時,威廉緊張兮兮的從霍雲漣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對著青山探了個腦袋,說道:「怎麼樣?沒有發現我吧?」
青山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一把將威廉推到了房間裡,說:「準備退燒針,記得,讓她多睡一會兒。」
「你放心!退燒針這個,我懂!」
威廉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青山看了一眼房間裡還陷入昏迷的霍雲漣,說道:「先生生病這件事情先不要跟別人提起,尤其是沈小姐。」
「我是醫生,保護病人的隱私是我的本分!況且這是霍先生第一次求我辦事,我當然……!」
「你話怎麼這麼多?還不趕快去?」
「……行吧!」
威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藥箱,隨即屁顛屁顛的跑向了沈曼的房間。
見二樓這邊的風波已平,青山便走到了三樓。
他打開了閣樓的門,只見閣樓裡面全都是裝修工人。
而牆面上原本有粉刷了一半的牆,另外一半全是被火燒黑了的痕跡。
青山說道:「把這裡全都收拾好,牆紙也貼好,要裝修的像是常年沒有人來過的倉庫。」
「您放心,先生的吩咐我們都記著呢,再有三個小時,肯定可以完工。」
聞言,青山點了點頭,說:「缺什麼少什麼跟我說,我讓人去準備。」
「青山先生您說的哪裡的話,霍先生對我們恩重如山,這點小忙,我們還是幫的起的。」
只見房間裡面的一應器械都有,就是為了更快的將味道去除。
青山走到了樓下,打開了江琴和傅遲周的房間,只見房間裡,江琴傅遲周、裴復和裴姍姍,四個人剛才都被關在了屋子裡。
等到青山來了之後,裴姍姍才委屈巴巴的說道:「怎麼才來?我們還不能出去嗎?」
「兩位可以出去了。」
青山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說道:「只不過昨天晚上閣樓失火的事情,先生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提前,要是有人將這件事情說了出去,後果……可是要自負。」
青山話說的溫和,但是那眼神里卻透著一絲威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