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費力的從薄司言的口袋裡面掏出了手機,強撐著意識撥通了120的緊急電話,隨後便意識模糊的昏厥了過去。
第二天,沈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身側是李秘書在忙前忙後,她的聲音沙啞微弱:「薄司言呢?」
聽到沈曼的聲音,李秘書的臉上划過一絲欣喜,連忙說:「夫人,您是問水喝嗎?」
沈曼搖了搖頭,問:「薄司言……薄司言在哪兒?」
「薄總……」
李秘書有些為難:「薄總傷的很重,現在在加護病房。」
聽到李秘書這麼說,沈曼掙扎著想要起身,李秘書連忙按住了沈曼的手臂:「夫人!醫生說了您身上的傷也很重,現在不能下地!」
沈曼此刻沒有力氣說話,薄司言是為了救她,才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不親眼看到薄司言,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夫人……」
李秘書想要阻攔,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曼曼人呢?人怎麼樣了?!」
沈曼聽出這是沈二伯的聲音,李秘書走到病房外面查看,果然是沈二伯和秦氏來了,秦氏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沈曼的身影。
「是啊,我們大小姐到底怎麼樣了?」
秦氏著急,病房內的沈曼透過窗戶看的真切。
無外乎是想知道她死沒死。
想到了之前剎車片突然失靈,沈曼的眸中一暗。
那輛車,分明開到沈家的時候還沒有事情。
李秘書正在病房外面說道:「抱歉,夫人現在正在靜養。」
「讓他們進來吧。」
屋內的沈曼平靜開口,她明顯看到病房外的秦氏眼中有那麼一絲失望。
她沒死,還真是不如秦氏的意了。
沈二伯急匆匆的進來,看見沈曼渾身上下全都是擦傷,額頭上也包紮了,心裡不由得心疼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應該是有人動了我的剎車片,我的剎車失靈了。」
話一出來,沈二伯的臉上都是驚愕和疑惑。
沈曼觀察著秦氏臉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難道……不是秦氏做的?
可除了秦氏,還會有誰?
沈二伯看了一眼身側的秦氏,說道:「你先出去吧。」
秦氏一怔,問:「老公,你讓我出去?你懷疑我?」
沈二伯沉住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秦氏當下就叉起腰來,說道:「沈見山!我在你家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防賊似的防著我?」
沈二伯在秦氏的面前不敢說狠話,秦氏卻瞪著兩個眼睛喊道:「你懷疑我?好啊,你拿出證據來!你拿出證據來,我自己跑去公安局自首!」
「誰也沒有說是你,曼曼現在還在靜養,你先出去!」
「你!」
「出去!」
沈二伯的態度強硬,秦氏礙於沈曼在這裡,只能一氣之下跺腳出了病房。
沈曼看著秦氏的反應不像是裝的。
這件事如果真的是秦氏乾的,她絕沒有剛才那樣的理直氣壯。
「曼曼,我知道你懷疑是你二嬸乾的,但是這件事,我給你打包票,不是她做的。」
「二伯,我知道。」沈曼說道:「雖然二嬸平時說話不中聽,但是這種事情她做不來。」
至少現在做不來。
沈曼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沈二伯也點了點頭,說:「她這個人,就是刻薄了些,我回去之後就把家裡的監控都查一遍,一定給你一個結果。」
「好。」
送走了沈二伯,沈曼從病床上走了下來,她的腳踝似乎是崴到了,剛一下地就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
李秘書見到沈曼下了病床,臉色變了變。
「夫人,您怎麼下床了?」
「我來看看薄司言。」
「夫人……」
李秘書欲言又止。
沈曼眼尖的看到薄司言的病房半掩著,明顯是有人進去了,她湊近看了看,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蘇淺淺。
李秘書擋住了沈曼的視線,艱難的說:「夫人,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沈曼的眸子暗了下去。
有蘇淺淺在這裡,怪不得李秘書不讓她來看了。
「也好。」
沈曼轉身回到了病房。
昨天的事情,終究是她想多了。
薄司言有蘇淺淺照顧,根本不需要她來擔心。
此時,沈曼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邊是江琴有些著急的聲音。
「曼曼!你怎麼才接電話!你都失蹤一整天了,我給你發消息也沒回,你是不是出事了?」
沈曼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平常她和江琴每天都要聊上好久,這一次她昏迷了這麼久,沒有回覆江琴的消息,也難怪江琴著急。
「恩,我出了點事情。」
沈曼的聲音里夾雜著疲憊。
「出事?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沈曼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將醫院的地址告訴了江琴。
她靠在了病床上,心裡思量著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既然不是秦氏,就是沈家其他的人了。
沈曼想的頭疼,她揉了揉眉心,把腦海裡面的人都篩選了一遍。
突然,沈曼睜開了眼睛,眸子暗沉了幾分。
昨晚……
『你給我等著,你看我不整死你!』
沈文軒蠻橫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
沈曼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是沈文軒?
除了沈文軒,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從前她只覺得這個混小子混,可殺人的這種事情,他竟然也做得出來?
門外,李秘書端了杯熱水進來,沈曼說道:「出事的車現在在車行嗎?」
「是,今早已經送到車行了。」李秘書疑惑的問:「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你幫打電話問問車行,是不是剎車線有問題。」
聽到沈曼這麼說,李秘書瞬間會意。
「好,我這就去。」
沈曼看著李秘書離開,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倒是希望不是沈文軒做的。
那畢竟是二伯唯一的兒子。
沒過多久,李秘書推門進來,臉色凝重地說:「車行那邊說,剎車線被人為的剪斷了,夫人,是不是要調查一下?」
沈曼的眸子一暗:「不用了,你出去吧。」
「……是。」
看來,真的是沈文軒。
此時,江琴從病房外面跑了進來,李秘書看見後默默退了出去。
江琴來的快,沈曼也有些吃驚。
「怎麼弄的?怎麼全身都是傷啊?」
江琴在一旁滿眼心疼。
「出了一點小車禍,不是什麼大事。」沈曼伸了伸手:「你看,還能動呢。」
「這也叫小車禍?」
江琴看著沈曼身上的傷,實在不敢想像昨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我說你怎麼一個晚上都沒消息!薄司言呢?他這個老公怎麼當的?!」
提到了薄司言,沈曼的神色暗淡了些。
「他,在隔壁。」
沈曼的話音剛落,江琴就站了起來朝著病房外去,沈曼來不及阻止,只見江琴剛出病房門就看見了從隔壁出來的蘇淺淺。
蘇淺淺不知道在和李秘書囑咐什麼,江琴冷聲道:「又是你?」
蘇淺淺看見了江琴,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她現在一點不怕江琴,這裡是醫院,她不相信江琴敢怎麼樣。
李秘書見狀,在一旁解圍道:「蘇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謝謝你,李秘書。」
蘇淺淺一副受驚的小鹿模樣,感激的看向李秘書。
李秘書雖然不喜歡蘇淺淺,但是也不想事情鬧大。
江琴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蘇淺淺在經過江琴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江琴看到後,頓時火冒三丈:「站住!」
蘇淺淺停下了腳步,回頭的時候對著江琴說道:「江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這裡可是醫院,病人是需要靜養的,你也不想讓沈姐姐操心吧?」
「你!」
見江琴拿她沒辦法,蘇淺淺微微一笑,說:「江總真是識大體,那我就先走了。」
「這女人真的是不要臉,都已經跑到醫院來了,她以為她是誰?正宮娘娘嗎?」
「你別生氣了。」
沈曼看江琴氣的臉都紅了,她說道:「這一次是薄司言救了我,看在薄司言救我的份上,我不為難蘇淺淺。」
「他救了你?指不定是不是蘇淺淺害得你!」
「不是蘇淺淺。」
「不是她?那還是誰?」
江琴一臉茫然。
沈曼不知道從何說起。
沈家的事情她不想讓江琴操心。
看沈曼的模樣,大約是不願意讓她知道,江琴拍了一下沈曼的手:「好了,不管是誰,你現在養傷要緊。」
「這件事,先別說出去。」
「為什麼?」
見沈曼沒說話,江琴試探著問:「是怕阿鐸知道?」
「……恩。」
沈曼也覺得奇怪,她竟然害怕蕭鐸知道。
她不想讓蕭鐸擔心,也害怕蕭鐸調查後知道是沈文軒做的,會不留一絲情面。
「好,既然你不想讓他們知道,那我就不說。」
可很快,江琴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她上下看了看沈曼,說:「可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說也不太可能啊……」
這一次車禍,沈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總不能公司剛成立,沈曼就一個多月見不到人影。
江琴苦惱:「而且我來醫院之前,還和傅遲周打招呼了……」
沈曼張了張口,愣是沒說出話來。
傅遲周知道,所以蕭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