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厲雲霆一時間語塞。
沈曼已經摟著蕭鐸的脖子和他擺了擺手。
樓下，裴姍姍看了一眼墜樓倒在血泊之中的白淑媛，她最後還是走了上去，看著昔日的好友此刻面目全非的樣子，裴姍姍還是撕下了裙擺的黑紗，蓋在了她的臉上。
她從前一直將白淑媛當做自己唯一的朋友。
雖然現在知道這個朋友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可是，怨恨一個人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是自己放不下而已。
裴姍姍擦了擦眼淚，隨後跟著蕭鐸他們離開了會場。
會場內，厲雲霆看了一眼已經走了的三個人，他頓時有些惱火：「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收拾爛攤子？這合適嗎？」
「老闆，我覺得很不合適，不然我們也回……」
回去這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厲雲霆就掃了一眼馬忠，說道：「回去了這裡怎麼辦？抓來的人怎麼辦？靠他們這幫豬腦子有用嗎？」
那兩排手下把頭埋得更低了。
這一個晚上他們挨了多少罵？
難道還不夠嗎！
厲雲霆厭煩的扯了扯領帶。
就說不喜歡戴這玩意兒，生氣的時候發火都要忍著！
厲雲霆叉著腰，高聲吩咐道：「把這裡仔仔細細的全都給我搜查一遍！你們！把舒萬通那個老不死的給我押過來！」
「是！」
手底下的人很快就去工作，馬忠說道：「老闆，舒萬通人早就已經過來了，就在門口。」
「那還不趕快給我抓過來？」
「是。」
馬忠很快讓人將舒萬通帶進來。
舒萬通一進門，就連忙對著樓梯上的厲雲霆說道：「厲總！我是真不知道手底下的人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您怎麼樣？您沒有傷到吧？哎呀，這要是傷到了您的朋友，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厲雲霆冷嗤，對於舒萬通這個牆頭草的性格，他一向都是嗤之以鼻，他走下了樓，直接掏出了手中的手槍，這一動靜嚇壞了舒萬通，下一秒，厲雲霆就用槍口戳著舒萬通的腦袋，冷冷的說道：「老東西長能耐了，敢攔我的人！」
「厲、厲總！厲總您冷靜……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真不知道啊！」
舒萬通嚇得冷汗直流。
厲雲霆卻直接用槍身給了舒萬通半張臉一下子，隨後一腳將舒萬通踹在了地上，說道：「不知道？你跟老子說不知道？」
厲雲霆一腳踹在了舒萬通的心窩，來回三四下，踹的舒萬通頭昏眼花：「人家包你的場子，裝修你的地方，你跟我說不知道？反了你了老東西！」
舒萬通被踹的額間青紫，他連忙求饒道：「厲總！厲總我錯了！厲總饒命！」
「說，誰包的場子，誰給你的膽子攔著我？」
「我、我說！我說！」舒萬通連忙說道：「是、是白淑媛，白淑媛找到我，給了我她所繼承的所有白家資產！我、我也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我說我幫她這一回，可是我真不知道她要動的人是沈小姐啊！」
「放你娘的狗屁！」
厲雲霆拽著舒萬通的領子就起來，說道：「我他媽讓你的人護好沈曼，你說你不知道白淑媛要動的人是沈曼？你當老子的腦子是個擺設？」
舒萬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他忙改口道：「我、我真的不知情！真心的！厲總，我跟您這麼多年，對您是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
厲雲霆說道：「那好，那你現在就下去陪你女兒，以死明志吧。」
「什麼？！」
舒萬通沒想到厲雲霆說出這話來，他忙道：「厲總，我再怎麼說也是舒家的老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你，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都公之於眾！」
「只要你有命，你完全可以試一試。」
厲雲霆伸展開了雙臂，說道：「我厲雲霆要是怕你，我就是孫子，你公布吧，看看是你先爬出去，還是我先用子彈打爆你的頭。」
「你……」
舒萬通自然知道厲雲霆的子彈更快。
厲雲霆說道：「如果你說出是誰跟你合作，我還能饒你一條命，選擇權在你，你想好了再告訴我。」
厲雲霆自認為自己給的條件已經算是很優厚了。
這要是換做從前，就算是舒萬通肯說，命也一定沒有。
舒萬通一咬牙，他竟然抬頭一口咬定道：「真的是白小姐，沒有其他的人。」
聽到舒萬通的話，厲雲霆臉上的笑意逐漸斂了下去。
「哦？」
「事情敗露，厲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我也警告你一句，別以為你是洛城的王，和那個人相比，你可什麼都不是！」
舒萬通的話無疑是激怒了厲雲霆。
厲雲霆冷笑了一聲：「好，很好。」
厲雲霆向後走了兩步，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親自動手。我會讓你一個你想不到的人，來解決你。」
聞言，舒萬通愣住了。
什麼想不到的人？
此時，門外的小陶緩緩走了進來。
舒萬通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卻完全沒有印象在哪兒見過。
「你是……？」
面對舒萬通疑惑的眼神。
小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直到厲雲霆將手槍扔到了小陶的手裡，小陶的神色才有一瞬間的動容。
「你一直都想殺了他，機會我現在給你，是殺，還是不殺，全都看你。」
厲雲霆像是將選擇交給了小陶。
小陶看著眼前這個有血緣關係，卻根本不記得她這個私生女的舒萬通，她走上了前，說：「老東西，你罪惡多端，就該死。」
「你、你幹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
舒萬通驚恐的後退。
小陶說道：「你傷害了多少女人，有多少的私生女，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了吧。」
「你是我女兒？女兒！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舒萬通緊忙爬到了小陶的面前，試圖求原諒，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都盯著小陶手中的槍，小陶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好友的死，母親的死，一幕幕全都浮現在腦海中。
可最後，腦海中出現的是沈曼曾經和她的一番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