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菜一湯,這已經是沈曼在這兩個小時裡能夠做到的極限。
霍雲漣瞥了一眼廚房裡面的那些鍋碗瓢盆,說道:「可能廚房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它的四個灶台能被同時光顧。」
沈曼摘下了圍裙,說道:「多虧了霍先生家的四個灶台,否則讓我來那個個小時做出五道菜還真的很費事。」
說著,沈曼便去給眾人盛飯,就在沈曼準備重新回到廚房的時候,蕭鐸看了一眼傅遲周,傅遲周立刻會意,他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跑去,說道:「嫂子!我來幫你盛飯!」
江琴也扯著脖子喊道:「對啊曼曼,我也幫忙盛飯!」
蕭鐸走到了廚房內,將沈曼的飯盛好,擺放在了桌子上。
最後,是沈曼左手端著蕭鐸的飯,右手端著霍雲漣的飯,然後走到了飯桌前。
「霍先生,你的飯。」
沈曼將霍雲漣的飯擺在了霍雲漣的面前,隨後又將蕭鐸的飯擺在了蕭鐸的面前。
江琴在傅遲周的身側小聲嗶嗶:「你有沒有覺得氣氛有一些尷尬?」
「是有點尷尬。」
傅遲周看著面前一整碗的米飯,說道:「咱們該不會真的要吃吧?」
「不然呢?你看蕭鐸的那個眼神!咱們要是不吃飯,就是不給曼曼面子,你敢在阿鐸的面前不給曼曼面子,信不信他刀了你?」
「……這兄弟交的真是害人不淺,早知道我晚飯就少吃一點了!」
沈曼做的五道菜全都是清淡口味的菜色,畢竟霍雲漣大病初癒,吃不了太過油膩的東西,所以她做的白灼生菜、山藥炒木耳、三色炒蝦仁、清蒸鱸魚和香菇滑雞。
她甚至在做這些之前仔細的鑽研了一下菜譜。
桌上的氣氛微妙,霍雲漣率先動了筷子,在沈曼緊張的神色之下,吃了一口蝦仁。
面對著眾人目不轉睛的目光,霍雲漣開口道:「都看著我幹什麼?」
「霍先生,白天的事情,你不生氣了吧?」
江琴主動替沈曼問了她想問的問題。
這其實也是江琴想知道的!
如果霍雲漣還因為白天的事情不高興,那後果肯定很嚴重!
而且霍雲漣或許不會遷怒沈曼,但是不一定不會遷怒他們這幫借宿的!
面對江琴的詢問,霍雲漣說道:「江總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什麼要生氣?」
「當然是因為!」
江琴差點就要將沈曼把垃圾桶翻出來的藥片塞在霍雲漣嘴裡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看到客廳的氛圍之後,江琴很快就閉嘴了。
本來大家都好好的,萬一把白天的事情翻出來,霍雲漣又生氣了怎麼辦?
「看來是我今天回來的太晚了,沒能看到一齣好戲。」
蕭鐸的視線落在了霍雲漣的身上。
此時,樓上的裴復和裴姍姍也走了下來。
兩個人整天都宅在自己的房間裡,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吃飯怎麼不喊我們?」
裴復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桌子上的菜色:「我去,這些全都是沈小姐你的手筆?」
「是啊。」
沈曼點了點頭。
「啊?你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嗎?我還以為千金大小姐都像是我妹妹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呢。」
見自己的老哥當著她的面說她的壞話,裴姍姍不滿道:「誰說我不會做飯!巧克力我都會做!」
「對對對,把巧克力融化了然後再換個模具也算是會做巧克力!」
裴復和裴姍姍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鬧著。
霍雲漣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胃口,他放下了手裡的筷子,說道:「青山,把飯菜打包送上樓,客廳人多,我吃不慣。」
「是,先生。」
聞言,傅遲周一愣:「不是,飯你拿走了,那我們吃什麼啊!」
「傅總和江總在四季酒店不是都已經吃過了嗎?應該也沒有肚子吃第二頓晚飯了。」
見自己與江琴兩個人約會的事情被當眾拆穿,傅遲周當下紅了臉,只見他『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整個人像是燒開了的水壺,朝著二樓狂奔而去。
看到這一幕,江琴也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朝著樓上走。
裴姍姍和裴復不明所以。
什麼情況?
鬧不愉快了?
見霍雲漣上樓,沈曼嘆了一口氣。
果然,事情沒有這麼順利。
蕭鐸見沈曼委屈巴巴的樣子,這才問:「你惹他了?」
沈曼簡單的闡述了一下今天白天所發生的來龍去脈,最後總結道:
「準確的來說,我就差當著他的面拉屎了。」
「……」
聞言,蕭鐸扶額。
其他的人也就算了,但是霍雲漣,的確不是不記仇的人。
雖然表面上霍雲漣沒有說什麼,但難保事後不會給人穿一兩次小鞋。
畢竟霍雲漣是個笑面虎,別看外表溫潤儒雅,其實背地裡一肚子的壞水。
「這件事我去說,別擔心。」
聽著蕭鐸的承諾,沈曼才總算是有了底。
就像是江琴說的,這霍家還從來沒有人違背過霍雲漣的意願。
不僅僅是霍家,就算是在這個海城,怕是也沒人敢這麼做。
沈曼不知是該說霍雲漣太有主見,還是他孤獨慣了。
可餵霍雲漣藥這件事,她並不後悔。
第二天一早,沈曼早早地起來。
碼頭那邊已經有了消息,沈曼將地點和時間都發給了厲雲霆。
上午,沈曼開著車到了厲雲霆所居住的酒店外。
之前蕭鐸一把火燒了海城厲家之後,厲雲霆在海城就暫時沒了棲息地,只能夠可憐巴巴地住在酒店的總統套房。
很快,厲雲霆便穿著保鏢的制服出現在了沈曼的面前。
因為厲雲霆的身板好,所以穿起這件衣服來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沈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厲總,不錯嘛,有點做保鏢的潛質。」
厲雲霆不以為然的說:「這話留著對蕭鐸說吧,他做保鏢可比我合適。」
「為什麼?」
「哪兒來這麼多為什麼?」
厲雲霆皺眉,道:「你走不走?」
「馬忠呢?不跟你一起?」
「人多容易令人起疑,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只等瓮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