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復訕笑了兩聲,說:「蕭夫人說笑了,說笑了……」
「不過裴總和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不太一樣。」沈曼笑著,問:「裴總應該還記得我之前買下你花了五千萬吧?」
裴復說道:「五千萬而已,大不了我還給你,我自己給我自己贖身!」
沈曼認真的說道:「那可不行,做人要有契約精神,你既然答應我了,我是老闆這件事就推脫不掉,堂堂裴總,應該也不會言而無信,對吧?」
裴復想起在海外時薄司言的囑託,他只能裝作萬般不情願的樣子,說到:「實不相瞞,我也是在裴家壓抑太久了,來海城透透氣,沒別的意思。」
「那還真是巧了,裴總剛來海城,咱們就見了面。」
沈曼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偶然,裴復卻按照之前薄司言給他的說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也覺得太巧了,不能是蕭夫人故意找上的我吧?」
見裴復說出這話來,沈曼不由得聯想到了霍雲漣。
來這個電玩城,是霍雲漣提前透露給她的,霍雲漣也說過,這個電玩城很是可疑。
難道是霍雲漣,故意讓她來這裡碰到裴復?
裴復見沈曼成功懷疑到了其他的人,他立刻說道:「難道,你也知道這家電玩城不尋常的地方?」
說到這裡,裴復指了指一旁娃娃機上的標籤,上面還清楚地寫著這機器的產地是在洛城,而製作這台機器的公司,正是厲氏集團!
與此同時——
洛城,厲氏盤口。
「饒命!老闆繞命!」
幾個人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厲雲霆坐在高位上,眸中閃過一絲冷光,連語氣里都噙著殘忍的味道:「我再問一遍,誰幹的?」
「我說!我說!」
跪在地上的人連滾帶爬的上前,說道:「是、是一個私人買家,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他手裡有咱們厲氏的合同!讓我們給他提供最新的機器,我們也都是按照合同辦事,那合同確認無誤是真的!老闆,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厲雲霆不緊不慢的問:「買家的聯繫方式,還有運貨地點。」
「沒有聯繫方式!但是他們指明要讓我們將機器運往海城碼頭!」
「合同上有我的簽字?」
「沒……沒有。」
「那就是你自己簽的了?」
「我不敢!不敢啊!」
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弟,一側的馬忠上前道:「老闆,要殺嗎?」
「把他的手剁了。」
聞言,小弟已經驚起了一身的冷汗。
只見厲雲霆站了起來,他隨手拿起了一旁的錘子,狠狠地朝著機器砸了過去。
厲雲霆甩了甩震得發疼的手,他冷掃了一眼其他的機器,說道:「都給我砸了!讓這批機器和他的斷手一起,送到海城碼頭!」
「是,老闆。」
厲雲霆走到了盤口外面,聽著裡面的哀嚎聲,有些厭煩的扯了扯領帶。
馬忠緊隨其後,說道:「老闆,海城那邊,應該是有人針對M集團,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機會?」
厲雲霆冷嗤了一聲:「這算是什麼狗屁機會!」
把他厲雲霆當做是猴子一樣耍來耍去,他厲氏的東西隨便運走,還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他的腦袋上!
這筆帳,他一定要和背後之人清算乾淨!
「阿忠,準備一下,咱們去海城。」
「去海城?」
厲雲霆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找那個躲在背後藏頭露尾的傢伙,算帳!」
深夜,海城薄家內。
薄司言推開了家門,幾天沒有回來,屋子裡已經滿是灰塵。
薄司言打開了一樓的燈,一股惡臭味兒便已經從樓上傳來。
薄司言捂住了口鼻,朝著樓上緩緩走去。
剛剛打開了主臥的房門,一股如沼澤般的臭氣便席捲而來,薄司言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嫌惡。
而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已經形如枯槁,頭髮乾枯發黃,瘦的如同皮包骨一般,雙眼深深地凹陷,嘴唇乾涸的如同曬裂的地皮,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臭味。
「救……我……」
蘇淺淺的聲音乾澀難聽,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還沒死?」
薄司言冷笑了一聲,看來這幾天蘇淺淺的求生欲望倒是很強。
他臨走的時候只給蘇淺淺準備了一碗米糊,還有半杯水。
靠著這些東西,蘇淺淺竟然撐了這麼久。
看來是連排泄物都吃了下去,否則,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為什麼……為什麼……」
蘇淺淺的神志已經有些錯亂。
在這裡的幾天,她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奇怪的東西。
夢裡,薄司言對她很是寵愛,她留學歸來,是薄氏最耀眼的存在,雖然不是薄夫人,卻可以和薄司言出雙入對。
甚至連沈曼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在那個夢裡,對她傾倒之人無數!她是薄氏的總經理,是薄司言的好搭檔,甚至她有權利奪走沈曼的性命,讓沈曼在手術室里和肚子裡的孩子一同殞命!
連薄老夫人都對她的態度轉變,暗示她可以成為薄氏的新夫人!
可是夢醒之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蘇淺淺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一切,竟然只是個夢!
薄司言冷淡的看著眼前的蘇淺淺,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你已經沒有用了,我送你歸西。」
「不……不要……」
蘇淺淺瞪大了眼睛,她不想死!不願意死!
她還想要求生,可薄司言已經掏出了手槍,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破了蘇淺淺的額頭,蘇淺淺愣住了,臨死前,前世記憶如同走馬觀花般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她才是應該是那個薄夫人!
才應該是最後的贏家!
可很快,前世她的下場也緊隨其後。
她被薄司言剝奪了一切,最終被失去理智的薄司言捅了十七刀,悽慘而死。
薄家外,薄司言將汽油澆在了他和沈曼曾經的這個新房。
從屋內,到屋外,從花園,到前院。
薄司言在大門外點了根煙,將打火機扔在了草地上,瞬間火光蔓延,大火吞沒了整個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