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薄司言在厲氏賭場內的二樓徘徊了很長時間,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和沈曼約定好的八點過了二十分鐘,可賭場內依然沒有沈曼的身影。
薄司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沈曼從來都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
難道,她有事來不了了?
薄司言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在此時,沈曼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厲氏的賭場之內。
她穿著的那抹酒紅色長裙十分惹眼,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夠看到。
但很快,薄司言也注意到了角落裡幾個黑色的身影若有似無的朝著沈曼看去。
從經驗上來看,這些人明顯是在盯梢。
沈曼從樓下用眼神示意薄司言周圍看管他的人,薄司言瞬間就看懂了。
此刻,沈曼故作氣定神閒的走到了二樓。
在走到薄司言面前的時候,沈曼停下了腳步。
薄司言說道:「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看到薄司言的時候,沈曼的腦海中不斷地響起厲雲霆所說的話。
『今天晚上薄司言要找你,你就去,只不過,要按照我的意思來。』
『這是我們厲氏最新研發出來的白粉,純度很高,只需要一點點就會讓你上癮』
『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下場你應該明白。』
……
「沈曼?」
薄司言皺眉,他的聲音將沈曼的思緒拉了回來。
沈曼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如約來了,薄總想找我談什麼事?」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有人聽說我要來洛城,花了大價錢想要讓我給你帶句話。」
薄司言突然伸手,將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戴在了沈曼的手上。
這一舉動讓人摸不清楚頭腦,薄司言卻沒有抬頭,淡淡的說道:「他說,他來了。」
聞言,沈曼的心口一顫。
此時,門外突然傳出來了一陣巨響,只看見一群穿著防爆衣戴著防護具的黑衣人一涌而入。
場內所有的人被嚇得四處逃竄,二樓的人慌亂的朝著樓下跑去。
薄司言反握住了沈曼的手腕,拉著她趁亂朝著樓下跑去:「快走!」
黑衣人朝著天花板開槍,一下子震懾住了所有的人,場內更是混亂不堪,之前盯著沈曼的那群人也開始眼花繚亂,找不到沈曼的蹤影。
「快告訴厲總!人跟丟了!」
「是!」
幾個人飛快的聯繫厲雲霆,而場內也開始出現雜亂的槍聲。
電話那邊,還在厲家的厲雲霆臉色陰沉下去。
馬忠道:「老闆,是不是賭場那邊出事了?」
「蕭鐸來了。」
厲雲霆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怎麼也沒想到,蕭鐸竟然真的敢來洛城。
而且還帶了這麼多的人,而事先他卻一點都不知情!
「帶上所有的人!立刻去賭場!」
「是!」
一時間,洛城的市中心陷入了混亂,厲雲霆的人直接封鎖了道路,數十輛車朝著厲氏賭場傾巢而出。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薄司言帶著沈曼驅車跑到了海口,下了車之後,周圍沒有人煙,顯得十分冷清安靜。
厲雲霆還沒有在海口安排人,而一輛私船已經停靠在了海岸。
「上船!」
薄司言要拉著沈曼朝海灘那邊走去,沈曼卻說道:「是蕭鐸讓你來的?」
「先上船!」
薄司言直接將沈曼推送到了船上,但他卻沒有絲毫要上船的意思。
「到了海城之後自有人接應,多餘的事情別問。」
沈曼皺眉:「你不走?」
「處理好這裡的事情之後,我會回去。」
薄司言看向沈曼身側的人,說道:「記得你們先生的話,護送沈小姐回海城,我和他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是,薄總。」
薄司言最後看了一眼沈曼,沈曼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仿佛他們已經變成了陌路人。
隨後,薄司言便轉身離開了海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沈小姐,先回去吧。」
沈曼望著遠處的道路,陷入了沉思。
薄司言將她強行帶走,這個時候還留在洛城,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船已經駛出,沈曼詢問道:「你是霍雲漣的人?」
「是,霍先生命我來護送沈小姐回海城。」
沈曼問:「那蕭鐸是不是也來洛城了?」
「蕭爺今日抵達了洛城,和薄總裡應外合,好趁亂將沈小姐您帶回來,脫離洛城這趟渾水。」
見蕭鐸來了,沈曼立刻詢問道:「他帶了多少的人手?」
船員沒有說話。
沈曼的背脊生出了冷汗:「你別告訴我就只有沖入大廳的那些人!」
那些人雖然手裡都持著槍械,可是這裡是洛城!
厲雲霆在洛城的人手多如牛毛,光是那些人手,蕭鐸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與此同時,厲氏賭場內早就已經狼藉一片。
厲雲霆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只見大廳內空無一人,而整個賭場內的吊燈和器械全都被人為摧毀,地上散落的都是籌碼牌還有碎了的玻璃碎片。
「老闆,小心。」
馬忠走在了厲雲霆的前邊,厲雲霆卻直接推開了馬忠,他等蕭鐸來洛城已經等了這麼多年,沒想到,蕭鐸竟然虛晃一槍!
厲雲霆暴怒道:「人呢!」
「老闆!在儲物倉找到了我們的人!」
聞言,厲雲霆快步走向了一樓的儲物倉,只見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被綁在了裡面,每個人的臉上都貼上了封條。
而地上還擺著一張紙條。
上面洋洋灑灑著寫道:人我帶走了,多謝這幾日的照顧。
看著紙條上蕭鐸的字跡,厲雲霆額間的青筋暴起。
混蛋!
蕭鐸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耍他?
「老闆!薄司言回來了!」
門外,一個手下跑到了厲雲霆的面前,臉上都是慌亂之色。
厲雲霆的臉上陰沉一片:「他帶了多少人?」
「老闆……就他一個人!」
「一個人?」
這個薄司言是瘋了嗎?
一個人也敢回來?
厲雲霆走了出去,只見薄司言站在門口,身邊早就已經被他的人給包圍。
「薄總,你帶走了我的人,就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厲雲霆已經準備要掏出腰間的手槍,可薄司言卻淡淡的說道:「厲總,有興趣談筆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