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
蕭鐸的眼底都是溫柔繾綣。
外人只覺得蕭鐸是個從地獄裡歸來的使者,所有人都怕蕭鐸,畏懼蕭鐸。
可在她面前的蕭鐸,一直都是一個只是沉默寡言,偶爾會動一些壞腦筋,做事不拘一格的桀驁男人。
這樣的蕭鐸,不失可愛,卻絕不可怕。
「在這裡等我一下。」
蕭鐸下了樓,很快端上來一份愛心甜品。
看上去像是用櫻桃醬做的夾心蛋糕。
沈曼一想到像是蕭鐸這樣認真嚴肅的人做出了愛心的造型,就覺得心裡暖暖。
「嘗一嘗。」
沈曼在蕭鐸的鼓勵之下,淺淺的嘗了一口。
入口是櫻桃的酸甜,酸味兒加重了,但回甘也讓人回味無窮。
「你不去做廚子可惜了。」
「我曾經做過廚子。」
「我記得,你之前還說你在理髮店做過理髮師。」
「也有過。」
「那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你以前的故事?」
沈曼的那雙眼睛裡難得閃爍著好奇。
「好。」
沈曼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她從傅遲周,從江琴的口中都聽到了不少關於蕭鐸的傳聞,卻很少從蕭鐸自己的口中聽到他的過去。
比如,他為什麼會被海外的白老闆看中。
比如,他是怎麼一步步的揚名立萬,在海外威震八方。
又比如,他明明是蕭家的繼承人,卻要經受這麼多的磨練,最終才被蕭老爺子帶回蕭家。
這些問題在沈曼的心中已經盤踞了很久。
「我想一想。」
蕭鐸的思緒拉的很遠。
沈曼仔細的聽著。
按照蕭鐸所說,他自從有記憶以來,就被母親灌輸了一個思想,那就是他要復仇。
他要報復蕭家所有的人,只因蕭家讓她變得不幸。
母親一開始只不過是吃藥,後來嗜酒,再後來開始抽菸,慢慢的,抽菸喝酒已經不能夠滿足她的精神世界,於是她開始吸食白粉,再後來,她在一次癲狂中跳了樓。
而他,一個沒有戶籍的人,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海外的流浪孤兒。
為了活下去,他什麼都肯做,什麼都必須做。
白家子嗣凋零,白老闆這樣的人物本來是不會在這種地方尋找繼承人的。
但他需要一個不怕死,又能夠處理一些髒事的人。
白家家大業大,雖然表面上白家是個慈善家,但是背地裡卻有一條龐大的黑色產業。
這一條黑色產業,那些公子哥做不來。
只能夠從那些死裡求生的貧民窟里找人來做。
後來,白老闆看中了十六歲的蕭鐸。
為了解決那些和白家不和的人,他手裡沾染過不少人的血,最後才一步一步爬上了白家之首的位置。
沈曼靜靜地聽著,此時,蕭鐸卻突然開口說道:「這就是外人所知道的,蕭鐸的全部。」
沈曼一怔。
「什麼叫做,外人知道的?」
難道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
蕭鐸輕輕敲了一下沈曼的額頭,說:「這些,半真半假。」
「比如呢?」
「比如,我背後的身份。」
蕭鐸的語氣沉重。
沈曼沉默了片刻。
那外界流傳出來的故事的確很傳奇,可卻有一點不對勁。
蕭家這麼大的產業,想要知道蕭鐸的行蹤應該很容易。
十六年的時間,怎麼樣也都找到了。
可在這個故事裡,卻沒有蕭家人的蹤跡。
「你知道蕭家,因什麼而立本的?」
「軍隊?」
沈曼脫口而出。
蕭家,從第一任開始便是靠著軍隊立商,只是後來隨著政策的改變,他們也逐漸成為了正經商人。
但是蕭家的根本沒有變,時至今日,蕭家的那些老部下依舊在各大部隊裡面有著不容小覷的人脈和實力。
「曼曼,我不能時常在你身邊的原因,是因為我必須要聽從蕭家上層的調令,但我如今接手了蕭家,便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蕭鐸握緊了沈曼的手,低聲說道:「我會護你周全,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沈曼沒有繼續問下去。
蕭鐸明顯是害怕她知道真相後,會被有心人盯上。
此時,遠處的一束閃爍的車燈就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只見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影,江琴和傅遲周幾乎是看到這艘輪船之後立刻就跑了過來。
傅遲周一邊上樓一邊說:「真冷啊真冷啊!你們可真不夠意思,這大冷天的跑到輪船上來!就只有蕭鐸這個鋼鐵直男幹得出來!」
見傅遲周和江琴兩個人跑了上來,沈曼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愛心小蛋糕,於是一口氣吃了一半。
「咳咳……」
沈曼吃的太急噎著了,蕭鐸習慣性的遞過去了一杯水。
沈曼一口喝下去之後,才問:「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江琴說:「不是說在港口嗎?海城的港口多的離譜,不過還好,我們賭對了。」
傅遲周說道:「這全都要歸功於我!我記得幾個月前,蕭鐸買了個輪船來著,就停在這,每天讓人精心養著,你說有這錢,他怎麼不買架飛機?原來是為了今天做準備啊!」
傅遲周意有所指的拐了拐蕭鐸,問;「成功了沒?」
蕭鐸看了一眼沈曼有些害羞而閃躲的目光,臉上帶著一抹淺顯的笑。
「問你話呢!你別光笑啊!」傅遲周不滿的坐在了一側,說道:「你有準備也不早告訴我,一會兒你們就的跟我去皇家酒店,錢不能白花,我可是找人精心布置了一番,到時候,流程都要重新走一遍。」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沈曼站了起來,身形擋住了蕭鐸做的愛心小蛋糕。
蕭鐸笑意更深,他起來,說:「走吧。」
傅遲周和江琴明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
江琴指了指兩個人:「你們……」
「我正好餓了,江姐姐,我們快走吧。」
沈曼羞紅著臉,連忙上前拉住了江琴。
江琴還沒將想問的話問完,此刻卻被沈曼生拉硬拽的拉跑了。
傅遲周壞笑著上前問:「兄弟,到底怎麼樣?成功了嗎?」
蕭鐸輕拍了一下傅遲周的肩膀,從他身側走過,淡淡的說:「最後一個走的,關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