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有奇怪的人。��單宸勛半會才開口說道。
蘇顏沫聽到他這話有些訝異,「什麼奇怪的人?」
「他們問我的問題有誘導性。」單宸勛說道。
他可是從『死人堆』里打過滾出來的人,他的人生從來都是要麼在去死亡的路上,要么正要往死亡的方向出發……
那種誘導性的問題,於他,簡直是小兒科。
蘇顏沫一本正經,「孟眉負責你的案子。」孟眉是她的人,她絕對信得過。
身為孟簡的堂妹,孟眉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我不是說孟警官,是那個葉天。」單宸勛看著蘇顏沫,「就是那天帶走我那個。」
蘇顏沫眉頭微微地輕皺起來,「葉天?」
她對那天的葉天警官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只記得是很正常的寸頭,然後長相正常,不會讓人很深刻記憶那種,三十左右。
從腦海里去搜索這個人的長相,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但是人留給她的印象是,他當時就是正常的辦案子,不帶什麼個人情緒的。
「怎麼個奇怪法?」她問道。
「他一直問些很奇怪的問題,而且……」單宸勛看著她,「我覺得他想我承認我誤殺了人。」
誤殺也是殺,要判刑的。
蘇顏沫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你確定嗎?」
「可是又很奇怪,覺得他像是想保護我似的。」單宸勛就是這樣才覺得這個葉天像是亦正亦邪。
蘇顏沫:「……」所以,他到底在說什麼廢話?!
「你跟他又不認識,他保護你做什麼?」而且,她都不保護他好嗎?!
「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矛盾。」單宸勛說不清心底里那股感受。
「這幾天就沒有別的想起嗎?比如說……記憶什麼的?」她還是不在乎他想什麼,她就只想知道他有沒有記起點什麼。
她真的是快要急死了!
以單宸勛這個惹事體質,保不准以後又惹出什麼事來,她可不想自己什麼都做了,但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落到。
偏偏他是真的與禹白是見過面的人!
單宸勛一臉的無辜看著她,「沒有,而且……」
「而且什麼?」
「這個時候,我想的應該是怎麼樣才能不給你添麻煩。」而不是記憶吧。
好吧,雖然他挺內疚的,但是事有輕重緩急嘛。
蘇顏沫:「……呵呵。真懂事。」
「應該的。」他一本正經地應。
………………
「疑似某女星弄壞奢品衣服,讓店員背黑鍋……」娛樂新聞上新很快,這條不冷不熱的新聞莫名的就掛上了娛樂頭條。
讓人覺得更加奇怪的是,以當事人唐可的咖位,哪裡能上到頭條呢?
可是這一條視頻就是被推上了頭條位置,一時間,吃瓜群眾沒事就吃起瓜來。
………………
蘇顏沫帶著單宸勛吃完飯回到天湖一號的住處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車子停好,她和單宸勛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又一次碰巧的遇上了謝容琨,他的身邊還有他的姐姐謝雪沁。
再次在電梯偶遇的緣份讓謝容琨有些甜,直接地先打了招呼,「顏顏。」
「雪沁姐。」蘇顏沫點了一下頭,看到謝雪沁,她還是喊了一聲姐。
謝雪沁看到蘇顏沫卻是一點驚訝感也沒有,反倒是十分溫柔地笑了一下,「顏沫,又見面了。」
只是電梯口的碰面,寒喧自然也就只能一兩句。
謝容琨與謝雪沁從電梯裡走出,蘇顏沫與單宸勛走進。
單宸勛的氣質本就異於常人,再加上出色的長相和身高,想讓人忽視都難。
再有,這大晚上的,這樣的時間點,孤男寡女,一看二人關係就不簡單啊。
謝雪沁十分關心弟弟的未來,立馬開口說道,「你上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謝容琨點了點頭。
他跟著進了電梯。
他有種直覺,蘇顏沫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是她家裡男性拖鞋的主人。
男人比自己大上幾歲,氣場獨特,像是一匹孤獨的狼,雖然他看著很是斯文,可是謝容琨對人的氣場感受天生有很敏銳的觸感,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善人』。
謝容琨在感受著單宸勛的時候,單宸勛也以餘光睨了一眼謝容琨。
乾淨。
那是一種不曾被世事污濁碰觸過的乾淨。
單宸勛這種從泥濘人生里打滾的人,很清楚那是怎麼樣的一種難能可貴,那幾乎是人間寵兒。
如果用水來比喻的話。
他自己是一杯墨汁,司南闕是一本顏色飲料,而眼前這個人就是一杯很透明的泉水……
明明電梯裡只有三個人,可是大家就是沉默,無一人開口。
蘇顏沫看著跳動的樓層,她並沒有為謝容琨和單宸勛之間做介紹的打算。
「叮。」電梯到達蘇顏沫居住的樓層。
蘇顏沫率先走出了電梯,單宸勛跟著走了出去。
謝容琨最終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顏顏……」
蘇顏沫轉過身,「嗯?」
謝容琨露出微微一笑,「沒什麼,晚安。」
蘇顏沫客氣而禮貌地點了點頭,「晚安。」
單宸勛全程都是沒有開口的,他跟著蘇顏沫進了屋。
電梯門緩緩地合上,謝容琨臉上的表情再忍不住了,她身邊真的有其他的男人。
想了想,回到自己家中的他,趕緊拿了禮物又一次下樓。
「他是誰?」單宸勛很是熟悉地換上了自己的拖鞋,跟在蘇顏沫的身後,問了一句。
語氣很淡,看似很隨意,但是!
蘇顏沫睨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單宸勛一臉的坦蕩,「他很乾淨。」
「嗯,你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蘇顏沫回房換了家居服,家裡的門鈴就響了。
單宸勛去開門。
拎著禮物的謝容琨:「……」
眼睛不自覺地瞄了一眼單宸勛腳下的那雙拖鞋——
是那雙放在鞋櫃裡拖鞋。
「我找顏顏。」謝容琨客氣地說道。
單宸勛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卻也沒有讓謝容琨進門的意思。
兩個男人對視著,眼神在空氣中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