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呆在車上不好嗎?非要下來當出頭鳥是嗎?
他有沒有想過,這一槍走火,他會死的。
他當人家拿的是玩具槍嗎?
厲娜望著蘇顏沫,槍卻是指著司南闕,「蘇顏沫,把鑰匙給我。不然我一槍崩了他。」
比起威脅本人,還是威脅本人在乎的人來得效果更有效些。
蘇顏沫看著厲娜,「鑰匙我給過你們了。」
「耍花樣是嗎?」厲娜直接的一槍射出,不過是從司南闕的身邊擦身而過。
司南闕面無表情,與死神擦肩而過,這個時候,他應該出聲說點什麼,但是,他突然也想看看蘇顏沫的反應。
「哦,不好意思,沒吃早餐,手偏了。」厲娜微笑地看著她,「要不我們試試第二槍?」
「住手。」單宸勛奔跑到近前,手裡竟然……也持著槍。
剛好已經開車趕到的孟簡一臉地震驚。
見鬼了,單宸勛什麼時候身上帶了這種危險的東西?
而他負責看守單宸勛卻不知道!
單宸勛槍是指著厲娜的。
等等。
他們兩個不是同夥嗎?
蘇顏沫坐在車內,諷刺地看著單宸勛,他果然是已經記起來了。
嘖,她這該死的同情心啊,難得冒出一次,竟然還是著道了?
單宸勛不敢去看蘇顏沫的眼神,他只是冰冷地看著厲娜,「把槍放下。」
厲娜並點沒有放下槍,而是看著單宸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你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用槍指著我?」
單宸勛依舊用槍指著她。
他太清楚厲娜是什麼樣的人了。
她真的會動手。
而且也她根本不懼怕這樣的地理位置,她向來是肆意囂張慣了的。
「把槍放下。」他依舊只有這一句。
「我給你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兩天了。」厲娜諷刺地笑著,「我特麼的在為你跟上頭周旋,拖延,而你……」
厲娜看向了蘇顏沫,「為了這個女人持槍指我?」
蘇顏沫平靜地坐在車上,像個不動聲色的大佬一般,聽著他們的對白。
這算不算是施展苦肉計呢?
真是難為他們了。
「你果然是喜歡上了她,是嗎?」厲娜笑了,諷刺至極。
「單宸勛,你竟然敢喜歡上女人?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別人?」他該跟自己一樣的,孤獨如狼。
他和她才應該是相依為命的人。
他……
他憑什麼去喜歡別人。
「這位小姐……」蘇顏沫覺得自己還是要開口糾正一下。
畢竟說其他的沒什麼,說喜歡她?
她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你竟然喜歡她,我就知道,你讓我不要輕舉妄動時,你威脅我時,我就該知道的。」厲娜根本沒聽蘇顏沫說什麼,她只是看著單宸勛。
「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她?」這一句話,她幾乎是咆嘟出聲的,「單宸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單宸勛全程十分冷靜,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辯解什麼,只是看著厲娜,「把槍放下。」
厲娜卻忽地一轉方面,槍,直接地指著蘇顏沫。
「顏沫。」司南闕一看這姿態,被嚇得立馬無法冷靜。
夏日的熱汽撲面而來,形成四個不平等形狀的方位,每個人隔著的距離有長有短。
司南闕站在那裡。
單宸勛拿槍指著厲娜。
厲娜槍指著坐在車裡的蘇顏沫。
「是你把槍放下才對。」她冷冷地對著單宸勛,「我數到三下,你不放下,我崩了她。」
蘇顏沫:「……」她看著這個目無法紀的人,內心盤算著如果開槍,自己應該能有零點幾秒的反應,然後擦邊打過,自己的受傷出血概率是多少。
最後得出,會重傷,但,應該死不了。
「三……」
厲娜已經倒數開口。
「二……」
單宸勛在她數到一之前,把槍放下。
厲娜看到這一幕,卻是更加的傷心難過了,「單宸勛,你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現在,你卻受我一句話就放了你手中自己的槍。」
單宸勛站在那裡,看著厲娜,「對,我願為她放下手中的槍。」
這樣說,滿意了嗎?
厲娜看著他,不再言語。
「顏沫,把鑰匙給我。」單宸勛終於將眼神投向了蘇顏沫的身上。
很抱歉,在她奶奶下葬的日子,卻發生這樣的一幕。
他是想著明天再……問她拿的。
可是他沒有想到厲娜會突然的出現。
現在,已經由不得他選擇了。
他知道鑰匙其實一直在她身上,他看到過。
他也知道她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失憶。
實際上,發燒過後,他就記起了一切了,但是……
他還是呆在了她的身邊。
他給自己的解釋是,這樣能讓她放鬆警惕,能更容易拿到真的鑰匙。
可是厲娜剛才的話語挑破了他心裡的防線。
一個他不想承認的理由,就這麼地被挑破在了他的面前,赤果果的,血淋淋的。
司南闕看著單宸勛,這人搶戲搶得很得勁是嗎?
「單宸勛,你果然沒有失憶。」
單宸勛看向司南闕。
他知道司南闕看自己不順眼,很巧,他看司南闕也很不順眼。
「司先生,這個時候,勸你還是不要逞強的好。」單宸勛冷漠地開口提醒,「畢竟槍不長眼。」
司南闕冷冷地看著他。
「你與顏沫早就沒有關係了。」單宸勛這話像是提醒司南闕,也像是在提醒著自己。
他走到了蘇顏沫的車前,彎腰地看著蘇顏沫,「乖,把鑰匙給我。」
「乖?」他敢對她說這個字。
「我認真的。」單宸勛看著她,然後伸出了手,往她的脖子探去——
他知道,她把鑰匙掛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厲娜的槍還指著蘇顏沫,蘇顏沫這會當然不會去做什麼反抗,只是冷冷地瞥著單宸勛,「天涯海角,我會追殺你。」直到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地認錯。
特麼的,他玩弄她的同情心!
他的戲演得也太真了。
「不用天涯海角。」單宸勛已經解開了她脖子處的項鍊,「我在巴黎。」
他看著她,眼裡帶著不舍。
「呵。」她冷笑。
「你不是想知道他在哪裡嗎?」單宸勛看著她,「耳朵俯過來,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