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天成，燕王哪去了？怎麼不見他過來？」
小院裡，朱玉清的義父美滋滋的喝著小酒，和廖天成閒聊著，絲毫沒有輕視得罪燕王后該有的擔心，也不見廖天成救他一命的感激。
就仿佛，剛才只是廖天成一個人擔心而已。
不光是他，就是朱玉清的母親，居然也是一臉泰然，在席間談笑自若。
廖天成看二人這氣度，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顧不得應答朱元璋的問題。
「我早聽說有一些過來人，經歷過無數艱難險阻，看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最後看淡一切，無懼生死。我一向以為那是傳說，卻不想今天眼前就有現成的兩位！」
廖天成和二人喝了幾杯，認真地觀察了許久，最終忍不住稱讚起來。
朱元璋和馬大腳都是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老伯，您剛才得罪的可是燕王殿下！您差點就掉腦袋了！可您現在面色不改，談笑自若，比我都淡定！這境界，晚輩佩服！」
原來是說這！
朱元璋和馬大腳相視一笑。
朱棣是咱兒子，咱還怕他小子？
咱壓根就沒當回事！
「天成，你倒是告訴老夫，燕王到底哪去了？酒是取來了，可他人怎麼不來？咱們一起喝酒，多熱鬧！」
「啊？還一起喝啊？他過來，您能喝得下去？」
廖天成感覺頭皮發麻，心說這老頭心理素質太強了，強的簡直像妖怪！
但朱元璋卻不以為然：「當然喝得下去！你快叫他……」
這時候，馬大腳瞥了朱元璋一眼：哦，咱確實不能太放肆了，該裝的也得裝一下，不然天成這小子該起疑心了。
於是朱元璋斟酌一番後，低調起來：「算了，燕王可能是真的生了老夫的氣，老夫這就親自登門謝罪，請他過來喝酒。」
廖天成頓時大喜：「老伯能屈能伸，真英雄也！以燕王的氣度，他一定會和老伯您冰釋前嫌。您和他關係搞好了，以後在陛下身邊也好辦差不是。」
「你小子說的很有道理。」
朱元璋認真地點點頭，隨即負手出去。
「老身也去瞧瞧，萬一這糟老頭子再發瘋，和燕王起了衝突呢？」
馬大腳這麼說，嚇的廖天成當時就虎軀一震：「伯母，那這可就拜託您了！我為了救他，把本該給您的聘禮都賠進去了，他若再整什麼么蛾子出來，我可真沒招了！」
馬大腳抿嘴一笑：「你的心意，伯母已經知曉。好孩子，沒事的。」
說著，馬大腳還上來摸了摸廖天成的頭。
按說男人的頭是不能讓女人摸的，據說摸一把會把人給摸矮了。
但你還真別說，馬大腳這一把摸的，讓廖天成居然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感覺，心裡激動了許久。
當然，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感覺，純粹是那種母性的溫柔、平和之感。
「有這樣一位溫柔大度善解人意的丈母娘，以後的日子應該會很不錯。」
廖天成看著馬大腳的背影，心裡很是開心。
朱元璋進了朱棣小院後，就看到朱棣做看一眼，然後塗畫什麼，然後再看一眼，繼續塗畫。
他都走到身邊了，朱棣居然還沒察覺！
「嗯？這小冊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朱元璋突然雙目鼓起，滿是驚奇。
「之前天成給咱的小冊子，不都是這樣的？這難道又是他新搞出來的東西？」
側過頭仔細一看，卻見裡面都是些插圖和註解，而那些註解中，頻頻提到「紅衣大炮」。
大炮？炮？
朱元璋腦子裡一陣混沌。
炮仗？還是大銃？
元朝也是有炮的，但也就是叫「炮」，沒有大炮一說，很多時候，還把這玩意叫「銃」。
不光是因為體積不大，關鍵是，外部造型和內部構造，和火銃一般無二。
這種跑要說動靜，那還是有的，元朝不少城池上面都擺著這種大炮。
不過威力屬實一般，至於射程、準頭，那就更別提了。
說實話，這種炮的實用性著實一般，攻城的時候，因為準頭射程還有自身重量的問題，基本沒用。
防守的時候，彈藥裝填太慢，殺傷力極弱，還不如弓箭，甚至準備些滾木石頭都比這玩意實用。
朱元璋本能地感覺到，廖天成應該不是在這種廢物產品上下功夫。
但要說炮仗，那更扯淡，因為炮仗就是搞氣氛用的，弄太大也沒那個必要。
不過隨著朱棣翻頁，朱元璋終於漸漸看到了後面的介紹。
「射程十里，最大有效射程，五里！」
「嘶！！！」
朱元璋當時就忍不住一陣抽氣。
朱棣也終於被朱元璋的動靜給驚動。
「父皇？」
朱棣往外看了看，見廖天成不在，趕緊起身讓出了作為。
「父皇，您怎麼來了？」
朱元璋沒吭聲，而是坐下認真反覆翻看起了這本冊子。
「了不得，了不得！這居然真的是炮！但和咱從前見過的炮，大有不同！」
朱棣立馬附和：「是啊父皇，從前咱們用的那些炮，也就嚇唬一下元人的馬匹好使。可這東西，是真的能殺人！而且，在數里之外取人性命，這，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朱元璋於是更加激動，又看了一陣後，這才抬頭認真地問朱棣：「你覺得這東西是真是假？」
朱棣肅然道：「若是從前，兒臣一定說這是假的！不過現在……兒臣也不清楚。」
在見過了三眼鳥銃，見過了白酒退敵的騷操作後，朱棣對廖天成佩服的五體投地。
若不是這大炮的註解寫的太過匪夷所思，朱棣會毫無保留的選擇相信。
「是不是真的，造一門大炮出來不就知道？」
馬大腳在旁邊看了一陣，見朱元璋便秘的模樣，便給他出了個主意。
朱元璋卻苦笑起來：「這大炮通體主要還是用銅鑄造的，可銅主要用來鑄幣用，原本產量就跟不上！造這麼大一門大炮，那得耗費多少銅！」
少了銅，就少了一批鑄幣，這對朱元璋來說就是一大損失。
「但是，果真如這上面所說，威力之大，能把十里之內的敵人轟殺，那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馬大腳再度發聲，堅定了朱元璋造大炮的信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