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處多多
這次燒制的曲頸瓶，廖天成並沒有讓其他人插手。
只要工匠們看到他燒的這種工具，就會被有心人收買走消息。
這世上，不缺聰明人，尤其是等他們看到賣白酒的利潤之後。
只要有了曲頸瓶，不難摸索出蒸餾酒的門道。
後面的幾天裡，廖天成直接住在老宅中，自己觀察火候，親自查看進度。
第一批曲頸瓶成型後，廖天成只留了一件，連夜就在這裡開始蒸餾米酒。
為了省事，廖天成買的是上好的米酒，一斗酒花了兩貫，足足比尋常的酒貴了四五倍。
但這種酒是掐頭去尾的產物，不用擔心甲醇中毒。
根據那酒方記載，乙醇沸點不到點80度，其他的大部分醇類沸點都比這個高不少，所以只要保持下面冒小泡，但沒燒開，就能都把乙醇蒸餾出來。
為了避免燒到100度去，廖天成還特意在火上面並排架了個玻璃瓶，裡面放了些水，看著水裡冒泡嚴重，就直接把兩個瓶子都移開。
這麼折騰了一個晚上，買來的酒是蒸餾完了。
最後確實得到了白酒，味道還好，就是量少了近一半。
但這不是最大的麻煩。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太繁瑣，就他一個人這麼折騰，能釀多少酒出來？
要避免技術泄露，一個是卡蒸餾瓶這工具，一個就是卡火候。
火候不告訴工匠，那工匠們就不懂醇類、水沸點不同的奧秘，無法得到高純度的白酒，還有可能造成更多的浪費，引起成本上升，讓他們無法獨立釀酒。
但若告訴他們秘訣，九成的可能，不出一年就會有其他白酒廠冒出來，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
思前想後，廖天成最終感覺到，還是得解決保密這個問題。
自己釀酒是想賺錢，但不想賺窮人的錢。
只有自己釀酒，那可以控制產量，讓白酒成為上流貴族的寵兒，這樣不會讓底層百姓為之破產，又能從士紳們那裡得到利潤。
若是技術外泄，各地小作坊出現，不光是斷自己的財路，也會讓朝廷少了一項收入，最關鍵的是，白酒大規模出現的話，糧食消耗更大，對底層百姓們必然是一件壞事。
「要保密，那參與釀酒的人，可靠性就要有所保證！或許，可以向朱元璋申請一下，專門弄一批白酒酒戶！」
在大明，百姓分為各種職業，醫戶、陰陽、匠戶什麼的，這種戶籍一旦定下，後人基本無法更改。
而且，大明出行要路引，沒這東西，走幾里路就要被抓回去。
如果把自己這兩百工匠定為白酒酒戶，那以後自然不用擔心他們跑路。
想清楚後，廖天成就回家見了一下朱標。
「朱兄，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賢弟請講。」
「我想傳授那兩百工匠釀酒之法，但又怕他們學成之後泄露出去。如果天下小作坊林立，不光對朝廷的稅收影響不小，而且這白酒對糧食消耗極大，就怕會因此鬧饑荒！所以，我想著能不能給這些人定個戶籍？」
朱標愣了一下，繼而驚訝地打量起了廖天成。
老實說，他雖然和廖天成稱兄道弟，但很大原因是因為廖天成的熱情，內心裡，還是更感覺廖天成是一個商人。
但廖天成這份見解，讓朱標感覺到了他的政治嗅覺。
政治的一部分就是治理百姓，廖天成能想到拿戶籍約束這些工匠，這境界不一般啊。
別看咱現在是太子，可咱以後就是皇帝啊！
作為皇帝，那咱自然想用自己的班底。
眼前之人，不就是個絕佳的人選？
朱標對廖天成是越看越喜歡，反覆大量，一度讓廖天成汗毛倒豎，以為這傢伙性取向不對勁。
「朱兄，你別這樣，你要是憋的難受，小弟帶你去城西看西域美女，你可不能打我的主意啊！」
朱標是個老實人，被他誤解後，尷尬到摳腳。
「賢弟，你想多了，為兄不是那種人……那個，你的想法雖然不錯，對自己對這些百姓有利，但要想得到皇帝的同意，那得對朝廷也有利！賢弟，這方面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廖天成略一思索，就有了說辭。
「其實，這樣對朝廷也大有好處。」
「首先最簡單的，隨著釀酒規模擴大，工匠也會增加，那流民就會減少。盜竊、打劫這些案子會減少，有利於大明社稷安穩。」
「其次，我這酒一出世，初期量少價高，能給朝廷帶來不菲的收益。後面量大，大小酒廠都要倒閉，天下人都要喝我這酒！過去那些受人包庇的酒坊無法生存，只我這一個酒廠，更方便朝廷監管，而且收入也不會流入小販和貪官手中。」
「最重要的是，等我做大做強，我不光能壟斷大明境內的白酒供應，我還能進軍四方小國，腐蝕他們的高層，掏空他們的經濟，助大明更容易掌握他們！」
朱標聽的差點高興死了！
自己結交的這大兄弟居然還有這見解，一個酒，居然能控制外邦，關鍵是還聽著挺有道理！
「兄這就進宮一趟，和陛下說說你的主張，不瞞你說，這事九成九能成！」
廖天成大喜。
戶籍是傳承的，老子釀酒，意味著兒子也釀酒，孫子還釀酒，即便是大明變天換皇帝，這種事都不會改變。
除非有人冒著變成流民的風險逃走，否則要一直幹這差事。
而廖天成對自己的福利體系是很有信心的。
甚至比縣令俸祿都高的報酬，讓這些工匠不會放棄這差事。
再有戶籍約束，保證他們不敢泄密。
如此一來，這釀酒的活兒就可以路起袖子大幹一番了！
朱標回宮後，把廖天成的想法如實告訴朱元璋。
「標兒，你覺得這想法怎麼樣？」
「父皇，兒臣覺得並無不妥。對他來說，這能保證持續盈利。對那些百姓，往小了說能讓他們有個謀生的路子，往大了說，咱大明也少了些流民，多了一分安定。對於朝廷來說，那好處就更多了！」
朱元璋來了興趣：「哦？朝廷有什麼好處，你說來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