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李飛的幸福(8.2)
「【關於全國中小學及幼兒音樂教育高質量發展專家座談會】於昨日下午5點,在京城圓滿結束,在會議中……」
徐川預料的沒錯,那個座談會在6月3日通過央視新聞頻道的《早間新聞》,對外界進行了報導。
整個報導的時間大概有一分多鐘,徐川在報導的畫面里出現了兩秒的樣子。
千萬別小看這兩秒鐘,因為其他大佬出現的時長並沒有比徐川的長。
最關鍵的是,徐川是畫面里展示出來的唯一一個流行音樂圈的人。
事實上,當時參會的就沒有流行音樂圈的。要麼是沈華錦那一類的音樂人,要麼是教育界的專家。
這要是換作其他藝人,早就開始鋪天蓋地的營銷了。
張妍原本也打算這麼做,但被徐川給阻止了。
徐川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和官方保持什麼樣的默契的。
行為上要向官方的精神靠攏,營銷上要做到克制。
這樣雙方都好開展工作。
換而言之,有些東西,是給徐川本人以及其他相關部門釋放信號用的,不是營銷用的。
徐川要做的事情,是讓自己所有的行為呈現出「民間自發化」的模樣;在行業內帶動良性發展;在符合市場的情況下和官方保持步調一致。
這樣才是長久正確的做法,而不是把自己和公信力捆綁到一起。
更不是去烏泱泱的去外面瞎幾把喊「哥哥被XX認可了」,找官方背書立人設哄韭菜玩。
出事了,還要從這上面給自己找洗白的點。
這是屬於真的不怕死的。
徐川不會這麼做,他要的是在其他方面的方便。
因此,他連在會場上和那些老師的合影都沒有在這個時候往外放,主打一個低調。
說起來,原本徐川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讓我們盪起雙槳》這首歌確實還需要時間去沉澱。
但有些事情吧,總是會火的莫名其妙。
有一個關於六一晚會的視頻,突然就上了熱搜。
這個視頻的標題叫【我可能出現幻覺了,為什麼會有兩個林夢瑩?】
視頻很短。
就是林夢瑩在台上獻唱《當我們盪起雙槳》的時候,鏡頭給到了徐川這邊的場景。
也正是在拍徐川的同時,順便把付婉婉也給拍了進去。
該說不說,林夢瑩和付婉婉兩個人是真的很像,身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長相方面,眉眼和頭顱的骨相也差不多。
要是戴上口罩遮住鼻子以下拍個照片,徐川都不一定能很快分清楚誰是誰。
連徐川都這樣,就別提觀眾看到那麼一晃而過的鏡頭了。
真的是直接看楞住了。
視頻下方,一堆人評論道。
【兩個林夢瑩?我可能是起猛了,我再睡會】
【臥槽,林夢瑩會瞬移?】
【好傢夥,一會在台上唱歌,一會在台下當觀眾,一場晚會打兩份工,這錢賺的挺辛苦的】
【徐川旁邊這美女是誰啊?為什麼這麼像?林夢瑩不是獨生女嗎?】
在這種討論中,很快#林夢瑩瞬移#
#林夢瑩打兩份工#的詞條也相繼衝上了熱搜。
說實話,徐川和林夢瑩都沒想到這次表演竟然是以這麼個形式上的熱搜。
謎題很快被解開,有認識兩人的人出來爆了料。
【這是林夢瑩的表姐,以前我和她們是同學,兩個人從小就長得像,生日好像就差了幾天還是一個月】
有人開了這個頭,付婉婉的很多照片也被相繼爆了出來。
什麼叫校花。
付婉婉就是。
素顏的樣子更是動人,有一股初戀的感覺。
一瞬間#林夢瑩表姐#的詞條也衝上了熱搜。
一堆人跑到林夢瑩的維博底下評論,讓她帶著付婉婉出道。
喊出道的人其實還算少的。
更多的一群不要臉的跑到林夢瑩維博底下評論道【林老師,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夫啊】
【林老師,我宣布你以後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姨子了】
當然,還有人驚嘆於林夢瑩家的基因,兩個女孩子竟然都長的這麼漂亮。
再加上稀缺的曝光帶來的神秘感。
已經有人開始說付婉婉比林夢瑩更漂亮了。
一如當初有人說某某人的媽媽、奶奶之類的更漂亮;或許是真的,或許是神秘感的濾鏡帶來的顏值加成。
還有一堆人跑到徐川的維博底下評論道【姓徐的,你離我老婆遠點,下次不許坐那麼近了】
眼見輿論這麼熱烈。
林夢瑩無奈發了一條維博道【我姐姐讓我向大家轉達謝意,感謝大家這麼喜歡她,但是她目前還在讀書,也沒有當藝人的想法,希望大家還是別太關注她了。】
顯然,林夢瑩發的維博並沒有什麼卵用。
大家該討論的還是討論,該傳播的還是傳播。
好在網際網路就是這樣,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一個熱點事件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
沒過多久就沒人再關注這個輿論了。
不過林夢瑩有個很漂亮、和她長得很像的表姐的事情,還是留在了很多人的記憶當中。
或許在某一天會被人再次翻出來。
時間繼續流轉,《我就是演員》的錄製終於是迎來了第一次淘汰的環節。
33名演員在這一輪,要淘汰15個人。
這畢竟是個真人秀,在擬定好的淘汰名單裡面,有的人確實是因為表現不好被淘汰掉了,這些大多是老演員們。
而有的則是因為名氣不夠拉收視,不夠做節目效果而被淘汰的。
比方說一些沒有名氣的新人。
李飛就是其中的一員。
這段時間,徐川一直在觀察他,觀察了之後,他才覺得總統籌對於李飛的誇獎沒問題。
徐川相信李飛是一定能感受到節目組對他的定位的,確實是湊數的。
但他並沒有擺爛,而是很出色的完成了所有的表演任務,和他相關的工作人員都說他很努力,很敬業,而且演技很不錯。
尤其是和流量演員搭戲的時候,那對比出來的差距更加明顯。
這些天的考察後,李飛和吳芸菲已經被徐川認定是《開端》的男女主了。
吳芸菲那邊徐川安排了選角導演和製片組的統籌去和她的經紀人談,已經談完了,吳芸菲確定出演,現在還在保密階段,其他人並不知道。
至於李飛這邊,徐川準備自己去跟他聊聊。
有句話叫「施恩不假於人手」,意思就是,給好處的事情不要讓其他人去做,得親自來。
此時的李飛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徐川定成了男主角。
他正在錄影棚里等待著這一期的結束。
淘汰已然成了定局,這個李飛心裡很清楚,因為哪怕他表現的再好,也沒有拿到過導師手裡的一顆星星。
他的經紀人鄧慧榆今天也沒有亂跑,而是帶著助理守在現場。
她也知道李飛該被淘汰了,這個時候,李飛的心情一定不好受,自己總得過來接他回去,要是一個人灰溜溜的走,實在是太過心酸。
說實話,鄧慧榆覺得李飛這次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的。
如果是別的節目就算了,李飛不會有太多的感覺。
可問題是,這是徐川的節目。
她十分清楚,在李飛的心裡徐川和其他綜藝製作人是不一樣的。
而且,聽他說吳芸菲這些天和他聊到過很多徐川的事情,他聽到了更多的故事。
所以哪怕徐川這些天並沒有搭理過李飛。
但李飛依舊對徐川還抱有一絲期待和希望的。
可惜,隨著錄製的繼續。
這一絲希望也被按掉了,他毫不意外的被淘汰了。
李飛看著晉級了的同齡男演員,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苦澀。
這個人和自己同組的時候,連一句長台詞說的都勉強。
他都能晉級?
錄製結束,李飛有些失魂落魄的在鄧慧榆的陪同下,從後台往外走。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望向了門上面那個《我就是演員》的海報,在海報上寫著製作單位,同時還寫了總製片徐川的名字。
「走吧。」鄧慧榆見他這樣,也忍不住有些心酸。
李飛聞言沒有說話,而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很快,幾人便上了車。
車裡,李飛依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一直到了酒店裡,他還是有些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這麼多年伱還沒習慣?」鄧慧榆忍不住開口道。
李飛聽到這話,頭稍稍擺動了一下,隨後才開口道:「習慣了。」
「習慣了還這樣實在是沒必要,你得打起精神來,你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大器晚成的人多了去了,圈裡的很多前輩四十多歲才真正的紅火。
你現在已經算不錯了,通告咱們也不缺,角色是小了點,但沒關係,多演演總能有機會的。」鄧慧榆打氣道。
「這些話您給我說了很多次了,我都會背了。」李飛有些苦澀的輕笑道。
鄧慧榆聽到這話嘴巴張了張,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說下去。
李飛也沒有再說話,房間裡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鄧慧榆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徐川和其他人不一樣,你上他的節目有機會。
但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別說他並沒有高看你一眼,就算高看了你又能怎麼樣,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
這些年有導演看好你,然后角色被人頂了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個節目是優豆投的,優豆有時候要做什麼,徐川可能真的沒辦法。
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是兩頭跑,一會劇組一會節目組的,你別怪他,也別覺得失望怎麼樣,圈子就是這樣的。」
鄧慧榆說這些話自然不是真的站在徐川這邊講話。
她覺得,李飛現在的心態就和看到「偶像塌房」的粉絲一樣的。
所以為了讓他好受點,鄧慧榆得幫這個「偶像」洗洗地找補一下,這樣「粉絲」能好受點。
李飛聽到這個話,臉上的苦澀更深了。
他搖了搖頭道:「姐,我不是怪他,我沒有資格怪他,您剛剛說的道理我明白,我只是在想,我真的適合當一個演員嗎?
這些年,我可以毫不自誇的說,我比和我合作過的那些同齡演員都要努力,寫小傳、觀察角色現實原型、聲台形表,每一項我都在常年累月的堅持訓練。
我所求的只不過是一個男三號,一個相對重要些的、戲份多的角色。哪怕是市面上那些被觀眾噴的爛劇的男三。」
李飛的語氣並不激動,甚至聲音越說越小。
說到最後他有些無語凝噎。
「要不,我去打聽打聽徐川那個劇的試戲什麼時候開始,到時候投個簡歷去試試戲。
節目組他說了不算,劇組他總該是有些話語權的。一個男三他應該可以做決定的。」鄧慧榆忍不住開口道。
李飛聞言搖頭了搖頭:「姐,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太累了。」
「也好,休息一段時間,新的面貌新的開始。」鄧慧榆點了點頭繼續安慰道。
「我合同還有一年多吧。」
「你不想幹了?」鄧慧榆聽懂了李飛的意思。
「干不動了,我還年輕,還可以轉行,我怕等年紀再大點……對不起,這些年您為我忙前忙後的,讓您失望了。」李飛對於自己的鄧慧榆相當尊重。
鄧慧榆和他其實是一體的,兩個人都很努力,但兩個人都得不到回饋。
所以聽到這話,鄧慧榆忍不住的眼睛一酸,深吸了一口氣道:「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是我沒能力,你挺優秀的,真的。
其實你可以考慮在合約結束後去簽個厲害的公司,找個厲害的經紀人帶你,就這麼轉行真的可惜了。」
「不了,雖然有點肉麻,但我確實覺得我再也找不到像您這樣的經紀人了,我很高興我入行是碰到了您。」李飛搖了搖頭,對著鄧慧榆扯出了一絲微笑。
看著李飛的微笑,鄧慧榆忍不住轉過頭去,眼眶發紅。
兩個「失敗者」的互相安慰,實在心酸。
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鄧慧榆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抹了抹眼睛,快速調整好情緒接通了電話:「您好,請問哪位。」
「請問是李飛的經紀人鄧老師嗎?」
「我是,您是?」
「我是徐川,我新劇有個角色想找李飛聊聊,如果他現在有空的話,麻煩帶他來鉑晶酒店,我在18樓1888。」徐川爽朗的笑聲從電話聽筒里傳來。
而電話這頭的鄧慧榆的腦子已經開始發蒙了。
不過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還是讓她快速回復到:「哦,好,好。」
回復完了之後,她又趕忙問到:「那個,徐老師,冒昧的問一句,那個角色的戲份?」
「男一號。」徐川笑著說道。
「男……不……不好意思,您……您能再說一次嗎,我沒聽清,實在抱歉。」鄧慧榆有些磕巴的說道。
她不是沒聽清,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就是我想找他演我新劇的男主角,這部劇是星堂、優豆和我共同投資的,李飛有檔期嗎?」徐川笑著說道。
「有,有檔期有檔期,我們馬上到,馬上到。」鄧慧榆聽到徐川這個回復之後,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這些年,從來沒有人跟自己說,我想找你家藝人演男一號。
男二都沒有。
明明自家藝人真的很優秀很努力,形象也很好,他不該是這個結果。
掛斷電話後,鄧慧榆看著李飛,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徐川說找你演男一,星堂、優豆還有他共同投資的新劇。」
李飛聽到這話,表情有些茫然,他看著鄧慧榆沒有說話,眼神里滿是探尋和不解。
「傻小子,你運氣來了,徐川說找你演男一,沒聽懂嗎?」
李飛聽到這話,嘴巴開始抿了起來,越抿越緊,他先是對著鄧慧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隨後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眼睛的酸澀感讓他本能的不停眨動。
緊接著他把頭垂了下來,額頭抵在了交叉合握的手上。
各種情緒在此刻,只能化作無意識的輕微的頭部動作。
很快,一陣壓抑的抽泣聲傳來。
…………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鄧慧榆和李飛站到了徐川的房間門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鄧慧榆有些緊張的敲了敲徐川的門。
過了一會,徐川的房門被拉開,一個女孩子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開門的自然是徐川的助理蔡夢。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
而且圈裡有那麼一些人,尤其是男性的大幕後,也確實是「有事助理干,沒事幹助理」。
所以,兩人見到蔡夢趕緊問候道:「蔡老師好。」
只見蔡夢笑著對兩人說道:「哈哈哈,我可不是什麼老師,進來吧。」
說完,她又對著屋裡喊道:「川哥,李飛老師和鄧老師過來了。」
話音落下,就看到徐川從套房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笑著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見徐川走了過來,李飛如同每次在後台見到徐川一樣,鞠躬打招呼道:「徐老師好。」
「李老師好。」徐川學著李飛的語氣回了一句。
「不不不,在您面前不敢稱老師,您叫我名字就好了。」李飛趕緊擺手道。
「我也不敢,你在後台喊我老師,我都不敢答應。」徐川笑著說道。
李飛聞言一愣,實在是沒能get到徐川的笑點。
「哈哈哈,兩位坐吧。」徐川引著兩人到沙發上坐下。
坐下之後,李飛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鄧慧榆倒是履行了一個經紀人的職責。
只見她笑著對徐川說道:「徐老師,其實小飛一直視您為偶像,總是跟我說如果能像您一樣就好了,他也一直想和您合作。
沒想到現在夢想成真了,不管怎麼說,非常感謝您能給小飛這個機會,真的是太感謝了。您放心,角色交給他,他保證能演的出彩,不辜負您對他的期待。」
「哈哈哈,這樣,先看看劇本吧,這部劇很特殊,只有15集,兩位可以先大致的了解一下故事背景。」徐川沒有接鄧慧榆的話頭。
而是伸手從茶几上拿了兩份劇本分別遞給了兩人。
李飛聞言趕緊起身雙手把劇本接了過來,隨後快速翻看起來。
倒是鄧慧榆接過劇本後,非常疑惑的對著徐川問道:「徐老師,冒昧的問一句,為什麼會選擇只做15集?這在盈利方面,是不是……」
傳統的電視劇是按集賣的,所以鄧慧榆有這個疑問也很正常。
但徐川的《開端》走的是網劇分帳的模式,不上星,劇集長短無所謂,要的是播放量和熱度。
而且,《開端》的主線不足以支撐它拍那麼多集。
想拉長劇集,要麼是增加循環次數。
要麼是增加不同人物的故事線。
這可不是什麼好想法。
事實上,《開端》的15集,很多人看到後面都有些疲了。
值得一提的是,徐川已經收回一部分成本,劇里有些植入的GG已經談妥了。
想到這裡,徐川笑著說道:「盈利不用擔心,我出道到現在,還沒做過虧本的買賣。」
「這倒是。」鄧慧榆點了點頭。
事實上,這些事情不是她該擔心的。她現在要考慮的是,該不該讓李飛去接這個15集的劇。
其實這個問題她都不打算考慮,男一號啊,想了這麼多年的男一號,還管他多少集。
就在這個時候,李飛突然說道:「那個徐老師,我剛看了一下男主的設定,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說。」
「您為什麼……」李飛有些不知道怎麼措辭。
但徐川明白他的意思,只見徐川開口道:「為什麼選你來演男主?為什麼我自己不去演對嗎?」
李飛聽到這話,有些拘謹的點了點頭。
「我為什麼不演,很簡單,我覺得肖鶴雲這個角色不適合我,至於我為什麼找你。」徐川說道這裡頓了頓。
隨後繼續說道:「其實你來節目組第一天我就在觀察你了。」
李飛聞言,露出了一個相當明顯的詫異表情,說實話,他真的有點不信這個話。
「你無論是形象還是演技,都很符合我對這個劇男主的想像。當然,娛樂圈符合我這個劇男主要求的演員很多。我選擇你,還是因為你的人很不錯。
你很努力,對待工作很認真,哪怕是在一些不太好的環境下,你也沒有放棄過自己的職業操守。這點才是我選擇你的主要原因。」徐川笑著說道。
李飛聽到這個話,心裡五味雜陳。
這些話其實很多人都對他說過,但今天從徐川嘴裡說出來,他感覺到格外的滿足。
自己的努力終究是被人看到了眼裡。
這一刻,李飛突然有些慶幸,他慶幸著自己沒有放棄過對自己的要求。
想到這裡,李飛突然有些不自信的說道:「徐老師,我沒什麼名氣,認識我的觀眾可能不太多。」
「自信點,你現在沒有名氣沒關係,我的劇不需要什麼有流量有知名度的人拉熱度,因為我相信等我的劇播出之後,你李飛,就是熱度本身。」徐川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
像是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因為他確實有這個自信。
但說句實在話,他的這番話在別人眼裡就有些裝逼了。
好在徐川裝逼的對象是李飛這個做夢都想翻身的人,他沒有別的機會,現在機會到了眼前,自然希望這個機會越大越好。
於是乎,徐川這番自信的表述,就像是一管雞血直接打到了李飛的身體裡,讓他本能的激動了起來。
他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憋出了一句:「那什麼,徐老師,我給您演一段吧,我試試戲。」
鄧慧榆聽到這話人都快傻了,你這孩子鬧啥呢?
試個雞毛戲啊。
你現在這個情緒要是演砸了,到手的鴨子飛了就他媽搞笑了。
就在鄧慧榆想出來打打圓場的時候,只聽到徐川擺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已經試過了,試過好幾回了。」
這話一出,讓李飛直接愣住了,自己什麼時候試過戲了?
鄧慧榆也有些疑惑,沒聽說李飛試過戲啊。
「你回去翻翻劇本就知道了。」徐川笑著解釋了一句,沒說太多。
沒待他們回復,徐川繼續笑著說道:「哦對了,我也會在裡面演一個角色,前期的劇宣不用擔心。
我這張臉,大家多少還算熟悉,不過後期就得交給你了,畢竟你才是男一號,你說是不是?」
徐川這話算是在寬李飛的心,同時也是在鼓勵他。
果然,聽到這話,李飛和鄧慧榆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如果徐川親自演的話,這個劇的噱頭是夠的。
畢竟也算是徐川的電視劇首秀嘛。
於是乎,李飛好奇的問道:「徐老師,您演的哪個角色啊?」
徐川給李飛的劇本上,列出了所有主要角色的信息。
「刑警張成。」徐川回復道,「咱們有不少對手戲呢。」
「明白,明白,我回去一定仔細研究研究劇本,爭取好好表演。」李飛趕緊點頭道。
「那行,那我們就到這了?改天我讓我們統籌過去跟你們談談合同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可以可以,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亂報價的。」鄧慧榆趕緊說道。
「那敢情好,我們預算也不多,正好趁著李老師還沒紅先撿個漏,等這劇播出了,搞不好我以後就請不起他了,哈哈哈哈。」徐川開玩笑道。
「哈哈哈哈。」蔡夢聽到這裡也跟著笑了起來。
「徐老師,您放心,以後您的劇只要需要,零片酬我都來。」李飛面對徐川的玩笑話,一本正經的表態到。
「你零片酬來我還不敢要呢,別說這麼幼稚的話,行了,兩位,我還有點事要出去,就不留你們了。」徐川笑著說道。
這話一出,兩人連忙起身告辭。
出了門之後,鄧慧榆看著李飛抱得的緊緊的劇本,突然噗呲一笑道:「你說你,比徐川好像還大一歲,怎麼你在他面前跟個小孩似的。」
這話一出,李飛忍不住臉色一紅。
心情大好之下,鄧慧榆繼續開著李飛的玩笑:「真的,徐川剛剛對你說『別說這麼幼稚的話』的時候,感覺是真的在哄小孩。」
「行了行了,別說了。」李飛被鄧慧榆臊的不行。
「哈哈哈哈。」看著李飛羞臊的樣子,鄧慧榆笑的相當開心。
隨後她又安慰了一句:「也正常了,人家現在手頭上有資源,我們是求資源的,身份上差著呢。」
「不是身份上差著,是這裡差著呢。」李飛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隨後繼續說道:「人家的成熟和自信是腦子裡帶出來的,不是那種故意裝老成裝出來的。」
鄧慧榆聞言一怔,隨後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還真是的,誒對了,他剛剛說的你已經試過戲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不知道哇,回去翻翻劇本吧。」李飛搖了搖頭。
很快,兩人回到了酒店,李飛也不干別的,直接拿著螢光筆開始看起劇本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李飛突然驚叫道:「姐,我確實試過戲了。」
「什麼意思?」
「錄節目的時候,我在導師點評環節,被要求過表演臨時規定情境,那幾個規定情境,劇本上都有差不多的內容。」李飛看著鄧慧榆不可置信的說道。
「原來開始這樣,徐川的套路還真的挺新穎的。」鄧慧榆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是不是,重點不是在這裡,有一個規定情境,是我參加節目第一期就演了,也就是說,徐川真的是在一開始就關注我了。」李飛詫異的說道。
剛剛在酒店裡,李飛只當是徐川在客套。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碰到徐川的,他連理都沒理自己一下。
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在關注自己。
一時間,他腦海里突然回想起了,那些導師給自己出臨時題目的樣子。
「你是一個普通人,你和另一個女生因為一場意外捲入了一場生死危機,有很多人等著你去救他們。
此時,感性上你告訴自己你該去,因為你是個善良勇敢的人。
但理智告訴你,你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你不該去。
你很掙扎。
可那個女生卻想去救人,由此你們之間產生了一些爭執。
記住,這個女生不是那種用無腦用道德綁架他人的人,她同樣善良勇敢。
你們需要把這個感覺給演出來。」
這段戲,實際上就是肖鶴雲和李詩情第二次報警後,在公園裡的「對峙」的劇情。
當時和她搭戲的是吳芸菲。
事實上,徐川在節目上對自己看好的演員們都進行了試戲。
只不過試戲的環節很隱晦,他們就像李飛一樣,並不知情。
而此刻反應過來了的李飛。
只感覺自己渾身發麻。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