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賣女求榮

  給榮陽郡主醫治完了,蘇顏也沒必要一日去一次嚴親王府了,連著兩天蘇顏沒出府,倒讓老夫人擔心的夠嗆,這天一早,趁著蘇顏來給自己請安,老夫人拉著蘇顏問:「顏姐兒,你是不是和榮陽郡主鬧什麼不愉快了?」

  「沒有啊,挺好的。」蘇顏一頭霧水的看著老夫人。

  「那這兩日你怎麼沒和榮陽郡主來往?」老夫人頗有些擔憂。

  蘇顏立刻就明白了,感情兒老夫人是怕自己得罪了榮陽郡主,當即笑道:「榮陽郡主說嚴親王府在東郊有個莊子,那莊子裡有天然的溫泉泉眼,想請孫女過些日子去小住兩日,這幾日正在命人收拾莊子,我還想著過幾天再和祖母說這事兒呢。」

  說起溫泉的時候,蘇顏的臉上帶著嚮往,天真無暇。

  老夫人放下了心,不過還是語重心長的跟蘇顏說道:「是這樣啊,這樣我就放心了。顏姐兒啊,你才來京城兩個月,不知道這人心的難測啊。你看你這些日子出去做客,人家對你客客氣氣的,到處都比對蓉姐兒要熱情幾分,其實那都是看在榮陽郡主的面子上。一旦你和榮陽郡主生分了,她們對你只怕比陌生人還不如。所以啊,你和人交往的時候一定要留一份心眼,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老夫人覺得蘇顏年紀小,又沒個生母指點著,這些話也只能由她來說。

  知道老夫人是關心自己,蘇顏笑著應道:「做人做事留三分,這些孫女都明白,祖母放心就是。」

  老夫人知道蘇顏是個機靈了,笑著拍了拍蘇顏的手:「可定好了哪天去?我提前給你備些東西帶著。」

  「還沒呢,不過也就是這幾日了。」雖然還沒訂好日子,可是蘇顏在心裡是打定了主意的,安靖伯哪天宴請四皇子,她就哪天走。

  「好。」老夫人和蘇顏又說了一會兒話,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起了蘇蓉。

  提起蘇蓉,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沒了:「你父親還說讓我這幾日帶你大姐姐去相看人家。唉!老大媳婦那個不省心的,什麼時候去庵上不好,偏偏現在去庵上,眼看著你大姐姐和三姐姐都到了相看人家的時候,她身為主母卻不在府里,這不是鬧笑話嗎?」

  蘇顏寬慰道:「夫人許只是和父親置氣,說不定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您也別跟著操心。祖母帶著孫女兒相看人家也是常事,您也不必多想。」

  老夫人卻是搖搖頭,嘆氣道:「其實這些話我不應該和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說,可你現在也定了人家,我就跟你說了。你父親給你大姐姐看好了人家,說著是殿閣大學士韓家的嫡三子,今年二十一。我聽著你父親的意思,這親事基本定下了,就等著咱們過去走個過場。」

  殿閣大學士?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正一品大官。

  蘇顏訝然:「殿閣大學士?那咱們府上可著實算是高攀了,父親怎麼說成的這門親事?」

  上一世蘇蓉可沒嫁去韓家,不過蘇顏也知道,這輩子她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她都不能用上輩子的軌跡來衡量。

  只是……蘇顏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對勁,人家家世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區區安靖伯府的姑娘?莫不是那位韓三公子有什麼隱疾?這才拖到二十一還沒娶親?

  如蘇顏所料,老夫人嘆氣道:「我托人打聽了,那韓家的嫡三子腦子不太靈光,這才耽擱到現在,知根知底的人家根本沒有姑娘肯嫁給他,那韓家夫人還不願意找個小門小戶的,也不知道你父親怎麼和他們搭上的,竟然想把你大姐姐嫁給那樣的人。」

  蘇顏笑笑,瞭然道:「既然祖母知道了,肯定是捨不得把大姐姐嫁過去的。」

  老夫人點頭:「是啊,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祖母心尖尖上的肉啊,我是斷不會去帶你大姐姐相看的。」

  說話間,蘇景進來與老夫人辭行,想著讓她們祖孫在一塊兒說話,蘇顏就找了個由頭先走了。

  回了洗蕪院,蘇顏就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楚晏以榮陽郡主的名義給她的,另一封竟然是海棠的。

  自從大夫人那件事情出了之後,嚴嬤嬤、海棠和一眾伺候大夫人的人就都被安靖伯送去了庵里,一是為了掩人耳目,二是為了別讓她們在京里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如果沒意外的話,她們這些人會被關在庵里一輩子。

  采夏道:「這信是一個小丫鬟偷著給婢子的,也不知道怎麼帶進來的。」

  蘇顏打開看了一眼,這是一封海棠投誠的信,洋洋灑灑一大篇,信上處處都彰顯著海棠對蘇顏的敬仰,還說如果蘇顏能救她脫離苦海,她會一輩子衷心伺候蘇顏云云。

  「燒了吧。」蘇顏看完之後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蘇顏不怕自己的丫鬟愚鈍,只要衷心。像海棠這種背主的奴才,她還真沒那個膽量用。

  「依婢子愚見,不如姑娘您尋個機會把海棠調回來吧。」采夏大概知道海棠都說了什麼,其實要說海棠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因為她。那天她聽說海棠被大夫人訓斥了,就特意去假裝偶遇了一下,和海棠言談間無不彰顯著蘇顏對自己的信任和看重,也透露了蘇顏有心拉攏海棠。

  後來采夏聽蘇顏說了,海棠到了最後最關鍵的時候還咬了大夫人一口。

  讓海棠一個正值花季的姑娘被關在庵堂里,采夏覺得有些愧疚。

  蘇顏詫異的看了采夏一眼,不知道采夏怎麼會這麼說。

  采夏連忙把那日自己做的事情和蘇顏說了,末了道:「婢子之前一直沒和姑娘說過這事兒,是婢子的錯。」

  蘇顏聽著采夏的話,突然正色問道:「讓采夏回來,你可想過怎麼安置她?」

  采夏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采夏還有兩個月就十六了,到時候姑娘將她配個小廝也好,配個年輕管事也好,總比在那庵堂里孤苦伶仃一輩子的好。」

  蘇顏一蹙眉,心裡對采夏有些失望。她一直覺得采夏是個伶俐的,卻不想她竟然臉這種事情都看不出來。海棠是個有野心的丫頭,她現在求助自己也並非衷心,只是她得罪了大夫人,註定回不去蘇蓉那裡,蘇箋和王姨娘那裡她又說不上話,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至於那天晚上……海棠的心氣很高,蘇顏覺得著海棠也只是單純的想要報復大夫人,按照海棠的聰明勁兒,如果真的有心投靠自己,早早的就該來投誠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走投無路了才找自己。更何況,按照海棠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因為采夏的幾句話就對大夫人倒戈相向。

  如果她真的一時心軟把海棠調了回來,日後肯定會橫生枝節。

  心裡這麼想,蘇顏也就有理有據的和采夏說了。

  聽了蘇顏的話,采夏當即臉色一白,跪在了地上:「是婢子愚鈍,請姑娘責罰。」采夏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其實蘇顏說的她都懂,可是理智沒抵過心裡的那點愧疚。

  蘇顏也沒因為采夏是大丫鬟就縱著她,板著臉道:「我便罰你兩個月月銀,采夏,今日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你是我最看重的,我不希望看見你再做出不明智的事情來。」

  「婢子明白。」采夏羞愧的低下了頭。

  「行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先叫柳香過來伺候吧。」蘇顏有意晾晾采夏。

  采夏雖然以前是老夫人的人,對蘇顏的衷心不需要懷疑,為了避免采夏日後做錯事,現在讓她自己想想也好。

  一連三天,蘇顏都沒再叫采夏過來伺候,直到第四天早上,才重新叫了采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