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大灰狼誘騙小白兔

  楚晗看著離自己只有一尺距離的邢敏之,往後縮了縮:「哎呀,你離我遠些,這麼近怪羞人的。」

  邢敏之聞言一笑,伸出胳膊揉了揉楚晗柔順的頭髮輕聲囑咐道:「若有誰惹你不開心了便與我說,我替你出氣去,知道麼?」

  聽楚晗說是和徐露起了矛盾,邢敏之便也沒再打算細問,他知道楚晗和徐露關係好,而且徐露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邢敏之壓根沒往歪處想,只以為真的是如楚晗所說,沒什麼事兒。

  楚晗乖巧的點頭:「知道了。」

  感受著邢敏之一直摸著自己頭髮的動作,楚晗禁了禁小鼻子不滿的抗議道:「小時候我就是這麼摸桃酥的。」

  邢敏之低頭看著就快把自己縮進角落裡的楚晗,眼中浮上了淺淺的柔軟,聽楚晗這麼一說,他倒是真覺得楚晗跟只貓兒似的,乖巧的時候身為乖巧,可要是生起氣來,那小爪子也是頗為鋒利的。

  聽著頭上傳來了一聲輕笑,楚晗頓時把邢敏之的手打了下去,抬頭不解的看著他:「你笑什麼?」

  「笑你啊。」邢敏之一邊說一邊坐到了離楚晗還有一尺院的地方,既不過分親近,也不疏遠。

  她有什麼可笑的?

  楚晗不解的看著邢敏之,只不過她一向不喜歡想這些費腦子的事情,所以既然想不明白,那她很快就不想了。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楚晗還是想問問邢敏之的,她微微側頭看向了邢敏之:「舅舅,我能問你點事兒麼?」

  聽著小姑娘柔柔的喚他舅舅,邢敏之只覺得自己骨頭都酥了,只淺笑著頷首。

  楚晗把貴妃榻上的軟枕抱在了胸前,輕聲和邢敏之說著自己的疑惑:「就是,如果你有一個從小就和玩的她很好的朋友,但是她突然在背地裡對你用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想要坑害與你,你會怎麼辦?」

  聽楚晗說起這個,邢敏之立刻就把事情聯繫到了一起,坑害,這兩個字可和小打小鬧沾不得邊,他眸光一凜:「徐露到底怎麼著你了?」

  「哎呀,你別總問我,現在是我問你事情呢。」楚晗對此事避而不談。

  邢敏之眸光微變,卻是沒繼續追問小丫頭,只是正了正臉色道:「若是事情嚴重到了坑害你,那自然是報復回去,然後與她一刀兩斷。」

  聽著邢敏之的話,楚晗臉上微微出現了一絲猶豫,她嘆了聲氣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只是我這心裡還是不舒服,也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現在這種感覺,就是心裡覺得特別的憋屈,還很是難受,那感覺吧……就是……就是跟胸口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鬧的我總定不下心緒,只要一閉眼睛,想的就是這件事情。」

  本來楚晗是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和邢敏之說的,可是和邢敏之在一處她就特別放鬆,而且……她覺得邢敏之比她大那麼多,自己想不通的事情,邢敏之肯定會明白的。

  與其她在這兒胡思亂想的鬧心,倒不如當邢敏之開導開導自己,萬一有用呢?

  而且楚晗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自信,她總覺得如果自己不把事情完全和邢敏之說,那事情都過了一天了,徐璟肯定會把事情蓋住的,邢敏之估計也查不到什麼。

  聽了楚晗的描述,邢敏之不由得一陣心疼,在他看來,楚晗自小就是被所有人都放在手心裡寵大的姑娘,在她的身上是不該有傷心這種情緒的。

  而且聽楚晗描述的,她還不是一般的傷心。

  邢敏之看著滿臉煩悶的楚晗道:「你這是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你自小就重情義,對誰都掏心掏肺的好,雖然我不知道那徐露做什麼惹著你了,可是目前看著估計事情頗為嚴重,你不願意說我便也不追問,只是就這件事情,我有一句話告訴你,那就是沒有什麼人值得讓你這樣傷心。」

  楚晗有些不解,什麼叫沒有人值得讓她傷心?她覺得被多年的姐妹背叛了是很值得傷心的一件事情啊。

  邢敏之本來有一肚子的大道理想要講給楚晗聽,只是看著楚晗那一臉懵便把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他這才想起,小丫頭和旁人是不一樣的,這丫頭自小就被保護的太好了,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和她說什麼疆場之上的生死離別她是理解不了的,所以,邢敏之乾脆就換了一個說法,循循善誘道:「這麼說吧,當初承恩侯老夫人去世的時候你傷不傷心?」

  「傷心啊。」楚晗點頭,承恩侯老夫人對她是很好的,當初承恩侯老夫人去世的時候,她跪在靈前哭的都暈過去了。

  邢敏之又問道:「那現在想想這事兒呢?你還傷心嗎?」

  楚晗認真的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傷心了。」

  邢敏之問:「那你是覺得當初承恩侯老夫人去世讓你來的傷心,還是徐露這次坑害你讓你來的傷心?」

  楚晗想也沒想的答道:「自然是曾外祖母去世讓我難過。」

  邢敏之聲音輕了幾分:「這不就結了,當初那麼讓你傷心的事情都過去了,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過不去的呢?沒有人被傷害了還不傷心的,你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或許三天兩天,或許十天半月,你總會對這件事情釋懷的。」

  楚晗聽了邢敏之的話,覺得有些道理,可她細細想了,卻是反駁了一句:「可是曾外祖母和徐露是不一樣的,曾外祖母是去世了,可是徐露她……她是背叛我了。」

  邢敏之一笑,聲音堅定:「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失去。」

  楚晗想不明白這怎麼能一樣呢,她抿著唇看著邢敏之,等著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邢敏之一向不是什麼勸人的料,所以在開導楚晗的時候,他措辭格外的小心:「徐露這件事情,你之所以傷心肯定是有失望的成分在,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傷心肯定來源於你以後要和她分道揚鑣了,你惋惜自己和她之前的友情,對不對?」

  楚晗覺得邢敏之說的是對的,她點了點頭認同的道:「對。」